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贴近她的身子,表情忽然严肃了许多,声音轻细道:“师姐,最近我现昆仑出现很多血蝙蝠,好几个昆仑弟子已经身体反常。若是顾长老还在,肯定能保全你,可如今,我劝师姐还是早些离开昆仑为好。”

“等阿拂长大了,师父就……”他忽然停了下来,手掌摸着她柔软的头问道:“你愿意一直跟着我吗?”

“小姑娘,你可要看清了,他是不是你师父,可别像上次一样认错了人,稀里糊涂就投进我的怀抱。”梦魇殿下嗤笑,笑的诡异。

半夏不敢进门,只能眼巴巴等在外面,不久便看见师父抱着阮拂衣走出来,经过她身边时,师父道:“去准备一支安魂香,送到阿拂房间来。”

顾疏影微微抿唇,表情严肃,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圈,随即放开了手,“并无大碍,受惊且气虚,有些伤了身子。”

她苦着一张小包子脸,想着师父什么时候能回来,平日里师父总是寡言冷清,可待他两个小徒弟还是不错的,跟在师父身边,总会莫名的心安。

半夏深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两根交织的辫子俏皮活泼。

冰雪覆盖下的昆仑,在一条条蜿蜒的道路转折下,突然前头出现一片花红柳绿,阮拂衣忍不住感叹。

这丫头的命格,怕是会惹来大祸,昆仑虽然不会见死不救,但也绝对不会引入灭门祸根。

小狐狸气不过,忍着痛又走上前来,对着阮久久露在外面的藕断般嫩滑的手臂一口狠狠咬下去,手腕处瞬间多了一处咬痕,已经开始往外渗着血珠。

“久久她爹,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怕是孩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站在旁边的满叔突然说话,伸过他覆满老茧的粗厚手掌,抚着久久的小包子头,目光安定的望着对面的新叔,若有所思。

他微眯起深邃而狭长的眼眸,目光如寒冰雕刻成的尖刀,似是无意且漫不经心,却又无处不带有要将对方撕碎的意味。这女人,居然敢吃了他的天珠!

奈何桥上,年老的阿婆瞧见阿九,笑眯眯的端出一碗清汤,“姑娘,过了这道奈何桥,可是前尘尽逝,再也回不来头了。”

他声音暗沉而嘶哑,压抑着极致的痛楚,撩起左袖,一道忽明忽灭的红光闪现在他手腕间,像是极细的一条线。

“我去找少爷,我马上就去……”她抓着阿九沾满血污的手,惨叫道,雷神淹没了整间屋子的痛楚。

阿九近来身子不大好,大夫也来看过几次,当面说是心中抑郁成疾,可随后又被请进李衍书房里,说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阮拂衣天生比较丰腴,皮肤白嫩,透着淡淡红光,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冰肌玉骨,秋水为姿。

他抬起拂衣垂下的手腕,将那条骨头串成的手链细细打量,眼里闪现出一抹异样的光采。

阮拂衣一觉睡得安稳,醒来后现自己竟与他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整个脑袋靠在他肩膀,手还大大咧咧放在人家大腿上取暖,那模样似乎是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上去。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她红着脸问。

“子乔,白子乔。”他扬眉,“姑娘手上龙骨何处得来?”

龙骨?阮拂衣眨巴眨巴眼睛,原来手上这串灰白灰白的东西居然是龙骨!“从我醒来就在手上了,我想应该是师父送的。”

提起师父,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惆怅。

“斗胆问一句,姑娘可否将生辰八字告知与我?”白子乔身着银线暗描的堇色单衣,眼眸深邃如墨,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努力回想,似乎师父有嘱咐过不让她向任何人说明自己的生辰八字,如有人问起,便按师父的话来答。“似乎是辰时。”

白子乔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声音浅浅而随意,“我还以为你是子时出生的。”

阮拂衣心里咯噔一下,还真被他说中了,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惊愕,让自己表现得淡定些,白子乔与她初次相逢,又怎会知道自己的生辰?

她憨憨的笑着,“我师姐倒真是子时出生的。”

白子乔忽然不笑了,安静而仔细的看着她,捕捉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看来,传言非虚,这世上杀龙的人真出现了。”他的话成功的让拂衣表情碎裂,却还悠然自得,“如果没猜错,那龙筋必定是在你师姐身上,被续成了凤凰引。”

“姑娘你可知,前不久有人违逆天命,杀了东海冰川上休憩的金龙,断龙骨,剥龙皮,抽了龙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