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绿色的书包正好就落在了颜安的大腿上,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它们,很快书包突兀的抖了两下,这并不是颜安的身子带动的,而是它自己在动。

“来了!”

我跟石杰一路上跟惊弓之鸟似的回到了村里,这家伙胆子说实在的比我小多了,见着家门连声招呼都不跟我打,就一个趟子撵了进去。

这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有一样,李建这人别看着高高瘦瘦的,但跟个小媳妇似的特大嘴巴,为这事不知道挨多少揍了,但就是不长记性。

第一节课上完,颜安没有来,第二节课上完,她依旧没来,我真的开始慌了,主要是还是昨天李大海的死讯把我吓到了。

石杰显然也有些犯蒙,他急忙吐出自己嘴里还没咽下的土豆泥,追问道“你咋知道李大海死了,他在哪儿死的!”

走到三分之二的时候,老汉侄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并拿着手电对前面轻轻晃了晃。

“别说,你还真猜对了!”石杰眼睛一亮。

我们农村里的孩子都是野惯了的,向来胆子都是一个比一个大,石杰这小子更是出了名的混不吝,现在连他都一反常态,肯定不单单是因为我的表现被他吓住了。

这点主要还是归功于我的,不知为什么,自从那场大病后,我的感官似乎几变的比以往敏锐的多了,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轻易的察觉。

说实在的,我其实也不算个差生,就连这老妖婆教的语文,平时我考试百分制的我也能拿一个七十分左右,但可能就是上课皮了一些,至少我们体育老师还是比较喜欢我的。

“怎么样,哥牛掰吧?”我撩了撩额头杂乱的刘海,同时对张梅梅投去一个逼格十足的眼神。

文安先生这句话虽只是讨教之意,但已经有了探寻自家法门之嫌,教派最注重的便是这类事,所以张显庸以目光相逼,若真心怀不轨必然当场失态。

当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凡是那天看着我晕倒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是跟我一个模样,以前是拿棒子撵都撵不回去,现在是你用脚踹都踹不去。

我回头正想骂他几句的时候,正好见他伸手指着前方天生,瞪大着眼睛喊道“你们快点看,那个是不是阳灯!”

常常在白日里,大人就会买来一摞大张大张的白纸,然后去树林中砍竹子,削好长长软软的竹片备用,接着就去熬浆糊,接着便将白纸一张张仔细的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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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最近表现很不错嘛!”税老师半耷拉着眼皮无病呻吟的说道。

我一听这话心里立马就一乐,多半是这老妖婆转型了,特意将本大爷叫道办公室里来夸上几句,毕竟老师也就那么几套东西,无外乎御下之道罢了。

“哪里哪里,都是您老教的好!”

我嘿嘿一笑,那真是比李建还李建。

“我上次安排你去探望颜安的事也办的不错啊!”

“一般一般……”我正要在寒暄两句的时候,立马一愣,神情也变的十分不自然了,这时候在看着税老师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感觉看到阎王爷了一般。

我不知道这老妖婆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石杰是我兄弟,这事儿他也有份,应该不会往外说,想来想去还是只有李建这厮,我在心里把这孙子揉捏了一万遍后,还是勉强扯起一张笑脸看向税老师道“您说的这是啥意思,我听不太懂啊!”

“行了、行了,别装了!”税老师一脸鄙视的望着我,然后指了指办公室的公用电话道“人家颜安家里人都专门打电话来了,点名道姓说的就是你吕德虎,看在你最近表现确实还不错,我就不追究了,下午放学了去一趟早点回家!”

“去一趟?去哪儿啊这是?”我一愣,毕竟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我这小心脏确实经不起折腾,脑子转不过弯也实属正常。

“还能去哪儿,去人家颜安家啊,你不是帮颜安瞧了瞧病吗,说是要感谢你,估计就是请你吃顿饭,去不去随你!”税老师摆了摆手。

得,这是在撵人了,我很识趣的退了出去,毕竟我俩的关系摆在这儿,在这样待下去对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有帮助。

不过一出办公室,我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那种心底里狂喜,脸上却还要装模作样的神情别提有多扭曲了。

于是,这个下午我又走神了,不停地构思着自己去了颜安家,该怎么说话,怎么打招呼,虽然我也去过不止一次了,但这是两回事。

毕竟这次是人家请我去的,称为正式的见家长也不为过,而且以颜安家的条件,说不得还能吃顿好的,到时候吃饭一定要文雅,以免给未来亲戚留下不好的印象,意思意思吃个三碗饭就行了。

下课的时候我还特意抽空找了下石杰,打听下最近有没有电话找他,不过结果很显而易见,人家压根儿就是请我一个人的。

至于石杰嘛,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呗,大不了以后等我娶了颜安后,不收他的礼钱那不就得了,这也算对得起这兄弟一场了,要换作李建,少于两块钱我都得跟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