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到他时,我就已经有猜到了,这个人应该就是颜安那个在外面忙生意的爹,毕竟这一身架势可不像是个农村汉子该有的,看着他年纪也就四十岁左右,怎么着也应该没我爸大,叫声叔叔也合乎情理,毕竟一上来就叫爹我也不太好意思。

“税老师?”

突然,书包中钻出个尖尖的脑袋来,眼睛、羽毛、连同长长的喙都是漆黑的,很快它便整个冒了出来,我也同时把窗户都给关了起了。

我听得出那是颜安三姨的声音,门很快被打开,阿婶的精神看得出比昨天差了许多,头发很杂乱的披在身后,双眼通红,不知道是熬夜还是哭过。

这事本来就跟石杰没关系,我也不想再把他扯进来,因为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的确是危险的紧。

我这一瞬间差点没喊出来,我脑子里立马浮出一个念头,颜安这房间不干净,就算不是那东西,肯定也别的邪乎事。

所以一时间我也踌躇着要不要问他,但明显已经迟了,这小子眯着眼睛就凑了上来,嬉皮笑脸的看着我说“虎子,你该不会是来找颜安的吧?”

第三节课一下课,我立马就冲到了办公室,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跟老妖婆对峙,虽然我俩互相看对方都不爽,但为了颜安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忍的。

“这可不止我一人知道,现在全校都传遍了,谁让你倆不去操场吃饭,还偷摸跑教室来了,要让老妖婆知道那你们估计又得站一下午!”李建边说着边把自己的饭盒塞进了书包里,“听说是今天早上李大海他老妈子给他送饭的时候,在西瓜地里发现他的尸体的,那上面全是血,可吓人了!”

“啥子!”

“少胡扯,二蛋成天都被铁链子给拴着,再说了今天早上我还听见它叫唤呢!”我皱着眉头瞅了瞅石杰的眼睛,怀疑他是不是魔怔了。

而是很可能他和我一样感受到了什么,但却没有我这么强烈罢了,所以才会这样惊疑不定。

但这似乎又不是生理上那种改变,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说是直觉但似乎又没有那么准确。

颜安是初二转到我们学校的插班生,听说她爸在外面赚了点钱,想回家再重新发展,就将她一起带了回来。

“唉,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啊!”张梅梅把头转向一边,同时吊儿郎当的往嘴里丢了一颗梅干。

“龙头铡可铡皇亲国戚、凤子龙孙,虎头铡可铡贪官污吏、祸国奸臣,狗头铡可铡土豪劣绅、恶霸无赖,此三者中,当属狗头铡下杀生最多,此铡毕竟不是常伴青天之物,难免会沾染冤情。”

事后我曾经问过我爹我爷爷最后我到底是怎么好的,但他们都故意错开话题,或者干脆就直接不理我,时间一长我也就逐渐淡忘了,不过那么残破的短刀就一直挂在了我的床头。

他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立马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也急忙循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在明晃晃的月光照耀下,我也一眼就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正往下飘落,凭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不是阳灯那就是有鬼了!

这时候通常大一点的孩子也会上前去帮忙,我们这些整天脏兮兮的小屁孩就只有在一旁看着的份,通常是没人会允许我们去碰触的,只有在放飞的时候才会有机会摸着底下的圈送它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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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有没有考虑过将来想做点啥事?”

得,问到点子上了,通常老丈人见女婿都是这个套路,对于这点我早有准备,说的太浮夸、太不切实际肯定不好,但说的太平庸人家又凭什么把女儿嫁给你,所以我想来想去,比较折中又比较有面子的活路还真有一个。

“当然,我早就想过了,我以后准备当个警察,就在咱们县里当!”其实这话不光是说给老丈人听,我自己也的确是这样想的,当警察威风不说,而且能管实事,又是公务员,再加上铁饭碗,简直就是当时再好不过的选择。

“不错,有志气!”老丈人也对我这个想法表示支持,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的,“虎子,你敢凭着这些东凑西凑的野路子来救颜安,说明里心底里有那么骨子胆气,不管干什么,都是能成事儿的人!”

不得不说,老丈人夸人的确是有一套,这一句立马又把我整的晕晕乎乎的,连啥时候出的门都不太清楚,只知道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好悬没挨一顿打。

这真像个梦,虽然我平时很爱胡思乱想,不过顶多也是过个嘴瘾罢了,在我眼中像颜安这样优秀又漂亮的女生,要不是因为同桌的份上,应该不会和我这种人有任何交集的。

这时候我全身上下似乎都憋着一股劲,里里外外的透着兴奋的意头,心里也是激动的不行,整个人如同刚开春在地里撒欢的小牛犊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