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的身影,怀抱着一束美丽的油菜花,停在了凡凡的不远处。还是那高高的身材,还是那大大的眼睛,还是那高挺的鼻梁,还是那坚毅的面容。杨军!凡凡惊奇的几乎喊出声来。她压抑着心头的兴奋,默默地站在原地。风吹起了她的长发,直直的发丝飘呀飘,象田野中的栀子花,美丽而脆弱。

我与你是天空中不同高度的两片云,不可能牵手,只能相互俯视与仰视,只能彼此欣赏和祝福,然后各自飘到各自的归宿。唯一剩下的只是一丝淡淡的牵挂。

凡凡只是瞪大眼睛坐着,依然没有说话。老先生又急忙解释:“抽水,并不是动手术,只是通过药物使腹腔的水从尿道排出来。”

梦凡的妈妈没有说话。沉默!又是一阵沉默。

医院里面到处是急急忙忙的人群,凡凡排队等了好一会,才挂了一个外科专家门诊。

梦凡的母亲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许多。她冷冷地说:“大妹子,不瞒你说,自从出事以后俺也到派出所去过,可她们已先报案了,说俺女儿毁了她的容,要追究俺们的责任呢。”

四个人把梦凡圈在中间,慢慢地靠近她。象一群饥饿已久的野狼,围猎着一只离群的小羊。

俩人来到小院的门口。一扇黑色双开厚重的大木门紧闭着,上面有一扇小木门,同样紧闭着。凡凡敲了几下,没有回音,正在纳闷,突然“咣叮”一声,从大门右面房屋山墙的窗口伸出一个头来问道:“干什么的?”那是一个中年妇女的脸,黄白的面色上充满了抬头纹,张嘴露出向外煽且长满褐斑的门牙。凡凡急忙陪着笑脸回答:“来看病的。”“哦,吃的东西就不要带进来了,我这里什么都有,随时都可以买。”那中年妇女表情冷酷、麻木地说。凡凡这才看清在窗口玻璃的后面零乱地摆放着各种小商品,就顺口答到:“我们没带什么吃的。”说着伸开双手。接着就听到钥匙响动的声音,大门上的小门“吱钮”一声开了。俩人步入大门内,紧接着小门“咣叮”一声快速地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