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虽然还是要洗袜子，但这安慰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就是，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过不多久，明钰换了衣裳回来了，嘴角的淤青还很明显，从他的目光中也未见什么怨怼，倒是一片平静。
季府不算大，片刻功夫便转到了后院。
李穆文不成武不就，本想着跟成康帝要个名额的，他堂堂皇子，若是几招就被人打趴下了，那不是太丢脸了。可季斐自己吹嘘就算了，干嘛还要带上他！
“这么多年，太子有哪一日不是在危险中度过呢。”
二人回京受封，宁武大街已被禁军开了道，坐下战马追风和闪电似乎也知道人们对主人的追捧，不禁高傲的扬起头，走出了战马的气势。
“谨之，我在止云宫一年，起初荒废度日，恨不得一死了之。回想这一路走来，我一心只想让大梁昌盛，并不在意其他兄弟的勾心斗角，很多事情，没有触及底线，我大多一笑置之。但我发现，我错了。”
李总管道：“圣上，薛小将受了伤，不记得事儿，他不知道圣上对他的好，等他想起来了，自然就与圣上亲近了。”
顾衍答：“抓到人犯后连夜审的，全部供认不讳。”
“今晨，就在咱们离开上京城不久。”
顾衍收到的那封信，不知是何人送来的，那信写的匆忙，字迹也是歪歪扭扭。正是这封信，让顾衍开始怀疑清阁发生的事儿。
“怪不得，早前薛清和少将军形影不离，我还纳闷，这么重大的日子，为何独不见薛清，原是……”
过了很久，顾衍终于洗完了澡。回到竹屋时，阿清已经铺好了床，十分乖巧的盘膝坐在床上，修长的身子左右来回晃着，脸上笑眯眯的，贼兮兮的看着顾衍。
“是以，这么多年过去，下官都不敢再与朝中之人联络，只在河南一带游走，试图寻找遗留的证据和线索。”
顾衍带着阿清在这里转了一圈，他柔声说道：“是啊，阿清说要在这里安家，你瞧，我都是按照你说的去布置的。怎么样，可还满意？”
是以，第二日一早，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乘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走了。
“你放心，这双眼的主人已经病逝，我是征求了主人的同意，才取的眼膜。”
包进答道：“少爷不知，当年因少将军拒婚河阳公主，咱家老将军为保将军府，主动上交了兵权。那时又正值少将军眼疾复发，老将军遍寻名医不得，便离了将军府，亲自去寻当年为少将军治眼疾的鬼医去了。只是寻了多年无果。哎，这一年倒是有大半年的时间不在府上，今年才进三月，老将军就走了。”
“可就是有人信了。有人伪造证据，假传圣令，就地处死靖南王。”顾衍说道。“当时的情况很复杂，南唐和大梁内部都出了问题，圣上又在病中，朝政交由几位大臣共同处理。而驻兵岭山的陈壁，在得到这个指令时，并没有马上动手。”
季斐被他问的一愣，这小和尚掉钱眼儿里去了吧。可是他们季府，也穷啊！不过……七殿下有钱！
他知不知道自己丢了多大的脸！
伺候阿清的小厮包进，整个人都是飘飘忽忽的。
他甚至自私的希望阿清永远不要想起过去，这样，他就能永远像现在这般快乐，不用承受那些痛苦。也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长公主扯了床幔缠在烛台上，又在上头浇了灯油，点燃。跳跃的火苗靠近薛清的脸，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脸上每一处毛孔都在升腾着热气，灼烧着他。
那人同样也看向薛清，当看到那双细长的清澈眼眸时，他心里亦是一惊。
于是，顾衍假意咳了咳。
“阿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十万金，好大的手笔。到底是谁开出的任务，竟能请的动公孙简。还有，那人又是否知道，阿思就是薛清。
顾平余光略一瞥，瞥见阿清依偎在顾衍怀里，面若红霞，眼若桃花，可真是醉死人了！
“阿斐，你大哥信里到底写了啥啊，少将军怎么……”
李穆嘟囔了两句，也不敢多说话。顾衍他可惹不起啊。
“爹，少将军那话是啥意思啊？说的好像他平时不让小妖精睡觉似的。”
阿清靠在车厢里，伸了个懒腰，喟叹道：“果然，宴无好宴呐！先是净安和尚，又有清河公主。死因又都如此诡异。你说，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么？”
南唐这几年愈发强盛了，且这几年与南蛮又有几分暧昧不清。若因此事与南唐结了梁子，再有人从中挑拨。南唐与大梁的关系势必会深受影响。
李端猛的抬头，正对上成康帝审视的目光。他心口一跳，忙低下头：“没，没什么，是儿臣唐突了。”
阿清小声哼哼道：“少将军演技见长啊！”
倒不是因为他知道这些，而是，他在说兵器时的神情态度，像极了一个人。
及至成康帝和各国使臣到齐后，现场骚动才歇下。成康帝见顾衍恢复如常，只略扬了扬眉，眼神又在阿清身上停留片刻，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倒也不似旁人那般惊讶。
闪电低吼一声，果然乖觉的跟着追风回去了。
差距啊。
“先太子也因此被废。”
若非要这么说的话，阿清百口莫辩。毕竟身后还有个小太监指着他说自己推搡了净安师父呢。
及至阿清落座，顾衍眉头微蹙：“你去哪儿了？身上什么味道？”
只是上首位两道愤恨的目光，让他有些食不知味。
“哼，不过是个玩物，哗众取宠罢了。”总有不和谐的声音乱入。
河阳阴鸷的瞪了眼薛清，这个人，是她的头号敌人！别问她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
说着，又瞥了眼顾衍：“少将军，阿清很俊的，是吧。”
顾亭回头看了眼阿清，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可真好吃啊！”
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门被大力踹开，随即便是嘭的一声，伴随着稀里哗啦的清脆声响。
“阿清，你觉得你的院子叫什么好呢？”阿衍温柔的哄着他。
顾衍冷笑：“你倒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