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猛地抬起头,看到李展已满面含笑地站到自己的面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吃惊地望着李展,吞吞吐吐地说:“你,你的病痊愈了?”

烧过纸钱,凡凡站起身来,惮惮身上的泥土,理了理自己的乱发,把悲伤的思绪从回忆拉回到眼前,她毫无目的地向远方眺望。朦胧城市的高楼,还有那幽深的村庄,都沉寂在晨风中,就象海市蜃楼,使凡凡不知从哪里迈步?又该迈向哪里?

生命是不断变化的过程,走过了人生中的一个阶段,就过去了,心中总有千般美好,已无力再回首。前面摆着的,将是一个全新的,正等待你我去安慰,去重整,去迎接的明天,没有必要死死地对着人生历程的一个阶段痴痴守望。

他低头轻咳一声,又抬起头对着凡凡说:“你也知道,这个病比较麻烦,不是很好治。”

“哦,你们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如果复婚对孩子的病会有好处的。”看到梦凡的妈妈没说话,凡凡又急忙接着说:“一定会好的。”

凡凡和女儿急忙边跑边大声叫到:“没事吧!没事吧!”李展站起身来,掸掸身上的土说:“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感觉有些不舒服。”一家人再也没有心情玩,回到家中。

凡凡听到这儿,没有了刚才的冲动,也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和信心。她想劝,可不知从何劝起;她想安慰,可她觉的任何的词语都苍白无力。她就这样呆呆地坐着,脑子里只有一片茫然和空白。直到梦凡的母亲领着女儿离开与她打招呼时,她才被惊醒。

随着一声尖叫,脸上热辣辣的一阵刺痛,村主任的媳妇脸上已出现一道血痕。她用手摸一摸,再看看手掌上的血迹,她真的被激怒了,放开身下梦凡的母亲,扑向呆呆站在那里的梦凡,嘴里不停地大声吆喝着:“择她!择她!择她!今天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一辈子记住老娘!”

凡凡接过处方,到隔壁拿了药,交上押金。这时门口那个中年妇女迎上前来,领着他们从过道中间往南拐去。原来过道的南边还有一排房子和一个小小的空地,空地中间聚集着三三两两的人,交头接耳地晒着太阳。走到最南边的一个房间,那妇女停下,打开房门,脸上堆满假笑地说:“这是这里最好的房间了,用东西到我那里拿,记住,平时不要外出,有事请假。”凡凡点点头,领着丈夫进了房间。

梦凡与她妈妈知道小羊闯了祸,立刻往小羊狂叫的地方奔去。

凡凡在家接到了李展单位的电话,知道了李展被开除的消息。她显的十分的平静,似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是喜还是悲。汹酒,这个折磨她多年的恶魔,仿佛正离她远去,她相信李展这次一定会改,她又一次重新燃起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她拨通了李展的电话,但始终是关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惊过她的心头。她拿起雨衣,快速冲出门去。

“谢谢你,不用了,钱我已经借到了。”那妇女满脸感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