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雾气已经散了一点儿,向北五六百米之外露出收费站高大的轮廓,短短五百多米的距离,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根本无路可走!

“不睡了,睡座位上窝得身上难受,”刘洁揉了揉粘在一起的眼皮,借着朦胧的晨光瞅见车外不知几十几百辆,差点堵塞了公路的车群,眨眨眼睛,“这么多车?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沈飞接过来,先说声谢谢才喝了一口,一直放在车里的饮料捂得同样闷热,喝到嘴里让人恨不得再含一块冰。

“什么?”沈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就那么躲起来,让他们把亲朋好友全杀掉?”

刘洁一下子急了,冲沈飞猛招手。

刘洁不甘示弱,硬是挤到沈飞身边:“我看看又不能少块肉!”打火机能有多大一点儿?角度差一丁点儿都看不清,她不得不紧紧贴住沈飞,尽量让自己的眼睛和沈飞的眼睛靠得更近些。

强雷的袭击让这些匪徒变成了惊弓之鸟,没人敢再落单,最少也得七八个人一起才敢行动。

强雷暗暗地想着,悄无声息地向光头靠了过去。

匪徒们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搜索的方向,也就是西边,强雷借着庄稼的掩护飞快地穿过菜地,前面两个匪徒恰好钻进一片密实的豆角架,他眼前一亮加紧脚步紧跟着钻进去,两个匪徒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着牢骚,强雷蹑手蹑脚地接近落后的匪徒,趁他刚说完一句话的机会倒持军刀刀柄狠狠一记敲中他的后脑,

怒其不争恨其不强,就是一万头猪也够他们忙活的,这倒好,那么多镇民无声无息地差点杀光了。

强雷侧身靠在窗边小心地往里看,一个衣柜半张床,没现有人,往前凑凑再看,完整的房间呈现在他眼底,空的!

“我在,完毕。”

刘洁也不瞒他:“从十五岁开始练到现在,四年六个月!”她一边往西走一边说,可突然现眼角好像有什么在动,立即停下来小心地环视一周。

“等等!”强雷叫住转身欲走的沈飞,飞快地跑回楼里,很快又跑了回来,回来的时候他的肩膀上挂着一只对讲机,手里拿着另外两个。

“难为你了,努力吧。”吴军挂断了电话。

完了!刘洁目瞪口呆,沈飞呆若木鸡!

部队里的条条框框实在让人搞不懂,沈飞和刘洁也没有穷根究底的意思。

怪不得要手背相对反握,正握的话根本没法往里翻!沈飞咂了咂牙花子,老老实实、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再跳进去,他的动作和刘洁一比笨得像猪,和一个玩极限运动的女人比身手?脑子不要烧得太坏。

她盯着路边起伏不定的地势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彩霞满天,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路边,沈飞仰面朝天地歪在坐位上睡得死沉,霞光照进车里,映得沈飞熟睡的脸庞红彤彤的,刘洁突然心生感触,沈飞也不过就是个大男孩儿罢了——搁在二十年前,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是有家有业,有儿有女的人了,可到了今天,二十出头不就是个孩子么?

刘洁一想这倒也是,一般人找不到方向盘,还真搞不清这车怎么开。

Vs715虽然用不上,但是柴油挥性差不容易点燃,安全性很高,是很好的燃料,不像汽油脾气那么差。

两人同时一愣,沈飞犹犹豫豫地说:“这臭味儿,好像是猪肉臭了的味儿。”

沈飞糊里糊涂地走到走廊中间站好,十二层的监控上出现了他的背影。

“好了没有!”手上的重量一直没减轻,沈飞急急追问。

“就是那儿,我跟你说过了,那台车就是我的!”沈飞两眼放光,嘿嘿直笑。

“不要?你傻啊!”悍妞的模样绝对恨铁不成钢,“但是这么长时间了,那车还能在那儿吗?咱们能想到,别人肯定也能想到!”

“埃博拉?”沈飞毛骨耸然。

楼上的沈飞目瞪口呆,脸颊紧紧地贴在玻璃上挤变了形,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楼下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这小妞可真悍,难道她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天使……不对,我不信教,应该是玉皇大帝派来的仙女……

“赵强,马上联系送箱子来的医院,让他们把最详细的病人资料送过来!”

刘洁实在忍不住,解开了胸前几个扣子拉着衣领来回抖动着,试图让自己凉快一点,可从领口挤出来的风热,重新抽进去的空气一样的热,反来复去一点效果也没有不说,还因为胳膊的运动又出了一身汗。

“不行了,再这么下去我非中暑不可!”她扭开一瓶水一气喝掉大半瓶,但嗓子里的干渴却一点也不见缓解。她迟疑不决地斜眼瞅了瞅沈飞,咬着嘴唇犹豫半晌,炎热终于战胜了羞赧,拉开衣襟迅脱掉上衣,她舒服地差点呻yin,总算凉快点了!

