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康帝明显已经恼怒,却还在克制隐忍,阿清觉得,是不是有外人在场,他不好发作,便扯了扯顾衍的袖子:“不如,我们也去公主府瞧瞧去,多个人,多个帮手嘛。”

阿清只觉这名字熟悉的很,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善因得善果,恶因得恶果,不过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河阳,你要永远记得今日,记得今日我所受的苦。”

“这……”

“阿衍哥哥,我们晚上睡一张床么?”

“下官知道,太子殿下让下官离开,也是给下官一条生路。可眼看着太子殿下被诬,下官却无能为力。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尽忠报国,不能报答主上知遇之恩,又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葡萄架下摆放竹制桌椅,桌面上放置茶壶茶杯,微微落了些灰尘,许是有些日子没人来了。

“正是这个理儿,上京城这两日怕是乱的很,咱们还是出去躲躲清静吧。”

薛贵片刻不敢离开他身边。

没了长公主三天两头找他麻烦,阿清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他从未听他说起过那些悲伤,他永远都开心的笑着。仿佛过往的一切,都被他深深封锁,永远不再提及。

“是无尘这种功夫比较适合他而已。”顾衍补充道。

“诶呦,掏了这么大个洞。啧啧,也是,毕竟长大了嘛,小时候那洞不够钻了。”

锐利的目光射向嘉仪长公主,让她不由得浑身战栗。不知是因顾衍骇人的眼神,还是因为原本死去的人,又突然出现。

“从你扯掉我蒙眼的布带时,从你这双总是含笑的眼眸撞入我的眼里时,从你梦中无意识的喊出那一声‘阿衍哥哥’时……我便认出了。”

长公主瞧这张完美无瑕勾人心魂的脸毁了,眼中竟升起一抹异样的兴奋,就像是,那个女人的脸毁了一样。

外头的宴席缺了主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散的,薛清就这么坐着,一直到天亮,再到天黑……

刚刚尝到甜头的顾衍,大失所望。

薛清将头埋的更深了,闷闷道:“那些丑女人,我才不稀罕呢!我才不要娶妻!阿衍哥哥明明就很讨厌公主,为什么还要娶她。娶了她,阿衍哥哥不会开心的。”

公孙简摇了摇羽扇,狐狸眼一眯,笑道:“我此来,是为保护一个人的。”

“平叔,何事?进来说吧。”

“我说阿斐,虽然二皇兄平日总欺负我,你也不用骂的这么损吧,你这样,叫我以后如何面对黑黑的二皇兄啊。”李穆话是这么说,实则已经笑开了花儿了。

“阿斐?你怎的也来了?”李穆伸了个懒腰,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阿清一时有些窘迫,顾衍轻笑一声:“今日,就赏你,早点儿睡觉吧。”

“叫几位使臣受惊,朕着实过意不去。”

“虽然臣不懂验尸那套东西,可单凭清河公主身上出现的这些痕迹,似乎也并不能断定,是死于心疾。”

“父皇,二皇兄言之有理,还请父皇三思!”

顾亭看着阿清这般动作,重重的哼了一声。清少爷最喜欢转花纸伞了,这小妖精居然也学了来!

而顾亭早就石化了,连他都不知道的事儿,少将军居然也告诉了这个小妖精。

“后来,后来清少爷出事,这寒月钢鞭便一直保存在府里的兵器库了。好多人都想见识一番暗器的力量,想来今日就能见识到了。”

“你,你哭啦。我的小乖乖,你莫不是舍不得我?”

也是,瞧他与那位福叔似乎关系不错,而那位福叔也定然认识那个薛清。许是他刚才一时想到了那个人吧。

“而因明毅将军立了大功,二皇子支持者借此事暗示圣上废太子,否则便是对不起边关惨死的将士。”

无明大师点点头:“万般皆有缘法,圣上莫要因此困扰。”

“是,小僧在为皇帝诵经祈福,中途有些,嗯,坏了肚子,奈何迷了路,不小心冲撞了施主,真是抱歉。”

“误会你……误会你看上我了呗。毕竟我花容月貌,姿色天成。”

“就算落不到咱们头上,别人也甭想捞到一分好处。”

阿衍瞧红色团子总爱黏着阿贵,有些不悦。

顾衍的手猛的一缩。

阿清这个冤哪!明明是他们找上门的好吧!

“真的?那就是说,就算你的悬赏令没有被人调包,你也会来找少将军了?可是,你之前哪里记得什么少将军嘛?”无尘脑子一团乱。

他捏了捏额头,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们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猝不及防的,他撞进了一潭冰冷幽深的湖水。

他抬头,在一片白蒙蒙的视线中,看到了那个红色团子。

“这不一样的。任务如何完成,是我的事儿。况且,凭少将军的性情,我这任务多半也是完不成的。如今少将军利用我,自然也是要给些好处的。一码归一码。”

“哈哈哈,阿衍,哪来的小妹妹,这是薛清,是父亲旧友的儿子,因家中逢难,父亲便将人接了来。日后,你唤他阿清便好。”

“母亲,这么晚了,有事么?”

“还有呢?”

“你有仔细看现场的情况么!”

那年,薛清十八岁。

阿清看着手里可怜巴巴的一枚铜钱儿,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