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最后的心愿已了,落桐的身体忽然开始剧烈颤抖,握着她的手也渐渐没了力度,最后倒在拂衣怀里,她边流泪边笑,“我的任务完成了,总算是陪小少爷等到了你。”

手心流出的血因为奔跑的动作,顺着掌纹流到手腕上,龙骨吸了她的血,同样受到刺激,开始出耀眼的光。

“我知道带走拂衣的人是谁。”他声音冷冷,“以为我当真拿你们没办法么?别忘了,这世上不止一条龙,若是我将另一条龙放出来,你猜猜你的好师父会是如何下场?有了主动寻仇的青龙,我还怕找不着他们么?”

“师父,你是为了我才会这样的,你这么说,阿拂好难过。”她将头靠在顾疏影腿上,“阿拂会一直陪着师父。”

“九昭,你先回去替我照看太子妃。”

“娘子你过来。”他停下手里的毛笔。

拂衣半睡半醒间,觉得身体越酥痒,开始微微扭动自己的身体,却无意间摩擦到他身下支起高高帐篷的某处坚硬,觉得那硬邦邦的东西贴着自己腿、根,太过火热,所以伸出了手摸住那根粗壮的硬烫之物,想将它拨开到一边去。

一颗心,就此沦陷。她知道他是小白,不是别人。

白子乔的心冷了冷,果然,世间没有白得的好处,不是么,即使是在父子间。可笑的人类。

“皇儿怎的不坐下?”贵妃一身绛紫,雍容华贵,额前花钿在笑起来时格外妩媚。

“皇上,”贵妃柔柔地开口,“乔儿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指个正妃了。”

“到了。”白子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话都已经说出口,不管她有没有听清,他已经给了她全身而退的机会,既然没反对,那就当是默认了。

上次和郡主打架的事情还令拂衣心有余悸,她赶紧躲到一边去,却被一只手给拉住。

街角,默默立着一道清冷的人影,望着远处相依的两人,静静垂。手里提着的正是拂衣之前看了许久的那盏五角花灯,在他手中荡悠悠地旋转。

可惜这话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是万万说不得的,右护法此刻身负重伤,元气涣散,只怕街边随便过来一个不入流的小道士都能把他收走给封印了。

“魔界?”白子乔眼里露出少许惊异,一把拉住拂衣的手快步向着西边的方向而去,“娘子,拉紧我。”

“这盏花灯,我要了。”悠扬的声音响起在身侧,身形削瘦的玄衣男子大步向前。

“你是太子,我却只是个普通姑娘,甚至从小就离开了父母。我过不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无法忍受将来看着自己的相公娶其他女子。而且……”

闲淡安然,淡泊脱俗。

拂衣紧抓着自己的手藏在衣服里,正是被白子乔甩开的那只手,像是见不得光一般,不敢拿出来。

拂衣抿了下唇,“小白说过要带我去找师父。”

她一时脸颊爆红,抵着双腿尽力把自己缩到一边,用枕头压住自己的脸,恨不得闷死在里面。

“在父皇面前不必忌讳,若是中意,父皇为你指婚便是,即使当不成太子妃,侧妃还是能成的。你若执意于她,那正妃也不是不可能。”皇帝的话似乎给了他希望,听起来轻巧,诱惑力颇大,可白子乔也明白,他要付出的也必然更多。

果然如他所料,淳仪宫里头的几重纱帐之外,云裳立在一侧,冲他俏皮地眨眼。

皇宫尽是红砖玉瓦,金碧辉煌,这就是小白的从小长大的家?她突然觉得有几丝难过,她不喜欢这里,一个尽是规矩,充满尊卑之分而且没有自由的地方,突然有些同情白子乔。

“太子究竟哪里去了,是不是故意躲着不肯见我!”屋外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皮鞭抽打在地的响声,啪啪几下接连不断。

“嗯嗯,”她忍不住直点头,眼里满是欣喜。

他身形飘忽在水面上,双目赤红,像是打量玩物一般的看着她。

拂衣心里一惊。

狐狸挥舞着爪子,表情很害怕很绝望。

阮拂衣错愕,而狐狸扬起它骄傲的下巴,咧着嘴不知是在笑还是什么。

“阮姑娘,我记得你带来的这狐狸似乎也受了伤,不如先交给我,我带它好好去医治,以后再还给你。”

“白子乔你丫的就是一下流胚!”阮拂衣被气的手脚乱舞,想要揍他。

“可这分明是我捡到的,为何要说是你的?”她才不依。

狐狸依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紧闭着的双眼忽然轻轻动了,紧接着被官兵抱上城楼,递到楼上少女手里。

没想到,这人群里还真有不少有能耐的人,一齐作法,顿时漆黑的夜里,青紫蓝光亮起一片,照亮了半边天空。

“小白……”她喃喃自语,不知为何,靠近白子乔,她的心总会有种异样的熟悉感,温暖中带着丝丝的甜。

ps:今天不是故意偷懒只更一章的,上午去了医院所以没码字,还请大家原谅。

头盖住她几近半张脸,灰白一片,长长的舌头不断往外舔舐,口水丝粘稠而黄,带着阵阵腥臭味正垂落在空中,继续往下就会掉落在苏久和拂衣的头上。

“该来的还是要来。”他看了眼站在窗边,正好奇盯着天空看的拂衣,“娘子关上窗,到我这里来。”

阮拂衣的心,忽然安定下来,一种温暖的情绪在心间蔓延而生。

拂衣扯着裙角往后看,果然腰间一块巴掌大的泥巴粘在上面,显得衣服脏兮兮的。

“那我师姐呢?”

“徒儿?都睡在一起了,儿子也生下了,还能叫徒儿?”他带着深意的一笑,“若是我告诉你,你儿子已经被妻子吃了下去,该如何?”

拂衣惊得跌坐在床上,顾疏影则一拳锤在桌沿,木桌顿时四散开来,分裂成碎片。

“怎么,不信?”他看着顾疏影愤怒的目光,丝毫不放在心上,“你们儿子已经不小心被我烧成了灰烬,不过最后一块肉总算有了点价值。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用他的血肉,混进情蛊里,让这女人生吃下去了而已。哎哎,先别生气,好生看着你的女人,这五个时辰一到,若是不解蛊毒,到时候可是蛊毒尸毒寒毒一齐作,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拂衣脸色变得无比难看,难怪从醒来开始,总觉得口里有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趴到床边,抑制不住地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