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跃飘飘然来到被苏久附身的韩舒跟前,手掌猝然伸出强势扣在他头顶,话语阴沉,“留着你始终是个祸害。”修长分明的指节握起一抓,一道青烟自韩舒头顶涌出,他浑身抽搐,半软着身子痛苦地低吟。

“娘子这是心疼了?”他莞尔,伸手勾住一缕拂衣被风吹起的长,缠在指间绕了几圈,声音淡淡,“对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家相公大清早的可找你来啦!就在屋外头等着呢,站好久了。”

“村里头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

她气的直跺脚,转身背对狐狸,不再管它,暗地里使劲骂着下流胚子。

拂衣的窘迫尽入了他的眼底,笑意更深,仿佛是一场故意的捉弄。

等在韩舒身后的人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阮姑娘,这菜可是咱们韩少爷亲自守着做出来的!”

狐狸重新回到她怀里,她用沾满灰尘乌黑的鼻头在狐狸身上蹭了蹭,笑道:“小白,你舍不得我对不对?”

“狐狸在山上被野兽咬伤,我这急着带它回家救治呢!”

白子乔丝毫不避嫌,动作急促地伸手去翻温沐清衣领,脸色也沉重了不少。

两道黑气一齐消失在他们面前,苏久果真将温沐清带走了。

“咯咯”,她又笑了,“原来不过是凡人之躯,我还当是何方神圣,有这等能耐。”

苏久愣住,然后怔怔地望向拂衣,表情已经破碎。

白子乔点点头,“你定是遇着那东西了,它上不了你的身,便只能借着泥巴缠住你。”

一整夜,苏久都在抖,时不时的咳嗽真让拂衣担心他会一口气上不来,每重咳一次,他的脸色就要更加苍白几分。

苏久看了她很久,声音冷得让她毛,“你说谁会愿意娶一个死人?”

坐在正中的人应该就是苏老爷了,正侧过头去与身旁的人说着什么,那人一袭青衣,腰间坠着一个葫芦和一串铜钱。

紫袍男子向着她而来,满目笑意,竟然主动开口叫她,“师姐。”

店小二脸色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才回答:“能带上这么多聘礼的,自然是喜事。姑娘你是从外地来的吧?”

锦绣嘶哑着喉咙,一字一顿说道:“剥开你脸上的皮,每撕一寸,就像在撕我自己的脸。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也罢。”

“不!”她突然瘫坐在地,眼里充满了恐惧,“你怎么可能找到……我不是锦绣,我是锦瑟,我就是锦瑟!”

白子乔胸口被金龙的爪子穿透,金光从他胸前四散而出,直破后背,那一瞬间他脸色大变,闷哼出声。

“时辰到了。”白子乔起身,“娘子想不想知道锦绣在哪儿?”

他突然放开她的手,从衣袖里放出一根带着白色斑纹的小蛇,小蛇吐着鲜艳的红信子,围绕在他脚边扭动自己的身体,白色斑纹在阳光照耀下,泛着圈圈银光。

白子乔拉着拂衣,坐在河岸边的草地上,看河里三个不断翻腾挣扎的身影,活像扑腾着翅膀的旱鸭子。

阮拂衣坐在旁边偷偷瞄着锦瑟的脸,看她愤怒的脸通红,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你们都给我滚!”

“阮姑娘,你怎么了?”门外响起锦瑟的声音,旁边似乎还有其他男人的低语。“我方才听到你的尖叫声,是不是做噩梦了?”

锦瑟面色一凛,顿了许久才说话,声音低沉得有些暗哑。“是你睡糊涂听错了吧?又或者,其实你只是梦里听见而已。”

“锦绣失踪这么久,她都跟变了个人似的,还耍起清高,当自己是大户人家富养出来的小姐呢,现在还不是做回了老本行。”

她并起双腿,以最快的度拉起裤子,咬牙道:“白子乔,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随便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