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道:“你那时说,是瑞王行事仓促,才让圣上抓住马脚,一举歼灭。可回想起来,若瑞王有能力调动这么多人,甚至将手伸到颖城去,那么他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谁敢笑话你,本将军缝了他的嘴。”

“容易挨揍。”

“哎,弯弯绕绕,真是晕了晕了,不行了,我要去睡觉补充体力了,明儿还得去给那帮小崽子们上课呢。”

“无妨,身体要紧,回宫叫御医好好看看,别耽误了。”

好吧,虽然还是要洗袜子,但这安慰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我也同意。咱们几个出身江湖,打架倒是在行,兵法什么的,还欠火候。这将军我们肯定当不得。明钰性子沉稳,又有谋略,我觉得他行!”方峥也力挺明钰。

过不多久,明钰换了衣裳回来了,嘴角的淤青还很明显,从他的目光中也未见什么怨怼,倒是一片平静。

季康瞧着阿清的笑颜,恍惚如隔世。虽然早就知道了他就是薛清,但季康从不敢去见他。

李穆文不成武不就,本想着跟成康帝要个名额的,他堂堂皇子,若是几招就被人打趴下了,那不是太丢脸了。可季斐自己吹嘘就算了,干嘛还要带上他!

户部侍郎严淞利用职权之便,大肆打压河南系官员,刑部尚书林震借机构陷……

二人回京受封,宁武大街已被禁军开了道,坐下战马追风和闪电似乎也知道人们对主人的追捧,不禁高傲的扬起头,走出了战马的气势。

“父皇废了我,其实也是在用另一种方式,保护我。”

李总管道:“圣上,薛小将受了伤,不记得事儿,他不知道圣上对他的好,等他想起来了,自然就与圣上亲近了。”

“在有心人煽动下,百姓开始了大规模的暴乱。小人与其他三侍卫恐太子殿下出事,保护着殿下离开安城。小人故意落后一步,与暴乱中假死。其后隐姓埋名,隐藏身份,悄悄潜回上京城。”

“今晨,就在咱们离开上京城不久。”

成康帝子嗣并不多,膝下只有六位皇子三位公主,其中两位公主早已出嫁,而河阳公主生母又早逝,成康帝平日对她也多骄纵着。

“怪不得,早前薛清和少将军形影不离,我还纳闷,这么重大的日子,为何独不见薛清,原是……”

“是二黑,它总在地窖边上转悠,我还以为那里头有好吃的呢,原来是酒啊。今夜月色正浓,不如我们对饮几杯。”

“是以,这么多年过去,下官都不敢再与朝中之人联络,只在河南一带游走,试图寻找遗留的证据和线索。”

顾衍蹲下身子替二黑顺了顺毛:“这就是阿清了。”

是以,第二日一早,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乘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走了。

那之后,他乖巧的吃饭喝药,休养身体。精神大好之后,随同薛贵一道离了上京。

包进答道:“少爷不知,当年因少将军拒婚河阳公主,咱家老将军为保将军府,主动上交了兵权。那时又正值少将军眼疾复发,老将军遍寻名医不得,便离了将军府,亲自去寻当年为少将军治眼疾的鬼医去了。只是寻了多年无果。哎,这一年倒是有大半年的时间不在府上,今年才进三月,老将军就走了。”

“颖城的靖南王府已经翻修好了,圣上在上京城,也选了一处府邸。只等你成年袭爵,亲自挂上靖南王府的匾额。只是想不到后来,你这一走,便再没回来。”

季斐被他问的一愣,这小和尚掉钱眼儿里去了吧。可是他们季府,也穷啊!不过……七殿下有钱!

他每日都给小妖精洗脑,跟他说清少爷有多好,有多厉害,他有多崇拜清少爷,目的就是让小妖精知难而退,离少将军远点儿。

伺候阿清的小厮包进,整个人都是飘飘忽忽的。

他声音颤抖的说道:“是我让你失了光明,让你在黑暗中挣扎。让你在边疆受了那么多的苦……”

长公主扯了床幔缠在烛台上,又在上头浇了灯油,点燃。跳跃的火苗靠近薛清的脸,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脸上每一处毛孔都在升腾着热气,灼烧着他。

“好,那你动手吧。”

于是,顾衍假意咳了咳。

“那就好,你等我换身衣裳。”薛清皱着眉头指了指被磋磨的皱巴巴的下摆。

十万金,好大的手笔。到底是谁开出的任务,竟能请的动公孙简。还有,那人又是否知道,阿思就是薛清。

“哦,没没事儿,没事儿,少将军还有何吩咐?”

“阿斐,你大哥信里到底写了啥啊,少将军怎么……”

“咦?清河公主不是昨儿晌午才死的,怎么这么快尸体就腐烂啦?净安的尸体,可是还坚持了两天呢。”

“爹,少将军那话是啥意思啊?说的好像他平时不让小妖精睡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