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平点头称是。

“我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郑国公就陈恭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个不成器的。若是日后叫他袭爵,郑国公府只会江河日下。但若能尚公主,有皇室庇佑,一个废柴世子,再怎样也不会落魄到哪儿去。”

“……”

“你做什么去!”

阿清搓了搓手,道:“那阿清先去铺床!”

“严淞大刀阔斧,一面组织人修护大坝,一面安抚灾民。随同前来的也有刑部一应官员,负责审理河南官员贪墨一案。”

一切的一切,都和薛清当初与顾衍畅想的一模一样。

可想而知,满朝文武在得知此事之后,会是何等惊恐。

“如果你为救我,毁了别人的眼,那么,你还是离开吧。救阿衍哥哥,我心甘情愿。你不必因此而感到愧疚。”

包进打了水进来,笑眯眯道:“少将军就快下朝了,少爷起来洗漱吧。”

“靖南王被诬谋反,与南唐皇勾结,意图自立。”

“可是,这人学会了你的醉拳啊。”

“喂喂喂,不是吧,这么小气的。”

若非长公主是顾衍的生母,就凭她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儿,她早就死了十次八次的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阿清,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近乎乞求的,又似期待的,还有等待凌迟的种种矛盾情绪,糅杂在一起。

“公主!”

“薛清,本公主找到了当世最有名的大夫,他能治好阿衍哥哥的眼睛,不过,以眼换眼,既然是你害了阿衍哥哥,那么用你的眼睛来偿还,是天经地义的。”

他大脑轰的一声,紧绷的那根弦应声折断。

“阿衍哥哥不开心,阿清就不开心。”

顾衍垂眸饮了口茶水:“公孙先生,原本就是赏金阁的人吧。”

自个轻手轻脚的开了门,低着头往里走。

“七殿下说的不无道理。这么看来,二皇子的嫌疑最大啊。”阿清说道。

“七殿下稍安勿躁,顶多再一刻钟,少将军就起了。”

阿清捻起两根手指,在顾衍眼前搓了搓。

“有劳小王爷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父皇,可别忘了这个叫阿思的,还有嫌疑尚未洗脱。”李端咬牙说道。

“太放荡了!”

都怪这个小妖精!

抬头瞧见被人围着的季斐瞪大眼睛往这边看,手里还握着一条亮闪闪的鞭子。

阿清指着闪电对顾衍说道:“呐,是他移情别恋了,你可不要怪我哦。”

他纠结了些许,小心翼翼问道:“少将军,你不是不许我叫阿清的吗,那你适才为何,那样介绍我?”

“又适逢河南水患,先太子便自请前往河南赈灾,将功折罪。然而赈灾粮食被雨水侵蚀发霉,一时间又难以调集这么多粮食,底下官员企图蒙混过关,未经先太子允准,将发霉米粮给百姓食用。”

而此时,仵作也验完了净安师父的尸体。

“多谢施主提醒。”

阿清没想到顾衍居然会回答。

“殿下过誉了。”

红色团子揪着薛贵的衣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无尘拍了拍胸脯,如今说起当时情形来,仍旧心有余悸。

这位薛清少年的经历,让他十足佩服,甚至隐隐有着一丝莫名的痛苦。彼时,听季斐又提起此人来,他竟有些无言以对。

无尘像是忽然松了口气似的:“那就好。”

这不是他的房间啊!

一瞬间的错愕惊讶过后,顾衍眯起危险的眸子,修长的手指钳住阿清的脖颈。可对上阿清狭长的眼眸时,他却忽然下不去手了。

————

阿清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你不会。第一,外头谣言愈演愈烈,少将军想将计就计,遂了那些人心愿,自然不会将我换走。第二,我也是在长公主跟前过了脸儿的,若少将军这时换人,会让长公主觉得,你屈服了。”

白衣少年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钻入鼻尖,让红衣小少年清醒了几分,他眸中的危险更浓,小拳头紧紧攥着,思索着该打他的左眼,还是右眼。

嘉仪长公主怒火中烧,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阿清,对上阿清那双清澈的带着几分懵懂的眸子,嘉仪心脏猛的一抽,这双眼……

“行了行了,现在还说这些干嘛。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什么事儿么?”阿清双臂环胸,斜倚在朱红大门上。

哎呀,惨了惨了惨了。

世人提及,谁不赞一声少年风流。

阿清一巴掌呼在了无尘嘴巴上:“行了行了,你别念叨了,我都记下了。”

正犯愁怎么接近少将军呢,正巧与他一日入府被分到少将军院子里的小厮与他抱怨,说少将军院子规矩多,又没有油水拿。

顾衍在他身边跪坐下来:“殿下今日召我来,所为何事?”

“谨之,帮我找一个人。若不能为我所用,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