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尚武堂,阿清率先下车,顾衍将一个精致的小食盒递给他,道:“都是你爱吃的点心,若尚武堂的饭食不合胃口,就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教?”季斐更加茫然了。

阿清刚要回身关门,险些撞进顾衍怀里。

皇后猛的回神:“怎么了?”

下次,还是别带他了。阿清琢磨着。

真美啊!

“这几日,你们都白学了。我们成立尚武堂,是为国家选拔栋梁之才,而不是一些整日只知打架,窝里横的纨绔。”

“啧,射偏了。”

李肃有些恼了:“老七,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距离尚武堂招考还有几日时间,这几日你给我好好练武,别整日只知道招猫逗狗,连阿斐都知道上进,你再看看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阿清叹了口气:“好难啊!”

“阿清一向讨女孩子喜欢,这回若封了官儿,怕是上门求亲的,都要将咱们将军府的门槛踏破了。不过,依圣上对阿清的喜欢,这亲事,看来要千挑万选呢。”

“殿下找我来,就是想说这些么?”

李总管跟着点了点头,默了片刻,又道:“圣上,那公主……”

“净安师父和驸马陈恭,都是小人所杀。小人乃是废太子李肃四侍卫之一,五年前随废太子赈灾河南,监督押运粮食。运粮队抵达安城时遇阻,小人分派兵力清理官道,并遣运粮队其余人将粮草运回奉县粮仓。”

他嘬了嘬牙花子:“啊呀呀,这事儿,那又跟陈恭有什么关系?难道陈恭知道了什么,被灭了口?”

因与广源斋老板颇有几分交情,这件事倒也好查。至于鬼医,便是半点踪迹都寻不到了。但河阳公主身边的人,却突然来了个大换血,原本的宫人,似乎在一夜间消失了。

“真是可惜啊,我早前还与顾将军说和,想要结一门亲事呢。”

“阿清这般看我作甚?可是我的脸没有洗干净?”

“齐大人谦虚了。若如齐大人这般还算蹉跎岁月,那本将军这些年岂非形同废人。”顾衍敛了笑意,又道:“齐大人还是不信任本将军啊。”

许是察觉有人侵犯了领地,二黑一路狂吠回来,在瞧见那白衣男子时,矫健的身子猛一个急刹,乖巧的趴在地上,娇羞的汪汪两声。

又一次被揍成猪头的季斐毫无形象的,惨兮兮的抱着无尘的腿哭嚎道:“师父啊,你徒弟我好惨一男的。都练了这么多日武功了,还是打不过顾亭。师父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精妙的绝世武功没有教给我,我可是你亲徒弟啊,师父你可不能藏私啊!”

薛贵将纱帐撩开,鬼医这才看清眼前少年。他完美无瑕的脸上有一大块被火烧伤的疤痕,狰狞恐怖。

包进说着,又摇头叹息,故作深沉道:“咱老将军镇守北疆,驰骋沙场,战功赫赫,忽然没了兵权,就像是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给抽走了一样。依奴才看,老将军出府求医,其实也是想让自己有些事儿做吧。不然整日憋闷在府上,又有那些趋炎附势的京中权贵落井下石,冷嘲热讽,老将军心里,必然也是不好受的。”

“圣上得知此事,病情加重,但还是坚持亲自处理此事。因这事儿是趁着圣上病重才做成的,行事仓促,漏洞百出。很快圣上就将此案审理清楚,以雷霆手段,将参与其中的人全部斩首。”

无尘纠结了半天,道:“每月一贯钱!不能再少了哦。”

可其实自己心里头,是十分佩服他的。他聪慧,天资出众,又会制作兵器,无非就是碍着男人的尊严和面子,从不当面承认就是了。

“我的天啊!我居然伺候了清少爷诶!”

阿清怔怔的看着顾衍,半响,他才呆呆开口:“我,为什么要恨你啊?”

“你知道么,大齐增兵了。因为你屠了穆兰山近万人,大齐怒了。夫君守在前线,危在旦夕。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像是洒满了漫天星辰,摄人心魄。

顾衍故意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问:“阿清啊,什么时辰了,咱们差不多也该回了。若是晚了,母亲定要责骂了。”

“是啊,阿清一定喜欢。我们快去吧,瞧你现在,像个小哭包。”

“你不会武功,如何保护他?”

“……平叔?”

若是以往,他定然倒豆子似的说给李穆听。可事关当年,事关阿清哥哥,事关他大哥的清白,在一切都还没有明朗起来之时,他什么都不能说!

“我说褚大人啊,您不会一宿都没换衣裳吧,这臭味儿,都把我给熏醒啦!”阿清扇着鼻子坐到了顾衍身边,没骨头似的往他身上一栽歪,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又吧唧吧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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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城?”

“这事儿,朕自然会给南唐皇帝一个交代。”成康帝眸光凌厉的射向那侍女,冷冷道:“但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侍女如此放肆!”

“本将军待见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