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依然是深夜,不过我却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反而很泰然的在这林间穿梭,因为我很清晰的感觉到,这附近并没有奇怪的地方,比起白日反而要清净安心许多。

这时候我是真没的选了,虽然一脸的欲哭无泪,还是强忍着拔腿就跑的冲动,仔细观摩荡魂之篆,我现在算是明白为啥高凌青老祖没法将这鬼物给灭了,估计应该就是寿数所剩无几了,没法用出这荡魂之篆。

“果然是殆时则魂动,这才多久功夫!”这时我不淡定了,真怕再耽搁下去,这镜子里封着的鬼物就真给爬了出来。

高凌青颤抖着将碗接了过来,看着那里面的东西,胃里立马跟有个棍子在搅一般,一股股的恶心劲直冲脑门,脸皮都憋紫色了才强忍住没吐出来。

“算了、算了!”

我有些好奇地将它翻开了。

这道声音这时候听起来更加清楚,就如同老旧的木门放出那种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般,这时候就如同在我身边上缭绕一样,这种缠人阴冷的感觉让我几乎快被吓懵了,站在原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不过想法是很美好的,现实同样极其骨感,我还没回过头去,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在这样寂静的地方显得十分清晰。

几秒后,我果断往李元志离开的方向跑去,这下子我的速度倒是要比刚才快的多了,毕竟后背一直凉飕飕的,搁谁也慢不下来啊。

“行了、行了,幺妹你们算是赶巧了,我这饭马上就做好了,前两天你姐夫刚打的麂子(jizi)肉,可鲜着呢,收拾收拾准备吃饭了!”我二姨拎着铁铲,又转身笑着进了厨房。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想想你外婆都多少岁了,还有几年活头,你明天要是不跟我去,那就别管我叫妈了,反正这种儿子将来也指望不上!”还别说,我妈真要生起气,我还真有点怕。

就这样喜欢着,我磕磕撞撞的看着她慢慢的走了过去,我将书包放好,轻轻的坐下,低着眼偷偷地又看着她,这时候心里好像憋了一万句话,但偏偏又说不出一个字。

“叔你不知道,我爷爷有一把刀,说是以前在战场上杀过人的,能辟邪,现在还放我屋子里呢,您可别往外说!”说到这儿我有点心虚,毕竟是牵扯到人命的玩意,即便是不知道多少年的事儿了。

看得出颜安有些脸红,应该是见着我来她家了有些不好意思,但实际上我更不好意思,坐在垫子上就呆呆的愣着,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反正就是一阵犯迷糊。

一进办公室门口,我就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降临到自己身上,与我自己的气场十分排斥,但是我毕竟是个男人,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一步一个脚印,慷锵有力的走到了税老师边上。

“狗曰的躲这儿呢!”

但偏偏从一个医生口里说出了这两个字,那不是撞鬼还能是什么。

“虎子,又上哪儿野去了,饭都不回来吃,待会回家你妈还得骂你!”阿爷捏着茶盖儿对我招了招手。

“听我的,就进去逛一圈,然后回去再想办法!”我把握住他的手又紧了紧,以示安慰!

“别、别、别!”李建立马摆了摆手,然后伸手指着村里右边一排房子,说道“颜安家就顺着这里走,院墙上贴着瓷砖的就是她家没跑了!”

我看了几遍愣是舍不得还,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它留下来,万一以后真要见不着面了,当成个念想也是不错的。

我点点头,接着说道“石杰,不管这件事究竟是谁干的,你都得记住一件事,这跟咱们没有半点关系,那西瓜地最好这辈子都别去了!”

老汉侄子对着秋儿手指去的方向一望,吓的整个人一激灵,好悬没跟桥上给掉下去,他们这时候离那些成片的峭壁很近了,就算不用手电也能看见你黑漆漆的崖壁上趴着个人影,四肢分明的搁上面动也不动。

“毛狗子精?”

小路前面的转弯处,也是我们能看到的最后地方,突然传来一声石子落下的声音,这种田间的羊肠道上基本上都是铺的碎石,平常听到倒也没什么,不过这深更半夜的,谁会有着闲工夫和精神头来像我们一样钻这种小路呢?

相比之下我爷爷就要开明的多,况且他人家一向疼我,摘个西瓜孝敬孝敬他也算一番心意。

但为此我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极其惨烈的和他签订了一条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那就是以后我俩在一起出去活动,不管是抓鱼还是抓螃蟹,再或者是套野鸡,他分的东西必须要占三分之二。

好吧,看在你诚意这么足的份上,这梅干我就收下了,不过李建的鼻子也随之凑到了我的身上,东嗅嗅西闻闻的。

起初众人还有些发憷,等到后面人多了就立马热闹起来,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说是茅山道士,有说是云游方士,就跟之前那些邪乎事全没发生过一般!

打针、输液这些能试过的方法都试了,不过依旧起不了半点作用,而且医院压根儿就瞧不出我这是啥毛病,已经折腾了将近快一天了,这时候我爸也看出来了,继续让我呆在这儿医院里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于是不顾医生和我妈的劝阻,很果断的又把带回了家里。

天上的黑影已经不见了,我知道它已经落在了地上,所幸没有被风刮到林子里,加上我方向是没错的,只要细心寻找都准能找到的。

只要看到天上有一个昏暗的影子晃晃悠悠的坠下来,我们便会一窝蜂的赶上前去,这时候谁先找到这个阳灯便会是属于谁的。

我仗着胆子,有些支支吾吾地问道“您、您真是我三姑奶奶吗?”

“那当然,你回去问问你爷爷不就知道了!”这女子说话倒十分豪爽,虽然长的柔弱俊俏,但说起话做起事来却有那么股英姿飒爽的感觉。

“这么说你要放我回去了?”我惊喜的说道。

“什么叫放,多难听!我是你姑奶奶,把你抓来难不成是图好玩啊,多大的人了,自己惹了事还得我这个姑奶奶给你擦屁股,羞不羞人!”女人伸着一只手指对着我刮了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