大头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小璐的责骂:你个没良心的死大头!

阿凡想了一会儿:哦,你是说借钱啊。没问题,你直说借多少。

连亚:什么,你是说他的智商还有下降的余地?

连亚冲进去以后,门又自动掩上。袁青和与安东月跟在后面,两人相视而笑,等着连亚那句“大头兄弟,你可算醒了”诞生。不料等了好几秒,里面却没传出一点动静。连亚不小心看到刚才那一幕,也觉得非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吓得急忙转身。此时,袁青和与安东月正好同时推门,两人的手偶然又必然地碰在一起,于是急忙换另一只手,同事又出现两张泛起微微红晕的脸颊。此情此景,连亚深深的意识到,整个病房只有他一个人是多余的。顿时,面部表情由尴尬陷入无尽的沮丧。

然后托住大头的下巴,正准备给他灌水。小璐又抬起头:他现在连吐都不肯,还肯喝吗?再说,如果喝洗水中毒,又怎么能确定喝肥皂水没事呢?这俩都是洗涤用品啊!

小璐白他一眼,道:你专程跑来笑话我的吗?没见过这种人,做了坏事还拿自个儿当菩萨。

大头暗暗叫苦:这不是逼着我犯罪吗?

大头:您还别不当回事,时间可越来越少了。

袁青和一惊,朝后猛地一跳,竟跳出一米多远。

袁青和忽略视觉,凭听觉往安静处找。这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最后,他走进一个小阁,阁上横木写着“维修部”。主人半低着头,身体周围摆着各式各样的莫名仪器。见有客人来,头也不抬,眼睛向上旋转了30度。这人长着一双老鼠眼,老鼠是那种保持绝对安静完成最多任务的动物,最符合维修职业的特点。

连亚:咋说话呢!

公园东侧尽头出现一个三岔路口,呈“个”字形,仿佛一个人戴一顶清朝时期的官帽。左帽檐上有一张石凳,石凳上坐一红衣长女子,低着头像在沉思。安东月三条路各往复一遍,多次经过女子附近,女子依旧岿然不动。安东月心里赞叹,这才叫真正的黯然伤神。怜悯之心骤起,想化解其心中苦闷。此时,女子突然抬起头,柔滑黑亮的长里面躲藏着一张尖嘴猴腮满是青春痘的瘦脸。见安东月注视自己,眼中桃花泛滥,嘴角小八字胡上下翘动。

姚菁: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是你长期找不到工作,压力太大,恨不得那帮孙子酒里淹死,裙子下累死。于是,你梦里出现一只幸福而死的狗。

阿波:当今时代,谁动真感情谁是笨蛋。

阿杰头也不回,不耐烦地吼道:嚷什么,没给你钱吗?但由于意识处于低迷状态,一时间没法确定真付了钱,于是理直气壮地责备,同时默默加快脚步。

书店楼梯处摆着一个一米来高的铁架子,上面铺一张大方木板。木板中央竖支纸牌,上写“青春文学丛书”。再看木板上凌乱的书,有躺着的,有斜立的,还有劈叉的。不同风格的书混在一起,真是“丛书”。这堆书的大部分都以漫画形象的俊男美女作封面,色彩丰富。

安东月:据传闻,你跟人说我姓东?

安:为什么?你们不是挺恩爱吗?

自我安慰仪式结束后,重新补好缺口:对呀,现在这样就挺好。

小文全名甄斯文。当时正对着一个男生撒娇,俏面如花,小嘴紧撅,一副公主脾气。主任见此标准选秀姿态,一眼相中。于是小文被主任秘密传去,每日辅导。当下,学校正准备参加一个市级的艺术体操大赛,选拔各班级优秀人才进行为期两周的急训。主任夸小文说她天生丽质,具有极高的天赋和完美的先决条件,绝不亚于艺术类学生。第一周为基础训练,比较轻松,主任诲人不倦,坚持每日亲自辅导。第二周围强化期,难度加大,训练升级,改为每日抚倒。急训结束,小文被刷掉,原因是悟性太差,三抚五抚倒不下去。第三周,小文变了一个人。一改以往的风骚本性,不与任何男生亲密接触,仿佛真斯文了。看来经过一周的辅导,一周的抚倒,小文的思想境界有很大提升,开始谨守妇道。让人失望的是,这个妇道的“周期”名符其实,也是一周的时期。

连亚:好啊,求之不得呢!

视野中闯进一片粉红,模糊的,一闪即逝。袁青和确信这不是幻觉,开始四面八方连同头顶上一齐搜索。最终,目光停留在马路对面。一个女子,深紫色太阳镜,粉色衣裙,面孔纤巧而精致。安静地站在原地,注视左侧方向。不一会儿,开来一辆公交,停一停,无人上下,又开走了。女孩儿不自禁撅起嘴,双膝向前弯曲又伸直,脸上现出乖巧而又无奈的笑。

男子:就这样?

安东月:有这种事吗?如果真有的话,那对不起,那回我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