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怕了这狗东西了,毕竟它现在不是针对的我,而是我这一大家子人,爷爷、爸、妈,甚至大伯、二伯都有可能成为它的目标,这种事我实在是输不起。

那时候采摘都是全用手工,通常是背着个大大的竹背篓,将成熟的玉米棒子从根茎连着厚实的玉米叶子一起掰下,顺手就丢在身后的背篓上。

我这一路上顺着山溪下来,借着月光倒还走到顺畅,不过快到外婆家门口的时候却开始迟疑了,毕竟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估计我妈得急死了,不挨上一顿饱揍简直是个不可能的事,两相比较起来,这时候我到觉得我妈比镜中那鬼物要可怕的多。

这时候我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本来感觉就比常人要灵敏的多,现在不但有这个鬼东西时时刻刻给我施加压力,而且还得对着荡魂之篆在地上写写画画,仅这一会儿,我已经如同刚从河里捞出来一般,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往外淌着汗水。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连忙再次翻开《众阁道志》,一页页仔细的翻阅起来。

佰为道士的确是个干脆人,见状二话不说转身就要离去,甚至连多说一句话都欠奉。

伍哥挥了挥手,将桌上的面碗端起,叹了口气道“你走吧,今儿个亏这碗面,权当做了善事罢!”

第一页使用极小的小楷些,密密麻麻很长一段,我立刻就懒得去看它了,直接跳到最后单独一段,也是最后一句话——山居道士高凌青书!

至于那头伸了半个脑袋进来的野猪似乎也听到了,眼中也透着一股惊恐地感觉,立马把脑袋拔了出去,摇头甩尾的就往后退去。

卧槽!

我往这里跑并不是没原因的,第一个主要还是因为李元志离我比家里近多了,找到他两个人有了照应,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害怕,而且也安全的多。

二婶个子有些小,但同我妈和外婆一般,也是朴实能干的农妇,而且待人极其大方,常把二姨爹猎到的东西送给附近的人家,对我自然也是没话说的。

逻辑很简单,我妈一生气,肯定就得不高兴,我爸看我妈不高兴,那就得轮到我不高兴了,而且仔细一想,我妈说的的确有道理,我毕竟两年多没看望过外婆了。

不过这样不是办法,我是男生,而且厚脸皮是我的强项,两个人都这样扭扭捏捏的,别说学习了,怕是连继续坐一起都尴尬。

见颜安她爹点点头后,我又接着说道“前些日子我又发现一件事,这老鸹好像能见着这些玩意,正巧我四叔上个月就在山上网了一只,说是吃了不吉利,又舍不得放,就搁家外边树上养了一个月,我偷摸着把它就一起带过来了!

其实还是颜安家那种气场有些震住我了,我们这些农村里野惯了的孩子哪儿见过她爸这种人物,这下还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说不犯怵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老师,你找我干啥!”

这时候我再按捺不住,一把打开窗户,从裤兜就提溜出一个淡黄色的塑料袋,对准颜安床头就笔直的扔了过去。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了,那我就必须得问清楚,我接着看向婶子道“阿婶,那刘医生是咋看出来的!”

“骂骂她的呗,反正又骂不亏!”一看到我爷爷,我的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立马又变的嬉皮笑脸起来。

其实这时候我真的打心底里害怕、发寒,但脑子告诉我这样不行,要是我俩就这样跑了,那东西要真跟我那反到好了,万一还这样,颜安可真就没救了。

说完这孙子就挣脱我的手臂,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我也懒得管他,只要他别将这事儿说出去就行了,反正想知道的也知道了。

“不用了,我可没闲工夫管你借不借笔记,颜安家里人今天托人给我请假了,说颜安生病了,没其他事你就回去吧!”老妖婆挥着手说道,似乎是有些不赖烦了。

“行,虎子我这回听你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也让石杰有些怕了,立马同意了我的决定。

老汉侄子知道自己这是遇上邪乎事了,在农村里这种事并不少见,土法子也都知道些,现在在桥上跑是没法跑的。

石杰不说还好,他这话一出口,昨晚上那鬼东西的身影立马跟我爷爷讲的事对上了号,那种个头,那种走路的姿势,可不就是毛狗子精吗。

我心脏的跳动似乎都在瞬间缓慢了几分,空气仿佛都已经凝固,我将双眼努力瞪到了最大,甚至有些发疼的盯着那里。

至于石杰嘛,这孙子摘回去多半会藏起来,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一个人躲起来吃独食,这是他的一贯作风。

说实话这个决定一直让我痛苦不已,可石杰这孙子每次偏还洋洋得意的嘲讽我,说什么这都是看着都从小长大的兄弟情分上才如此宽宏大量,要不然怎么着也得占一个四分之三。

得亏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世界还有同性恋这玩意,要不然说什么也得给这孙子一顿暴锤,以免他走向歪路。

张显庸表情凝重,来到刑场之后更是皱起了眉头,绕着此地环绕了三四圈,又在四方位站定,这才吩咐衙役将铡刀摆回原位。

同时他顺道又将邻村的一个赤脚医生给请了回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大家都叫他忠伯,平时一点小病小痛的找他是准没错的,比起卫生院来要实惠的多,而且都是乡里乡亲的,实在没钱的时候赊账也要来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