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上了车,顾仁看绮罗恹恹的,忙问道。

“侄媳妇,仁儿不喜欢炙肉!”顾姑姑又叫了起来。

“不会完全一样,但是做出功效差不多,味道差不多的,倒不是很难。”绮罗不是自信心爆表,而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顾仁还不错,知道绮罗不是拒绝,只是害羞,忙起身去吹了灯,再跑回来。他也不是那开化的主,对他来说在明晃晃的灯光之下,他其实也不是很好意思。

洗完了,回了屋,顾仁已经洗完了,甚至连汤盆都收了,显然这位洗得有多马虎了。不过绮罗真的没力气让他再洗一次,看看,好像也没什么要做的了,于是看向了顾仁。

所以,新婚第一天,要陪婆婆,她还真没试过。不过好在她在程家后来的岁月里,倒是常时间陪在婆婆的身边,主要是大嫂和三嫂越斗越狠,她自己小院都呆不下了,只能躲在太君的身边,图个清静罢了。也顺便跟他们表明,自己要啥没啥,她图的就是一个安稳,所以别来烦她了。

“宜兰不姓顾,反正她也不喜欢做,让她别做了,你若想做,就做吧。”顾老爷心还是软了一下,再说,总不能娶儿媳妇的第一天,就把家里闹腾得不得安宁吧!

看看顾家这些人,公婆如何,现在她还看不太出来。但看看顾二叔一家,看到自己的玉佩被拍碎了,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就好像没看见,也没听见。

她终于侧头看向了柳宜兰,“表姑娘,现在可以说了。”

顾仁有点气,毕竟这是绮罗入门的第一天,你们至于一早就来挤兑她吗?看看绮罗,想安慰一下,结果绮罗淡淡的,就好像没有听见。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就是一抹淡淡的神色,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就跟刻上去的一样,但是捕捉不到眼神,谁知道此时她在想什么。

“行礼吧!”顾老爷清清嗓子,懒得废话。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一直以为小妻子是沉默、羞涩,曾经以为,她会像母亲一样,也许一辈子无法取得家族的认可。不过他无所谓,无法承担就无法承担,反正还有他呢,他想告诉她,不用害怕,一切有自己呢。

绮罗埋着头,不敢看顾仁。

这样教养下的,怎么可能会看到自己丈夫在那跟给猫洗脸一样,随便沾了水,就算是洗了?这简直是污辱绮罗的专业了。她只能起身,过去,重新倒水,拿了帕子,双手递给他。

这会绮罗面前的小几上,喜娘摆上了酒菜,当然这会不能吃太饱。当然,这会念着吃的,也不太多。

而这一回,段大娘是力求完美,生怕错过一丁点,然后会影响到她的幸福。然后从昨晚开始,她就好像被当成了木偶一般被喜娘和丫头们指使来指使去,但这一切都是很新鲜的,都是她第一次经历的。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很灰暗,很无奈。

想想,一个快要成亲的女子,满心的期待应该是对着未来的婚姻,而不是对一个陌生的男子,所以对一个陌生男子的示爱,一般来说,只能是愤慨的拒绝,断不是这种平淡的漠视。

程平其实是很想跟绮罗说道、说道的,凭什么这么对自己弟弟,你有什么资格?但是,捏着锦袋,他又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人家明天要成亲了,她恪守礼仪,有错吗?程平只能跳出段家的院子,去找弟弟。

程平看弟弟哭成那样,也无语了,他也是习惯惯孩子的家长,别看程安只比他小两岁,但他一直是家长,习惯了把弟妹们呵护在自己羽翼之下,他习惯了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想为弟妹们做到。只是这回,他真的做不到,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满是自责的滋味。

“老二又做错事了?”老公爷笑了笑,基本上,他对自己家的孩子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就算出门闯祸,也闯不了大祸,最多打个小架。而这回程安才从鬼门关上逛了一圈,他是相信老二不至于笨到,身体这么差,还出去惹祸的,以为是一言不合,兄弟闹着玩。

要说段鼎这人真心的不错,知道卢氏凶险,止了血也没走,在程家几天,一直到卢氏脱离危险才回的家。人家也只收诊金,太君和程公爷回家知道了,派人送去厚礼,结果段鼎还给退回了,说他收了诊金,不收礼物。一打听,段鼎就是这脾气,不管是达官贵人,还中贩夫走卒,他都一视同仁,所以卢氏对段鼎还是十分尊重的。

程安到程平的院落时,夫妻俩正在院里抚琴自娱,当然,弹琴的是卢氏,而听琴喝茶的是程平。反正程安是不懂音乐的,不管好坏,马上鼓掌叫好,然后卢氏纵是世家出身,也被吓了一下,琴弦断了,好兴致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