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尝一下,就真的能猜出药方?”顾仁现在想的不是顾二婶问药方的事了,反正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不搭理就完了。他只想知道,小媳妇这脑子什么结构。

“灯!”绮罗真是又急又气,她们说着正经话,怎么就成这样了。

顾仁觉得自己脸白洗了,为什么今天还要洗澡?不过看绮罗那疲惫的样子,也不敢说不了,老实的去内室洗澡,而绮罗也去东屋的内室,泡了一个澡,她已经不舒服了一天了。只能在晚饭前就吩咐人准备热汤,不然,她也不可能,一回来就能泡上了。至于说,顾仁要不要泡,她还真的没多余的想法。

绮罗那时根本就没想着要冒头,对她来说,她嫁程安是因为爱他,对程安的背景,她还真的没多少的感触。再说,她出身小康,家里人口又简单之极,她哪里懂里头的事,太君那句话,反正对当时的绮罗来说,是白说了。她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行完礼,程老爷子带着儿子们出去了,而太君让她回屋自己歇着。她也就自己回了屋,收拾东西,然后按自己习惯布置着自己的屋子,等着程安回来。

“哥!”

当然,在绮罗心里,却也闪过一丝无奈。原来自己重生,没选程安,选顾仁也不一定是对的。程安虽然渣,可是程家人不渣。就算三嫂安澜郡主与卢氏之间针尖对麦芒的斗了多年,但是他们却都对她还不错。当然,那也可能是,自己完全没有竞争力的原由。非长、无子,所以她争了也没有用。不过是依存在太君的羽翼之下活着罢了,所以她们用不着跟她斗。自然不会把她逼到对手的那头去。就算她知道,卢氏和安澜郡主不跟自己对着干,是因为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的原因,但是,对比自己第一天进门,就给下马威的这些亲戚,她情感上,还是偏向了程家。

终于饭吃完了,下人收拾了东西,没人送漱口水和净手盆。绮罗也算了,这不是自己的家里,她只能这样。收拾好了,人退了出去,顾太太管下人似乎还不错,至少,此时她还能忍受。

“叫我说,还是得长得好,不然,怎么能嫁到我们这好的人家!”顾姑姑阴阳怪气的说道,现在她把刚刚的仪态归于颜色好了。

放谁身上其实也不会高兴,一早行大礼,是对公婆的,顺便让婆婆象征性的交出家里的钥匙,表明自己退休,由媳妇掌家的重要时刻,结果顾二叔,顾姑姑一早就跑来了,真不知道他们想干嘛了。就算千万个的瞧不上自己这个大嫂子,但是不至于新媳妇进门的第一天,就来给自己这个当婆婆的来添堵吧?

他赶紧故作镇定的穿好,出来洗漱完毕。准备自己穿外衣时,结果绮罗却安静的给他撑起衣裳,她要帮他。现在顾仁真心的觉得成亲好了,不在乎是不是有人伺候他,而是一种感觉,从此,他不是一个人了。

“别怕!”顾仁很难受,但艰难的对颤抖不止的绮罗说道,双手手忙脚乱的在帮她宽衣。

所以绮罗也没有纤纤玉手,她的手很白很纤细,但是绝不柔软、细腻,因为天天不知道洗多少次手的人,再怎么保护,手上的皮肤都不可能细腻的。

所以想想看,她是从心态上都很难带入了,她真的觉得自己老到不会羞涩了,真的等顾仁再进来,夜幕低沉,大家似乎都在期待着,其实这又与旁人有什么关系?

终于她拜了堂,被送到了新房里,她盖着盖头,她能看到的只有自己的双手,涂着鲜红寇丹的指甲看上去有点傻,她这不是第一次涂,上一世也涂过。上一世上花轿,家里也请了喜娘,喜娘觉得段家的气氛实在有点怪,于是最终草草的把她送上了花轿,就算完事了。

“觉得也许二叔叔不是单相思,只不过是‘恨不相逢未嫁时’,于是那姑娘就不给他好脸。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姑娘中认识二叔叔的,但恨死他了,于是不想给他好脸。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卢氏也是年轻的女子,也是从那时过来的,她很明白女孩的心性。

绮罗没想到会看到程平,但她更淡定了,对他笑了一下,把那个锦袋放到他的手中,自己拍拍手,安静的离开了,她根本没打算说话。当然,她和程平就算是上一世也真不熟,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看老爷子撸袖子,要揍人的样子,忙对他摇摇头,弯腰轻轻拍拍二儿子。看他抱着自己的腿,哭得伤心伤肺的样子,老太太都郁闷了,觉得那女子真是的,怎么就搭理他一下呢?至少也别让他这么难过不是。果然,对父母来说,啥时候心都是偏的。

老二没拿兵器,老大可是招招对着他肉厚的地方打,基本上,这是老大在罚老二,老二只敢躲,不敢还手啊。不过看老二的样子,看来身体恢复得不错,动作非常流畅,此时看得出来,老大的功夫没有老二练得纯熟。看了一会儿,觉得老二脸色有点差了,边上这些人,老俩口也不好喝止,只是轻声的咳了一声。程平注意到父母到了,收了招,对父母行礼,当然之前的最后一棍,还是狠抽了弟弟屁股一下的。

莫说他搬这个了,当初卢氏大出血,真的非常之凶险,连太医都不敢用药了,最后chayexschayexs推荐了段鼎,段鼎几针下去,总算把卢氏给救了回来。

卢氏去年小产,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大出血,差点人都救不回来了,后来是请了段鼎,总算捡了一条小命,卢氏是很推崇段鼎的医术和人品的,此时程安看中的可是段大夫家的女儿,卢氏不看僧面也得看救命恩人的佛面不是。笨二爷!

绮罗看着母亲那样,真的觉得又温暖又想哭。是啊,她不怕顾家,她在镇国公府十八年,她在郡主面前都没低过头,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长春堂顾家了。

外面又传来了打更声,于是看向了程安,意思很明白,您是不是该走了。

程安听到外头的打更声了,也知道不早了,不好再在姑娘的院里打扰,示意绮罗回屋,自己站了一会,听到打更的声音远去了,才跳上墙头,闪离了段家。

这次擂台的事,不了了之。秦修把自己打成重伤,昏迷不醒,皇上都惊动了,还派御医分别给他们两人诊治过,太医们除了称赞段鼎的医术高明之外,更重要的是对皇上说,自己伤在脑部,秦修应该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而秦修其实自己当时都被打蒙了,他们本就在台上,就他们俩人,秦修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打伤的程安,于是百口莫辨。

“段姑娘说了,你外伤睡了十天,好得特别快,将来一点事都不会有,安心吧!”程槐开心了,话就比较多,跟哄小孩子一样。

以后几天,绮罗都没有走出过自己的房门,除了做药丸,就是安静的跟丫头学针线。绣娘忙着呢,谁有空教她,丫头也知道老爷太太的意思,只要姑娘学着锁个边就成了,好歹有几针是她亲手做的不是。锁边最好,一是意头好,二也是整个工程的完结部分。

虽然她倒不是真的在意这些东西,但是,她绝对的相信父母一定不会有所保留的,但是明显的,上一世,父母给得真的多得多,要知道庄子跟现在那几倾水浇地是不同的,庄子是带着庄民和牲畜的,所以价钱是单纯的土地的若干倍。父母哪有那么多钱,去买那个庄子。

“他爹?”段太太怔了一下,不知道丈夫哪根筋不对了,之前一直说,她的手是用来拿针炙的,现在却主动说让她去学针线,这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