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温馨,安宁。

萧十一郎听到他的笑声,淡道:“天公子必然不会言而无信,是么?”

他其实很寂寞。

萧十一郎的武功究竟有多高,当世少有人知。三个多月前他一刀逼退海灵子等三人,那是何等惊艳的一刀呢?

连城璧又笑了起来。他吻了吻萧十一郎的眼角,微凉的指尖已伸入他的裤里,缓缓抚摸他的大腿:“这里么?”

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能装饰出这种华而不俗的房间,主人定非一般权贵。

沈璧君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虽已有所听闻,沈老太君却从未意料到连城璧竟会这般干脆承认,甚至连解释都欠缺。她呼吸猛然急促起来,面色也是一片铁青,差点就昏倒在椅子里。

沈老太君笑着看了她一眼,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镖师们谈话内容已从两个月前的沈家劫难,至于大盗萧十一郎了。

他虽这般说,但却是顺着连城璧的意思,迈步朝他走了过去。

四人堪堪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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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是他插足于连城璧与沈璧君婚姻之间,但沈璧君刺了他一刀,于情于理,他都已经还尽。

心纵已融为一体,但他们到底还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连城璧道:“你是不用愁,我却得愁了。”

萧十一郎这才安心般呼出一口气。

连城璧靠着墙壁,默然凝视天边残阳。

“夫君——”沈璧君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毫不犹豫便要纵身随他而去!

小公子认真道:“你既然也不喜欢我,又为何要同我作对?”

沈壁君心中有了一分感激。

谁说凶手是他呢?

屠啸天脑上冷汗渐渐渗出,忙擦了擦汗,躬身道:“您问,您请问……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小公子赞同道:“是没错!”

连城璧再近了一步:“你以为我要杀你,然后割了你的头?!”

这一日天气晴朗,尚有些余热,正是出门踏青的好日子。

脑海中迅浮现那人异常明亮的双眼,恍若天边北斗一般。他良久回神,便长舒一口气,缓缓道:“方才我并没有想他。”

纵是连城璧,也不能要他入局两次。

海灵子与屠啸天几乎是连“是”都不敢说了。

也就在这时,有三个人掠入暗林里。

他消失了四年,却忽然像是不经意般,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往常此时,连城璧已经睡了。不想黑暗里,那熟悉的声音却是愈柔和:“我在。怎么了?”

但他答不出这个问题。

沈璧君面色有些古怪:“可逐鹿中原的刀?”

抑或其实,什么都变了。

只是连家长辈去的早,连城璧早已深谙江湖之道。所谓尔虞我诈,所谓逢场作戏。他便运筹帷幄,从容不迫。慢条斯理在这一局棋盘里,落下属于他的棋子。

漫天彻地的静。

他曾经认过命,听过连城璧的话。

泰阿道:“是徐将军么?不对……属下记得他也不喜欢喝酒……额,难道是……?”泰阿还想再说些话,却听得连城璧冷冷道:“倘若你不想当,本少并不介意换个主管。”

萧十一郎还是笑:“喝醉了,我又怎么还记得到底是不是经常喝醉呢。”

飞大夫终于冷静了下来:“你以自己为诱饵,欲引幕后之人出现。然时至如今,为何又放弃?”

萧十一郎眨了眨眼,还以温厚笑容。

飞大夫豁然倒抽一口冷气。

寒风从门缝中呼啸而过,冻得萧十一郎一个激灵,豁然睁开眼。

没错,他们确曾同桌共饮,他也曾以为连城璧会成他的知己。然现实证明他们天差地别,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

连城璧慢条斯理将额前已湿了的鬓拂至而后:“谁说本少只有一人?”

什么是江湖?

他的脸上不见分毫痴迷,唯有似笑非笑的嘲讽。

她瞧着门外渐渐升起的寒月,久到连万重山都想要上前提醒,她才霍然起身离去。

连城璧把玩酒碗,忽然仰头灌了下去。

杨开泰虽然直爽,却不傻,听到如今完全明白事态。可当他瞧见风四娘脸上与方才那冷冰冰截然不同的媚然笑容,心脏却不争气一阵狂跳。

“姑娘,请等一下……”杨开泰唤住了她,结巴愈:“在在在下绝对不是……不是想要侮辱姑娘……在下名杨……”

陈老板眼睛又亮了一些:“可是无瑕公子与杨大侠?”

此时山庄门口已有百多人等候了。大多是男人,风四娘也瞧出几个未出阁小姐,皆穿着男装,目光热切又期盼得穿过山庄门口一众护卫,像是要望穿这一座安静优雅的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