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我的手紧紧地纂着,真的躲不过吗?

是的,这便是生活,我和胤禩的生活,虽然平淡无奇,简单朴实,却也令人满足。幸福,便是如此吧。

琉璃,是那串他曾经送我的琉璃,那被我无情扯断的琉璃。

“讨厌!”我终于受不了而爆发了,生平最痛恨人家打扰我吃饭和睡觉,不知道忌讳吗?我猛得从床上坐起来,头,还晕呼呼的,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扯着嗓门喊:“谁啊?”直到望进他带笑的双眸,我的心一惊,环顾了一圈陌生的房间:“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在我床上?!”

“我是太高兴。”我擦掉眼泪,灿烂地笑。你真是个傻瓜,胤禩。嫁了你,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春天来了,花都是开的很漂亮的,皇上喜欢,奴婢再陪您来,好不好?”

胤祯,在岁月的历练里,我看的出来,他长大了,收敛了年少的轻狂与莽撞,显得沉稳起来,卓越的军事韬略,让康熙刮目相看。胤祯,他是一只鹰,终有一天,他会在属于他奠地自由翱翔。

“我们,吃饭吧。”我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指指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朕说这玉佩是朕赏她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康熙环顾众人,随即召来李德全,“你去把昨天朕捡着的那块玉佩拿来。”

“瞧瞧,倒是我的不对了。”胤礽笑得诡异,“到底是个文化人儿,说话就是不一样,顺儿,你看看你自己,再比比人家,好好学着点,要不,你还会只在我身边混吗?早像她一样攀上高枝了。”

“最近,好不好?”

“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他冰冷的言语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地扎进我的胸膛,愤恨缓缓褪去,眸子里是刺骨的冷和寒,“胤祥的苦他会十倍百倍地要回来。”

九月初七日

“四弟,怎么了?”胤祉怀疑地看向胤禛。

“一个人,发什么呆呢?”戏谑的声音传来,原来是胤祯,稳了稳心绪,我向他请安,只是令我不解的是,萨仁也在。

“旁观者清。”他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潇洒地把我扶起来,“说话结巴,行为失常,还心率加快!”

“谁说我不担心!”我闷闷道。

“二——”

“去试试,看喜不喜欢?”胤禩笑了一笑。

“你说话太不小心了。”没有怒气,他只是平静地跟我说着话。

披上衣服,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花园,真是安静,安静得让我快要窒息。说不出胸口压抑的那份感情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了。

“这倒是句大实话。”他长叹一声,“你呀就会泼我冷水,不会编个谎话哄哄我啊。”

“哎呀呀,不知道是哪位公子虏获了紫渲的心啊?”我嬉笑着看她,“害什么羞,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老实交代,是谁,恩?”

“呵呵。”我禁不住笑出声来,想起他宠溺的眼神,宽厚的肩膀,温暖的手掌,原来我真的好淘气。在他面前,我总像个孩子。

“下次,下次我一定”

“呀,被三哥猜中了。”我做个鬼脸,“开玩笑啦,别当真。”

“呵呵。”他突然轻笑了出声,“我看我问了个蠢问题只要,你记得承诺就好——其实有时候我总会想,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全世界人都跑了,不还有我吗?”他拉过我的手,将十指与我紧紧相交,“做我的妻吧,墨瞳。”

话没说完,苓雨的手就捂上了我的嘴:“你说的什么话!多不吉利。”

“阿玛的教诲,弘昀不敢忘。弘昀说过,要向阿玛学,要做满州的巴图鲁。”他的小脸满是严肃,真不愧是他的儿子,那神情,象极了他。

“现在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同一个人水平差这么多?”他扬起两页纸,语气只是淡淡的,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但是我却更不安,我知道他的脾气,这一回,绝不可能轻易蒙混过关。

“没错,这么多题,要做完,肯定要花时间的。”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过以你的水平,我想应该还容易。”

“嗯,这才对,你要好好学你的阿玛,他……”我微微一顿,“是个值得你学的男人。”他的谋略、智慧、果敢,每一点都曾是吸引我的理由。

“是你叫我放手的。”胤祥装着无辜。

既然无法抽身,为何不试着亲自走进去看一看呢。九龙夺嫡的迷案,也许就此了然。

“额娘,总有一天,我会给您应得的。”

“这”她左右为难,迟疑着不动。那孩子火了:“还不快去,楞着干什么?!”呵,小小年纪,倒是有一股子威严。

“绛雪轩的景致不错吧?”他折下一枝春桃,状似无心地问道。眸子定定地看向远处的一江春水,心却未放在那里。

努力地笑,不管多难看,因为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因为我知道他一定想看到我快乐。”

“你好好照顾自己。额娘,我也托给你了。”他的语气中含了隐隐的企求,我原本恼他的怒气被吞回了肚子,现下怎么也发不起来了。我暗叹自己心软,毕竟不是冷情人,想要绝也做不彻底。

“嘴硬。”我打趣,戏谑地盯了他半晌,直看得他别过脸去。

“小姐,那个小面人真好看。”她像一只唧唧喳喳的麻雀,大眼睛溜溜地望来望去,兴奋得蹦兵跳,大概老呆在府里,很少出来把,新鲜。

“福晋?”我试探着唤了一声,那背影僵了一僵,随即便朗声笑了开来,“怎么,想看

见我一脸赖皮,额娘不禁笑嗔:“你呀你呀,凭嘴!”但是,却仍掩不住她的忧心和无奈。

“你,那你的胸前是不是有颗红痔?”她求证性地看着我。

“你能做什么?”我冷笑,“不过是去送死!”

“疯子,我懒的跟你说。”胖子扭头打算走,毕竟这副模样,还是个有脸面的,自然丢不起这人。

走在熟悉的甬道,我有些落寞,似乎每个人说到雍正,都是一样的评价呢

“你走什么?”他在我刚才坐的那块石头上坐下,看起了夜空,淡淡的一道孤影长长泻下。

“我还以为你不想看到我。”我笑了一笑,“你怎么出来了?”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他回过头,“怎么坐在这种地方?”

“闷了,所以出来走走。”

“我也是。”蓦的,他垂下眼帘,轻轻地把一颗石子没入湖中,“知道吗?四哥,也喜欢来这里。”

“哦。”许久,我的嘴里艰难地吐出这个字,沉默半晌,我问道:“你,最近好吗?”

“还好。你呢?”

“我很好。”想到胤禩的宠溺,我不禁微微笑了,绛雪轩的一桌一椅都是他亲手置办,衣饰纱帘,皆是我喜欢的色调,是他给了我一个“家”。

“但你还喜欢四哥,是不是?”蓦的,他这样问我,那盯着我的眸子里有几分疑惑。

喜欢我不禁喃喃着,我还喜欢他吗?还在乎他吗?还爱他吗?我很想说“不”,很想很想否认,但是嘴张着,却像嘶哑了一般,说不出话。

胤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而我,却依旧怔怔地站在那里。无垠奠幕,星辰粲然,月色不知何时淌进了这池荷塘,泛起粼粼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