脱掉了上衣的她上半身只剩下一伯抹胸,露出大片小麦色的细致皮肤,本就不是道学先生的沈飞忍不住吹了个色狼哨。

刘洁狠狠瞪他一眼,愤愤地说:“你故意不开窗的吧!”

“你当我未卜先知啊,还掐指一算呢!”沈飞毫不客气地大饱眼福,说句老实话,刘洁这身材还真有料,细细的腰身,挺拔的山峦,平坦的腹部,让他意外的是她的肚子上竟然浅浅地浮现六块腹肌!

“你看够了没有!”沈飞的视线让她混身不自在,就像身上爬满了蚂蚁,她开始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

沈飞涎着脸嘿嘿直笑,飞快地脱掉上衣。

神经高度紧张的刘洁失声大叫:“你干什么!”

沈飞吓得一下子愣住,赶紧说:“拜托,又不光你自己热!再说了,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什么都吃的地步。还有,求你再说话小点声!”

“你!”刘洁为之气结,啥叫什么都吃?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你夸她漂亮的时候她高高在上得意洋洋,若是真的视而不见,反而忿忿不平地火冒三丈。

“咱们有必须这么闷着吗?”刘洁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往外挤出几个字,“就不能把空调打开?”

这车车顶上铺满了太阳能电池板,根本没有天窗,不然也不至于闷成这样。

沈飞开打显示器看了看电量,叹道:“行了行了,怕你了!”他打开空调,拎着衣服下车,蹑手蹑脚地钻进皮卡里往收费站看了看,炙热的阳光烤得空气阵阵扭曲,收费站下冷冷清清,早晨那些冒牌军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悄悄咽了口唾沫,屏住呼吸打开皮卡哪一侧的车门慢慢推开,感觉角度差不多了赶紧钻回车里。

这下不用下车就能看见收费站的情况了!

沈飞兴奋地把这个现告诉刘洁,仍然没穿好上衣的刘洁白了他一眼,只给了两个字的评价:“无聊!”

“不和你一般见识!”沈飞不甘示弱。

斗嘴似乎是两个人唯一能消磨时间的乐趣了。

空调的动作终于起了一点效果,空气舒爽了许多,不过脱下来的衣服被汗水打得半湿不干,刘洁实在不愿意再这么穿回去,反正能看的都让沈飞看见了,不能看的再捂也没用,索性就这么半裸着得了。

她无所谓,沈飞可要了半条小命,这小子还是个雏,以前只在视频上看过比较“清凉”的女人,今天有个活的,还就在他身边,让他怎么淡定得了?

明明空调已经打开半天了,怎么他没觉得凉快,反而越来越觉得有一股邪火在身体里烧啊烧,烧得他混身燥热?

沈飞不自然地扭来扭去,想抑制小弟弟抬头的趋势,可越是努力,就越是无能为力,再这么下去,他的窘态就要被刘洁现了——她可是个悍妞,万一恼羞成怒,倒霉的还是沈飞自己!

就在这时,收费站突然出了变故,那几个冒牌军人忙不迭地退出来,一个个枪身平举对准收费站北侧,随后十来个穿着各异的男人提着砍刀蜂拥着从里面走出来,当先一个人手里的刀逼在一个冒牌军人的脖子上,正是早上打死男人的那个小头头。

怎么回事?沈飞的精力立即集中到眼前的意外上,小弟弟重新沉睡下去。

两伙人在收费站外对峙,那个被胁迫的小头头面色阴狠,大声向手下说着什么,那些普通人一下子蠢蠢欲动起来,接着一声枪响,其中一个站得最靠前的砍刀男仰面摔倒,这一枪就像一个信号,所有的砍刀男同时将刀向冒牌军人扔过去,冒牌军人们下意识地扣动扳机,连串枪声响彻四野。

但枪声很快就沉寂下去,七八个冒牌军人被“飞刀”砍中头胸要害,直挺挺地倒下,倒是砍刀男还剩下五个人完好无损。

可干掉冒牌军人的砍刀男却紧张得要命,连刀也不要了飞也似地往外逃。可惜没逃出几步,一个受伤倒下的冒牌军人又一次扣动扳机,子弹带着死亡的召唤带走了四个人的性命,只有跑得最快的那个猛地跳开,借着车辆的掩护飞跑过来。

沈飞大惊失色:不好,他在往这边跑!这不是把那些杀手引过来吗?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就走!

“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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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么晚才更新,因为身体上的一些原因导致今天的心情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