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是这孙子打小报告了,想到这里我狐疑的盯着李建,说实话我这眼神在同学里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虎子,你有……!”

“不,阿婶,我是来救颜安的!”我直接开门见山了,毕竟颜安三姨是住在这里的,我要真闹出什么动静,肯定是瞒不过她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把这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但毕竟是牵扯到这种鬼鬼神神的物事,说实话要不是我自己亲眼所见也肯定不会相信。

紧接着,我用沙哑到几乎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来的声音回头说道“石杰,你感觉到没有,它好像在这里!”

正当我四处寻人的时候,倏然从背后响起一特猥琐特熟悉的声,我一拍脑袋暗叹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怎么把这孙子给忘了!”

“瞧您说的税老师,我没事打听她干什么!”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承认,要让这老妖婆知道我喜欢颜安,还不得被她把早恋这个罪名安的死死的啊,到时候我在这个班估计就真的没半点活路了。

“你知道看西瓜地的李大海吗!他昨晚死了,听说是被人给杀的,死的老惨了!”李建小声的说道。

“那儿!”老汉侄子又把手电微微一动,但这道光所指的位置却大概没变,“灰麻麻的,像是个大头雁!”

“不想说也得说!”石杰刨了一口饭,同时四下看了两眼,含糊不清的道“虎子,我觉得昨儿晚上咱们遇到的可能不是鬼!”

说完我就立马跳下了田坎,窸窸窣窣的钻进了包菜地里,然后胡乱的扯了一大堆干黄的枯草耷在自己身上,整个人在夜色下立刻消失不见,感受着身子底下大地的紧实,这时候我那种不安的感觉才消散几分。

石杰这老小子手法极其熟练,几下就将一个大西瓜开了瓤,那清新香甜的气息顿时铺面而来,我俩谁也不跟谁客气,各抱起一半用手抓着就往嘴里塞。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她身后,那个粉红色连衣裙的女红,她初来时腼腆的淡淡笑容,像极了绿色原野中摇曳的向日葵。

不过爷爷跟我讲的时候神神叨叨的,说实话要不是这事儿是发生在我身上,我估计连半个字儿都不会信,即便是现在我也是半信半疑的,毕竟这种事十有就是个巧合。

“且自古以来刑场便为邪崇之地,若是其它还好些,偏又设了一口狗头铡在此,此物最镇邪崇,岂可为怨气所依附,长此以往刑场必成怨地,不过有铡刀所镇,它们生前被其所斩,死后自然亦不敢作祟!”

见我半晌不说话,爷爷也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就自个先背着手走出了屋子,而我爹也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一起出了门儿,只剩下我妈在房间里搂着我安慰我。

说着我立马窜到了前面,马不停蹄的往阳灯落下的方向赶去,虽然这里是树林中,阳灯很可能落不到地面上,但如此近的距离已经足够让我重新充满动力了。

我生日是正月初五,那时候刚过完没多久,马上就要到正月十五了,那是我过年时候最期待的一天,有时候甚至还超过了几毛钱的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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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最后那一大砂锅清炖鸡,混合着鲜红的干枣子,颗粒分明提色提鲜的枸杞,还有边上那散布着的一圈野生菌子,那叫一个鲜啊。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会儿见着这么好的菜,眼珠子都差点没掉里面去,哈喇子更是一阵接一阵的往外冒。

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自控能力,拿着筷子的手愣是没动过那只鸡一下,就连碗里的回锅肉都是婶子帮我夹得。

不过我也算是开眼界了,大户人家还真就是不一样,给人家夹菜都是用的一双专门准备的公筷,一个人还有两个碗,一个用来喝汤,一个用来吃饭,讲究不是一般的多。

“来虎子,这顿饭就是专门给你做的,我和颜安她三姨都不太喜欢吃肉,颜安又是大病初愈,你得多吃点!”颜安她爹的语气很和善,说着就给我夹了一个大鸡腿送到了碗里。

我发誓我真的恨不得将这个鸡腿一口吞下,不过一想到颜安刚刚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两厢一对比之下立刻高下立判,我硬是忍着将碗推到了颜安身前,“颜安,你吃吧,见你都没怎么动过筷子,就算是病刚好也得吃点,听说这炖鸡可补身子了!”

颜安恐怕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愣了一下后,一张脸都变的通红,低着头夹了一筷子鸡肉送进嘴里,然后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谢谢你,虎子!”

这一句话听在我耳里简直要比吃一百个鸡腿还要得劲,颜安虽然以前也和我说过话,不过每次都是叫我的大名,哪会像现在这样如此温柔的叫我的小名儿。

见着颜安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下鸡肉,她爹也笑了,重新夹了个翅膀到我碗里道“虎子,你以后可得常来给颜安夹菜,我和她三姨夹的她都不肯动筷子的!”

“一定、一定!”

看着颜安越来越红的脸,我也摸着鼻子跟着她爹笑了起来,最后连婶子也轻声捂着嘴在边上笑了,气氛一下好的不能再好了。

于是,在这种良好的氛围下,我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了,推辞扭捏了半天后,这一大锅炖鸡几乎被我一个人消灭了大半,回锅肉也几乎被我夹的快见了底。

吃完饭一直到喝茶的时候我都还晕晕乎乎的,那股油劲儿一直往喉咙里冲,腻的我全身那叫一个舒泰,如果上天让我选择一种死法,那我一定会选择让回锅肉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