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双手将自己抱住,很快的缩到一个阴冷黑暗的角落。

少年哧的一声笑了,“我是昆仑闭山之前收进的最后一名弟子,你自然是在我前面了,我叫容玥。”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阿拂,你过来。”他继续说道。

阮拂衣睡得很踏实,顾疏影就坐在她身边,用匕割开自己的食指,又挑开拂衣的指尖,接着他将溢血的手指贴上她的。

拂衣不敢违背,乖乖的又将手伸到他面前。顾疏影的手指碰到她皮肤的时候,阿拂有些抖,他不解,“阿拂,你怕我?”

她最最钦佩的师父大人,此刻怀里拥着一个柔媚女子,雪白的丝与那女子青丝相绕,二人皆是赤身相对。

“您要什么书跟我说,我帮您找找看。”她一边说着,一边独自向那一排排的书架走去。

所以她对这个师姐,很是好奇。

其实,最中间与她对话的仙者便是大长老,也就是代掌门,代理昆仑山一切大小事务,他暗里稍稍掐指一算,方才还平和慈祥的眉目瞬间冷了下来。

狐狸将自己烧焦的爪子扒拉着向前,伸给她看,本来是想同她理论一番,你痛我也痛,大家就算扯平了,更何况,我损失的还是我最为得意的银色皮毛!天底下,哪里还能找得出第二只这么漂亮的狐狸来?它微微扬起小脑袋。

而新叔手里拿着的,哪里是白馒头,那分明是一坨鲜血淋漓的肝脏!

李衍反应最快,几乎是失声大喊:“阿九快跑!”不知怎的,浑身突然充满一种莫名的力量,竟能与他心神相符合,一掌推向阿九的位置,风劲竟连挡在她前面的狐狸都移动几分,更是将她逼得飞快后退,恰好脱离狐狸的利爪。

牛头阴差点头,继续用锁链拉着阿九往前走,昏黄的地府里,到处都是凄厉的哀嚎。

他想起师祖说过的话,“阿衍,这一世,你注定是那个带有泪痣姑娘的劫数,万万不能动情,一旦违背,她将成为你生生世世的劫难。”

落桐差点没吓得直接跪了下来,连门都来不及关上,直直扑到床边,“夫人,夫人!”

“阿九,不要恨我……”他那深邃有神的眼睛微眯,透着些不清醒的迷离。

他抬起拂衣垂下的手腕,将那条骨头串成的手链细细打量,眼里闪现出一抹异样的光采。

阮拂衣一觉睡得安稳,醒来后现自己竟与他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整个脑袋靠在他肩膀,手还大大咧咧放在人家大腿上取暖,那模样似乎是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上去。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她红着脸问。

“子乔,白子乔。”他扬眉,“姑娘手上龙骨何处得来?”

龙骨?阮拂衣眨巴眨巴眼睛,原来手上这串灰白灰白的东西居然是龙骨!“从我醒来就在手上了,我想应该是师父送的。”

提起师父,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惆怅。

“斗胆问一句,姑娘可否将生辰八字告知与我?”白子乔身着银线暗描的堇色单衣,眼眸深邃如墨,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努力回想,似乎师父有嘱咐过不让她向任何人说明自己的生辰八字,如有人问起,便按师父的话来答。“似乎是辰时。”

白子乔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声音浅浅而随意,“我还以为你是子时出生的。”

阮拂衣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被他说中了,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惊愕,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些,白子乔与她初次相逢,又怎会知道自己的生辰?

她憨憨的笑着,“我师姐倒真是子时出生的。”

白子乔忽然不笑了,安静而仔细的看着她,捕捉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看来,传言非虚,这世上杀龙的人真出现了。”他的话成功的让拂衣表情碎裂,却还悠然自得,“如果没猜错,那龙筋必定是在你师姐身上,被续成了凤凰引。”

“姑娘你可知,前不久有人违逆天命,杀了东海冰川上休憩的金龙,断龙骨,剥龙皮,抽了龙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