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灯笼里的魂魄受不了刺激,在灯芯里燃烧了自己,将那火烛燃的更旺,突破灯罩的束缚,冒出一缕青烟。

“这叫双修,男女一起合修阴阳之道,是得道的最快方式。”白子乔眯着眼笑,目光打量着她的身材。

良久,他突然笑道:“娘子莫在为夫怀中陶醉得睡着了,娘子体型不轻,摔下去怕是拉不回来。”

“我是来向姑娘打声招呼,阮拂衣我先带走了。”

白子乔侧身贴近她的脸,温润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淡淡清香。两人相隔不到一指的距离,阮拂衣甚至能清楚看见,他眼睛里全是自己的身影,想到这里,她连呼吸都不顺畅了,闭着眼不敢再看他。

就在他们合力抬起阮拂衣,将她朝河里扔去的时候,拂衣身子腾空而起,眼看就要落入河中,居然骤然转向,那袋子又沿着原来的轨迹飞了回来,而且轻轻落地。

“那你能否帮我问问,她是如何遇害的?她兴许是恨透了我,所以一直不肯来见我,甚至不肯入梦。”

女子缓缓抬起头来,两行清泪下,赫然是一张素白的小脸,不施脂粉,这张脸怎么会和锦瑟如此相像!

女子身体哭的颤,拂衣这才看清,她衣袖和胸襟下都染了暗红色血滴,映在洁白的衣服上,有些骇人。

“金妈妈,你别动她,她是我新买的丫鬟。”锦瑟一脸不悦,从座位上站起,手指还是停在那镶金的坛子上流连。

“我的腿现在疼极了,你还是先让他走开吧,我好起来。”

树上扑腾一下,跳下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子,只着黑色灯笼长裤,古铜色的上身毫无遮掩,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

果真是夜寒露重,阮拂衣越来越冷,她以为男子看不见自己,悄悄又把那件衣服捡起披在身上,大概是觉得不抵寒气,又忍不住往火堆边挪了挪。

男子对她的行为有片刻的迟钝,随即自己毫不客气的在之前拂衣生起的火堆旁坐下,火光跳跃在他有些苍白的面颊上。

半夏的琴弹了这么多年,拂衣一直都是认识的,可今天不管怎么看,这琴都不像是以前那张,隐隐的像是有股真气覆在琴弦上,来回游动,琴弦的颜色也比以往浅了许多。

可她没想到,师父带她跨越千山万水,不仅仅是为了看龙而已。

本以为她会被这河水给烫熟,没想到只有指尖一痛,随后才清醒过来。

撑船的人披着蓑衣,长长的竹篙划过河水,将船推着前行。

“虚清出事的消息暂不能宣扬,你且先随我去看看。”他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见了阿拂。

阮拂衣终于看清,那女子眼角下的一颗嫣红泪痣,无限娇媚。

能光明正大出现在昆仑山的东西,自然不可小觑。

顾疏影的手指在琴弦上信手拨弄了两下,琴音低沉,婉转悠扬。

阮久久呆住了,她从来没看到过这样好看的人,清俊脱俗,淡如谪仙的面容,却白了整头华。

打开她带着的小包包,里面只剩五个馒头了,而她要爬上这座雪山,不知还要多久。

没有人把这事当真,只有阮久久自己心里清楚,她总会被一阵阴风缠着,大热天里,她也手脚冰凉,那阵风,从头吹到她的脚心,有时候她摸着胸口挂着的那道黄符,又会感觉到阴风突然消散,但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阵风又会突然缠过来。

所有人都惊愕的嘴巴一时合不拢嘴,狐狸居然追着一个凡人,入了轮回道?不过这女人,下辈子可是有的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