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以只能等等看,过几天说不定会自己打开。”绮罗低下头,她不惯说谎,只能低头。

作为医者,她自然先去看病重的那个,扒开了程安,走到那大个子。一号脉,想也不想直接掏出银针,刺入了几大脉,先护住心脉,才能想其它。开了药方,让小伙计去煎药。随后从药箱之中拿出才和父亲定下药方的护心丸,用加热的黄酒把药丸化开,让程安帮忙,撬开了那大个子的牙关,小心的灌了进去。

绮罗无语,长春堂是药店,人家本来就是卖药的,而段家的仁心堂是治病的,方向不同真的不能比,也没有可比性。比如说一个急重症病人,去长春堂,人家还得来段家请段鼎。这就是医与药的区别。

不过天天看女儿忙得连跟他们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段鼎还是有点郁闷了,快要嫁了,就算再不爱说话,总该有所表现,结果她竟然还是跟爹娘没什么话说,这太让人难过了。所以这天晚饭时,段鼎还是忍不住看向了有点失神的女儿,她显然心思不在饮食上。

剩下的两个都只有十二岁的小丫头,没什么特长,但是她选人时,只有这两个人会认真的看,顺手会帮着挑着线,帮着去拿个工具什么的。眼里有活,话也不多,这对绮罗很重要。然后想想她又让牙婆找了一个粗壮的丫头回来,她这是买给父母的。

第三步就是纳吉了,就是男女双方其实都收到了对家的庚帖,除了供在祖先牌位前,问吉凶之外,其实基本上,这事就算定了。

这回绮罗清醒了,马上无比坚定的摇头。不离开程家,其实多少有点茫然,她也不知道,前面的路该如何走。但是,此时,她很明白,她再嫁给谁都不能嫁给顾仁。之前那么无情的拒绝了顾家,现在成了寡妇再回去,这不是人该干的事,再厚的脸皮,也不能这么干,顾家并不欠他们什么。

不过若是偷偷的买个绣娘回来,万一将来穿帮了,更难看,于是跟段鼎说,让他找机会跟顾老爷服个软,到时,绮罗在顾家也不会太难受不是。

但是,她不是真的十六岁,她很明白,就算反对了,父亲也不会答应,到最后,闹得大家心力交瘁了,伤了感情,她还是得嫁。因为这会没有另一个人在等她,会把她带走。所以不如答应了,至少,她完成了一个愿望,就是她让父母开心了。

“绮罗,你爹让你出来见客。”段大娘笑盈盈的进来,看到桌上的风湿丸,笑了起来,“你手还真快,也是,你爹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他会高兴的。”

“就是,这位公子,绮娘从小学医,试药是常事,至于说毒蛇,段家药房的风湿丸很厉害的,就是用蛇毒做的,绮娘五岁就能抓蛇了,你不要管了。”邻居们也过来劝道,连邻居也没有觉得程安是救了绮罗。

“怎么想的?”段鼎想想看着绮罗。

“小心!”程安突然把伸手在她的颈边,她动也不动,她可是跟太君上过战场的人,什么她没见过。只是看到程槐那惨白的脸,表示真的有什么事。果然不一会,程安拿着一条蛇伸手给她显摆着。

“绮罗!”对于绮罗爱呆的性子,段大娘倒没什么好多想的,但是走了神,还会红眼的,她就有点害怕了,她真的觉得女儿今天太奇怪了。

“去歇会,过会把感受记下来。”段鼎果然一丝不苟,不负他严苛、方正之名。

她每年陪婆婆程老太君出关,然后婆婆每一次出关之前,都会在这儿停一下,看着城墙,什么话也没说。每次归来,她也会在这儿停一下,打开车窗,去看城墙。绮罗不知道婆婆为什么喜欢看城墙,不过她也习惯了,每每到了这儿,就会停下脚步,抬头看看。所以城墙的每一点变化,她都很清楚。

“没事,阮妈妈,今儿有一事相求。”

“他爹?”段太太怔了一下,不知道丈夫哪根筋不对了,之前一直说,她的手是用来拿针炙的,现在却主动说让她去学针线,这是啥意思?

“不是说盖头要新娘子自己动手吗?不说让她全来,至少也要有几针是她自己缝的吧!”段鼎顺口说道,下午已经证明了女儿可以出师了,现在也证明了她的伤药是有用的,那么她就该闲下来了,多少也该有点新娘子的样,缝缝盖头,找找感觉,不然,到人家家里,还这么沉寂,会不会被人嫌弃?

“绮罗,你爹说得对,要不,你要不要好歹学几针?”段大娘觉得也有道理,忙看向了绮罗。

“哦!”绮罗不置可否,默默的吃自己的饭。

“你医术已经不错了,马上要嫁人了,总要有点嫁人的样子。”段鼎咬紧了‘嫁人’两个字,他真心的想提醒一下,她现在的样子真不像一个新娘子。却不想,打中了绮罗的心思。

绮罗抬头看看父亲,默默的再低头。她其实刚刚一时间也心乱如麻,她竟然还是救了程安,原来自己那么怨恨,真的看到程安有事时,她下意识的还是要救他。连想都没想,都直接要救他。现在父亲是不是已经查觉了,于是在提醒自己,自己要成亲了,不可以再出一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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