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心疼其他男人了是不是?”他故意冷了脸,见拂衣沉闷的低了头,方才弯起食指去勾她下巴,轻轻在上面刮了几下,“娘子先将手里龙骨取下,将他诱出来。”

第二天天刚亮她就被人叫醒,隔壁王婶儿眉毛都笑成了一条直线,“我说姑娘,你成亲了都不和大家伙儿说一声,害羞呢还是咋滴?”

“狐狸伤也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它向来爱折腾,还是不再劳烦韩公子费神,交给我罢。”

拂衣在心里狠狠地啐了它一口,原来离了她,活得这般风流潇洒。

“娘子别乱动。”他语气重了几分,声音也比之前暗哑,眼眸深黑的可怕。

即使是浸在水里,可它被摸的全身颤抖,心急火燎的像是身上燃了一把大火,只好闭着眼装死,这样才能让她看不见自己眼里的汹涌波涛。

带着狐狸上路,两个都已经饿得肚子扁扁,可除了长在路旁的野草,什么吃的都找不到。狐狸一路闭着眼出呜呜声,为它的肚子提出抗议。

几乎跑了一整夜,她都没敢停下过,因为小白把自己的命交到她手上。

温沐清的身体因为没有了血玉,突然如同一朵娇嫩的花朵般,迅萎谢,成了一具乌黑的干尸,空洞的眼圈无限扩大,阴森到极点。

温沐清被心尖的痛苦折磨得快要说不出话来,只能嘶吼:“苏久快带我走,给你想要的东西!”

“你以为,这几根针对我有用?”温沐清幽幽笑道:“你怀里的散魂越来越虚弱,只要我继续拖着你,她就回不去了,怎么样,心疼了吧?”

苏久突然又是一阵猛咳,再也止不住,哆嗦着身体瘫坐在地,眼里尽是惊讶与不信。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你相公。”他挑眉。

“那你为什么找到我这里来?即使她来了,我也没办法呀!”拂衣无奈,从小到大她确实是能见着许多不干净的东西,可那些顶多是精怪游魂而已,连锦瑟都只是怨气未散的普通魂魄,如今,她真要见一见这厉鬼长什么样了么?

“娶个死人也就罢了,今天鬼节七月半,若那女人回来了,我还得与她洞房。”

拂衣知道他所指的是劝诫苏家不能与温家结亲的事情,因此一路闭口不说话,默默跟在容玥身后。

看到他点头,拂衣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虽然她与师弟只有过一面之缘,可印象里不是这般华贵的呀,那时候,他还只是穿着道袍的清秀少年,偶尔说话还会羞红脸。

二人就着在一家客栈落宿,阮拂衣很是奇怪,接连几天都不见他出门,一直睡在房间里不肯见人。

锦瑟拔出吸食着她血液的獠牙,突然哭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为了保全你,我卖了自己多少次?”

“锦绣姑娘,你终于回来了。”

拂衣居然没有经历到她想象中的疼痛,正觉得奇怪,听见白子乔似乎痛苦的声音,迅睁眼。

白子乔冲她眨眼睛,冲她做出噤声的动作,示意二人开溜。

白子乔因为气质出尘,只需一眼便能知晓他身份不凡,所以一只脚刚踏进天香楼,便被老鸨和几个姑娘团团围住,立马想着法子往他身上蹭,阮拂衣则被挤到一边,无人搭理。

白子乔说完,目光从阮拂衣身上转到三个男人之间,眼眸里的温情瞬间消散,冰冷到极点,三个男子意识到不妙,把腿就跑。

拂衣点头,说起柳槐生的时候,锦瑟眼里总会多几分幸福,不似平常那般冷漠。

“我没害过你,为什么你要来害我?”

从小到大怪事见得多,她也就没往心里去,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没有做梦。

门口两盏红灯笼高高挂起,淡黄的光一圈圈晕开,看得她脑袋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