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经书。”老妇人弯着瘦弱的背,步履蹒跚走进房间。

拂衣,衣不沾尘的阮拂衣。

“老爷爷,你们看起来都是好人,不会不肯救我的……”阮久久的小手不安地搓着自己红色的小棉袄。

明晃晃的火焰缠绕在它高举的前肢上,而且有着越来越往下蔓延的趋势,顶端一部分已经明显烧黑,透出一股浓浓的焦炭味儿。

阮久久偷偷望了眼周围其他人,她知道,即使说出来,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因为她看见,新叔的背上趴着一只双耳尖尖,双眼赤红,长得却又像极了黄鼠狼的东西!它紧紧贴着新叔的背,划拉着爪子往前伸,想要勾住阮久久,所以逼得她步步后退。

男子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身边的一切,他都仿佛视若无睹,目光悠悠地打量着吞了他天珠的女人。

“冥王有吩咐,阿九的心是天收走的,可经轮回路。”

“阿九,阿九……”他的目光瞬时湮灭了所有的光彩,黯淡的可怕,跌跌撞撞向屋外走去。

门倏地一下开了,晃进一道急切的白色身影,阿九强迫自己打起最后的精神睁开眼睛,气息微弱地喊道:“相公……”手指紧紧揪住早已撕破成条的床单。

心里的弦,蓦然崩断。原来竟是这样。

阮拂衣惊讶不已,忍不住走近了。

师父脸色异常红润,喘着粗气去吻身下紧拥的女子,身子紧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他抽动的度越来越快,引得女子不得不紧攀住他光滑坚硬的后背,娇喘连连。

“啊!相公……”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声音似是忍不住的痛苦,又似极致欢愉。

阮拂衣终于看清,那女子眼角下的一颗嫣红泪痣,无限娇媚。

她胸腔里的心房一阵钝痛,痛的连呼吸都无法顺畅,随着床上二人的动作,大红纱帐此起彼伏,如海浪一般翻滚,朦胧了她盈满泪水的眼。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一定是她不习惯,不习惯一直高高在上的师父大人,居然也会有如此孟浪的行径。

可是,视线突然转换,她似乎突然置身于一片冰雪中,那里的冰雪比昆仑还冷,寒意刺入骨髓。

阮拂衣现自己似乎长大了些,她看不见自己的脸,可手脚确实长了很多。

“阿拂。”一声低唤,顾疏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对面的人还是初见时的模样,一袭白袍,银色华,雪玉般雕刻出的容颜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伸出手揽过她的肩头,声声唤着“阿拂”。

阮拂衣似乎着了魔一般,思维和行动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不但万分依从,心里还很是欢喜甜蜜的贴进师父怀里,被他抱着。

顾疏影俯身,双唇贴在她脸颊轻轻一碰,温润的气息扑在她脸上,带着一种独特的暗香。

拂衣脸庞绯红,心跳如奔跑中的小鹿一般,慌乱之余又满是欢喜。

眼前的雪忽然渐渐化开,那老婆婆佝偻着背,穿着一袭黑纱,头上簪着白花,伸出一双干枯如柴的手指向她,笑声如黄昏下鸣叫的老鸦一般嘶哑,“好啊,阮拂衣,你居然喜欢上自己的师父!”

原本明朗的天空很快转为一片灰暗,青灰中又透着一股诡异的暗红,压抑的可怕。

拂衣摇头,她下意识地往师父怀里躲,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是之前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哪里还有影子?

没有师父,没有白雪,到处都是死寂的青灰色,老婆婆的手无限接近她,手上青筋暴起,血管鼓胀的像要破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