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地看着怒的金龙,缩在地上直往后退,它瞪如铜铃的眼睛像是要毁灭一切般凶恶。

白子乔掐着半夏的脖子,眼神阴鸷。

阿拂微微抬头看着他那永远都纤尘不染的白衣,师父似乎从来不爱笑,表情总是淡淡的,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拂衣原本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倒是“哐当”一声,器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那丫鬟的闷哼。

他的手越过她胸前,拥着她问:“怎么样,感受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那我们俩一起睡。”白子乔边说边走,手上动作也不慢,手指灵巧地绕过她衣襟解开那一串繁琐的扣子,裤腰带也随之脱落,散了一地。

“要小白……呜,酒……”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已被他吞进肚子里,白子乔的唇紧紧覆盖住了她,前所未有过的热烈与强势,几乎让她窒息。

“你母妃对云裳的态度,你心里应该清楚。我再问你一次,你想不想娶阮姑娘?”

这下,皇上居然亲自解围,将太子与拂衣安在一起。

“皇儿怎的不坐下?”贵妃一身绛紫,雍容华贵,额前花钿在笑起来时格外妩媚。

谁知,拂衣颤颤巍巍地说:“小白,你什么时候把裤子还给我?”

白子乔冷冷瞥了她一眼,目光快掠过拂衣,继续前行。

就在白子乔侧身看过来的瞬间,他的身影刚好消失在拐角处。

“妖魔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几千年来一直相处无事,玄狐大人何必出手阻挠,为了人间与我们为敌?”

身在人间,便只好按着人间的规矩办事。

这灯做工精致而匠心独运,不是纸,而是白绢制成,那灯上的花也非墨笔描摹上去,而是针线绣出来的。利用白绢的厚薄不同,银线反串,绣出的雪花更是栩栩如生。

“继续说,说到我满意为止。”

她满脑子都在想着东宫里的人都在传着太子对待云裳郡主是如何的柔情蜜意,心里越多了股酸意,遂将脑袋也埋进被窝,不愿与身后的人有一丝一毫的接触。因此,就连白子乔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为何要跪你?”她同样瞪了云裳一眼,能让她下跪的,只有师父而已。

“阮姑娘与我皇儿结识多久了?”贵妃娘娘目光潋滟,似含波光。

低头瞧见自己下腹支起的巨大帐篷,一时哑笑,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不再给自己看向那双腿的机会,否则他堂堂八尾玄狐,真要化身为狼了。

“皇儿回来了?”他抬头看了眼白子乔,似笑非笑,“听说你从宫外带进个女子,怎么,是你中意的姑娘?”

“母上。”白子乔没有理会身旁的云裳,半是弯腰对着纱帐里的人请安。

拂衣浑身战栗,故作镇定点头:“还好。”

院落里尽是双膝跪地,脑袋低埋的仆人,树叶青草碎落一地,显然是被皮鞭抽下来的。

“小白,那是什么?”拂衣将脑袋从他衣袖里探出来,睁大眼睛看着此处的繁华,街道两侧尽是摊贩林立,吆喝不断,离他们最近的一处便是老者手持茶杯口大小的木勺,舀了半勺澄黄的粘稠浆液,倾斜着手腕将那浆液拉成细细一条金丝,均匀流畅地洒在木板上,来回游移,不多时便拼出一对鸳鸯的形状。

既然苏久出现在这里,并且上了韩舒的身体,那温沐清呢?

桌上那只银狐看到白子乔后,噌的一下跳下桌子,缩到桌底下去了。

“吱吱,吱吱吱!”

先生示意让拂衣上前去,她缓缓走到韩舒面前,见他总算是笑了,可自己手里的花却怎么也递不出去,这么多姑娘的心意,不差她一个吧?

怀里的狐狸突然有些谄媚的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手心,一副乖巧讨好的模样,脑袋也无比温顺的贴在她怀里。

“啊!”她瞳孔骤然放大无数倍,出惊叫。

拂衣低头一看,果然,小小的箭头上,是一个极其精巧的韩字。“可它是我捡到的……”她知道自己理亏,却仍舍不得退还,小白毕竟还饿着肚子……

拂衣咬着唇呜咽,手里攥着狐狸不肯放手。每一板子下去,都会将她震得从地上弹起。

他硬生生停了手,艰难抱着她避开落雷,眼里泛着阴鸷的光,在人群里逡巡一圈。

“就……完了吗?”阮拂衣痴痴问道。

“相公,你看我一眼呀……”

白子乔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俯身在她耳畔低语:“娘子想不想见一见温家陪嫁的东西?”

那些回到镇子的鬼魂,大多都是当地人过世的先人,如今却被吞了去,有人叹道:“作孽啊……”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换下那件衣服,扔在桌上。

拂衣愣住,总不能说是自己见了鬼,然后鬼给了她银子让她来传话吧?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望着拂衣问道:“师姐是不是可以看见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白子乔又特意叮嘱她:“这两天我会离开一下,你好好呆在这里,哪也别去。”

“阿璃,你让娘亲伤心了。”顾疏影声音淡淡,望着洞口的母子。

卜璃特别乖,耸了耸鼻子,果然停止了哭声。他抱着阿拂的脑袋,将自己沾着眼泪的小脸贴了上去,“爹爹以前说过,娘亲一定会回来接阿璃,爹爹果然没有骗我。”

拂衣有些尴尬,“你怎么肯定我就是你娘亲?”她记得之前卜璃一看到她就朝她扑过来的高兴模样,十分不解。

“阿璃记得娘亲的味道。”他的表情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