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自己碰了壁,水云心无奈地叹了口气,闷声喝了几杯,只好转了一个话题:“你没有出过谷吧?等我了了手头这件事,带你去天启开开眼界,免得你老是怀疑我的实力。”

上官雅在离开屋前的一刻,云水心喊住了她:“前几日江湖传言,仁显帝的女儿断颜没有死,你小心点毕竟整个药师谷会武功的只有道儿。”

但是,这一次那个人只是颤了一下,却再也不能起来,连日的搏杀和奔波,已然让他耗尽了体力。

男人一怔,顿时感觉全身上下的伤口一起剧痛起来,几乎站不住身体。

女人们的脸色都暗了下去,她们能明白这次的麻烦是真的大了,就算传闻不可信,顾西园不是留香居的幕后老板,以他富可敌国的家世,真要怪罪下来,别说把雅而一个花魁扫地出门,就是拆了留香居也未必不能。

三个人走在去雅所居的“花舍”这座雅居也是雅在选得花魁之会,武临侯花钱修的。在路上,易看见雅微微皱着眉。

“呵呵,”君熙年却不以为意以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醉了,我真是有些醉了,李家公子的琵琶拿去和花魁的音乐相比,确有些折辱了。我疏忽了,风琪你不要介怀。”

留香居

这个人显然不同于小霜儿和小菊儿,力气极大,易连续两次发力都没挣脱。“她们只是和你闹着玩的。”那个人说。

两万黑衣骑兵静静的列队在高冈上,却听不到一丝喧哗,只有远方隐隐传来蛮荒败军后撤的嘈杂声,还有的就是风掠过秦杨关平原低沉的呼鸣声“呜呜”,仿佛战死者的亡魂眷恋着不愿意离开他们最后的生存之地。

男孩抬着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蹲在那里看了一上午了。

“那些都是世家子弟,就算我们现在冲出去抓了他们,也会有人为他们求情。”苏如炎拍了拍先生的肩膀,笑笑,“算了,其实这些人里,很多也就是些废物,不过借着水郡侯一代文豪的名头拉帮结伙,喝酒玩女人。他们还不配做我们的敌人,子仪兄,我们接着喝酒。”先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两人默默地相对,空气中只有一个叮叮当当的声音,细碎伶仃。那个声音来自陈重的佩刀,佩刀的刀锷中有个小小的空腔,里面有一粒中空的银珠,佩在身上行走的时候,银珠撞击着空腔,会发出优雅清越的声音。

“主子”

刹那间,她忽然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感觉,停住了手指,点了点头。

“谢谢你。”他说,低头望着她笑了笑,“等怜儿好了,我请你来玩。”

“呵,不用。”她轻笑,“她的救命恩人不是我。是你。”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顿了顿。不知为何,避开了提起慕容怜儿的名字。

她仰头望着天空——已经到了温云山脉,地上热泉涌出,那些雪落到半空便已悄然融化,空气中仿佛有丝丝雨气流转,“我十四岁那年受了极重的寒气,已然深入肺腑,师傅说我有生之年都不能离开这里——因为谷外的那种寒冷是我无法承受的。”

她笑了笑,望着那个发出邀请的人:“不等穿过那片雪原,我就会因为寒冷死去。”

云水心一震,半晌无言。

深夜的药师谷里,不见雪花,却有无数的流光在林间飞舞,宛如梦幻——那是夜光蝶从水边惊起,在园里曼妙起舞,展示短暂生命里最美的一刻。

“其实,我倒不想去江南,”上官颜望着北方,梦呓一样喃喃,“我想去澜州漠河以北的极北之地……听师父说,那里是冰的大海,天空里变幻着七种色彩,就像做梦一样。”

她看着他转过头,忽然间淡淡开口:“真愚蠢啊,那个女人,其实也从来没有真的属于你,从头到尾你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外人罢了——你如果不死了这条心,就永远不能好好地生活。”

他站住了脚,回头看她。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

两人默然相对了片刻,忽地笑了起来。

“这是临别赠言吗?”云水心大笑转身,“我们都愚蠢。”

他很快消失在风雪里,上官颜站在药师谷纷飞的夜光蝶中,静静凝望了很久,仿佛忽然下了一个决心。她从发间拿下那一枚紫玉簪,轻轻握紧。

“云水心,我希望你能幸福。”

第二天天就晴了,药师谷的一切,似乎也会随着云水心的离开而恢复了平静。

“哟,早啊!”云水心很高兴自己能在这样的气氛下离开。所以在上官颜走出药房,将一个锦囊交给他的时候,嘴角不自禁地露出笑意来。

只是睡了一觉,昨天夜里那一场对话仿佛就成了梦寐。

“你该走了。”上官颜看到他从内心发出的笑意,忽然感觉有些寥落,“道儿,马呢?”

“小姐,早就备好了!”道儿老实地牵着一匹马从花丛中转出来。

她拉过缰绳,交到云水心手里:“去吧。”

也真是可笑,在昨夜的某个瞬间,在他默立身侧为她撑伞挡住风雪的时候,她居然有了这个人可以依靠的错觉——然而,他早已是别人的依靠。

多年来,他其实只是为了这件事,才三番五次地到这里忍受自己的喜怒无常。

如今事情已经完毕,该走的,也终究要走了吧。

“药在锦囊里,你随身带好了,”她再度嘱咐,几乎是要点着他的脑门,“记住,一定要经由墨城回渊居——到了墨城,要记住打开锦囊。打开后,才能再去渊居!”

“知道了。”云水心答应着,知道这个女人向来古古怪怪。

“打开得早了或者晚了,可就不灵了哦!”她笑得诡异,让他背后发冷,忙不迭地点头:“是是!一定到了墨城就打开!”

云水心翻身上马,将锦囊放回怀里,只觉多年来一桩极重的心事终于了结。放眼望去,忽然觉得天从未有如此之高旷,风从未如此之和煦,不由仰头长啸了一声,归心似箭——当真是“漫卷诗书喜欲狂”啊!

相思若看几怜惜,一梦一醒几分真。

然而两人都不会知道,这一次的分别,再见便是最后一面。

天启帝都皇城中

苏如炎与另几名大臣跪拜在大殿中央,天启的主人,武帝闭眼沉思没有开口。

大殿静的可怕,似乎只能听见武帝一人的喘息声。

“那个孩子为什么还没有死!”沉默过后,武帝开口。

大殿上依然没有人敢出声,除了苏如炎。

“陛下,现在已经无法追究,断颜为什么会没有死。而是派人将断颜,抓回帝都!臣,已经查出。断颜,现在改名为上官颜躲藏在药师谷之中!”苏如炎的话,让另几名大人颇为愤怒

“陛下,不可啊!好,你个苏如炎。不劝阻,陛下。反而支持陛下去抓兄弟骨肉!你是何居心!”一个大人愤然怒骂。

苏如炎低头冷笑道:“天启是陛下的,吾等的性命也是陛下的,只要陛下想做的事,吾等必定会全力完成!吾等有何资格劝阻陛下,陛下说的必定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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