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天她差点把你害死,还给你泼脏水。爹是何等英明,怎么会被她的鬼话欺骗,给她关柴房里了。”梁骁抢着说,觉得很是提气。

“骁少爷,您已经听明白了下的,救命和薄她的腿更要紧。”杨大夫语重心长的劝慰。

甜儿蹑手蹑脚走向大门,悄悄靠近门缝向外张望,发现门外竟是纺春——由于天冷,她冻得不断换脚跳着,向手上呵着气,衣服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时,艾芩依然上前,劝道:“文小姐,妩儿已经知道错了,你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消消气,不要再打骂了♀么热的天,也省省气力吧。”

她精心挑选了颜色,仔细琢磨了样式,精益求精地编着,有点不满意之处便重新来,为了更增美观,还在穗结上刺绣,足足半月才大功告成。

“肯定会。所以他们才给自己找点事做。”甜儿看着褚广逸,褚广逸示意她继续讲。

“我问你,这朵花好看吗?”甜儿扬起手中的兰花愉悦的问。

梁骁皱眉,方才脸上的飞扬神采全飞走了,吭吭哧哧地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小姐在教训下人呢,定是那小丫头犯了错,小姐才让人打她的。咱们别管这闲事。”小厮回着少爷。

个下人带领着几位少年男女进入府中,看这几位的穿着,便知身份也不普通,特别是其中位公子和小姐,身上的锦缎绫罗绝不是般的富裕人家能够穿得的。

萧声扬赶紧连声求饶。

梁骁走到父亲身边,轻声劝说:“爹,您先消消气,不值当因这对狗男女气坏了身子。”

老爷牙关紧咬,眉毛拧成团,气得直抖。

梁骁继续劝道:“爹,若见了官,这件事必然传扬出去,定坏了我梁家名声,依我看,还是不要闹到官面上为好“个别的法子教训教训姓萧的。至于陆氏,毕竟还是梁家的人,不好在这里发落,大呼小叫的让邻居都听见了,还是把她带回府再处理吧!您正在气头上,等消了气再说吧。”

老爷琢磨了下,觉得梁骁说的有理,自己都被气晕了,想得太不周全了。

他下令将二太太和萧声扬都绑了,堵上嘴,派辆车拉回府里,分别关押。

老爷先回了府,他没有去戏台,而是径自回了自己屋里。

得知老爷回复,梁纪立刻给甜儿报信。

甜儿获悉老爷是阴沉着脸回来的,便知切都是按照预想的顺利完成,个甜美又阴鸷的笑容从她娇柔明丽的脸庞上闪而逝。

梁骁带着二太太和萧声扬悄悄回府,吩咐将他们分别关押在马棚和柴房里,令人严加看守。然后,让人把甜儿找来。

听完梁骁讲述的事件经过,甜儿像第次听说样惊讶万分,紧接着是气愤。责斥完二太太,甜儿问:“老爷现在怎么样了?”

“个人在房里生气呢。”

“戏台那还好多人呢,老爷不在,你该过去了,不然恐令人疑心。”

梁骁同意,撬甜儿的手起坐回来看戏。

梁骁和甜儿都无心听戏,两人各怀心思,却都是在盘算下步的棋该如何走。

亲友们都散去后,甜儿跟着梁骁来看老爷。

老爷书房里片狼藉,东西被扔了地,砚台花瓶等摔碎了不少。

老爷独自坐在角落里,面向墙壁。

甜儿走到老爷身旁,由梁骁扶着,缓缓俯下身,轻声说着:“老爷,我都听说了,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让不怀好意的人得了逞。”

老爷没有反应,仍是怔怔地出神。

甜儿接过绣云从食盒中拿出的碗粥,端到梁老爷面前,柔声说:“老爷,这是加了夏天采的合欢花起煮的粥,合欢花有安神静心的功效,您喝点吧。中午和晚上您都没吃饭,身体会受不了的。”

老爷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想吃。

甜儿把碗交给绣云,自己忍着腿疼跪在老爷面前。

“甜儿,你的腿不行啊!”梁骁心疼的要过来搀甜儿。

甜儿挣开他的手,从绣云手中又接过碗,舀了勺,将勺子凑近老爷口边。

老爷叹了口气,接过勺子和粥碗,说道:“你这孩子呀!”之后又对梁骁和绣云说:“快扶她起来。”

甜儿被扶起来后,老爷又叹了口气,哀伤地说:“我会吃的,你们都退下吧。”

合欢粥果然有效,老爷晚上踏踏实实睡了夜。

次日早,二太太和萧声扬被人从柴房和马棚里揪到老爷院里,跪在地上。

老爷坐在堂上,梁骁站在老爷身旁。下人们垂首列队站在院中,甜儿在上首位置,因为腿不好,特准赐座,绾心在旁照顾甜儿。

厅堂内外,肃穆庄严,悄无声息。下人们大气不敢出。

老爷悉数了二太太犯下的种种罪行,欲立休书。

二太太经过这夜,憔悴了许多,此时见老爷要休了自己,只顾着趴在地上磕头哀求,额头都磕破了。

老爷正吩咐佣人笔墨伺候,只见甜儿忽然挣扎着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正中,朗声说:“老爷,请您开恩,饶了二太太吧。她只是时糊涂,还望您给她个机会,让她改过。”

“我已经给她机会了,她却执迷不悟,次次挑战我的底线。此次做出如此辱没家门之事,让我颜面尽失,决不可饶恕!”老爷表情决绝,话音略顿,又盯向甜儿,凛然问道:“甜儿,陆氏那样对你,你为何几次三番为她求情?”

第58章甜儿口蜜腹剑;声扬偷鸡蚀米

老爷表情决绝,话音略顿,又盯向甜儿,凛然问道:“甜儿,陆氏那样对你,你为何几次三番为她求情?”

“老爷,日夫妻百日恩呐!二太太这次定是受了萧声扬的教唆蛊惑才犯下大错的,说不定这萧声扬是受了仇家指使,来搅乱梁家的,切不可因时意气,让亲者痛仇者快呀!”甜儿说得动情。

下人们时沸反盈天,有人议论甜儿心地太过善良,对自己的仇人心慈手软,会给自己埋下祸患;有人议论二太太是罪有应得;有人议论老爷恐怕要连甜儿起惩罚,有人议论正月休妻不吉利

老爷嗽了声嗓子,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陆歌曼便是来乱我梁家的。今日除了此妖孽,我梁家方得宁日!”老爷语气坚决。

甜儿忍着腿疼艰难跪下,求道:“老爷,求您饶了二太太吧!”

梁骁从旁冲过来,到甜儿身边,欲扶起她,却被她挣开。他气得跳脚喊道:“甜儿,你疯了吗?替这种人说情?上次她害得你还不够惨吗?你上次为她说情,她可领你的情?她犯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不值得你为她求情!”

直磕头的二太太突然抬起头,冲甜儿大吼:“甜儿,用不着你这小贱人猫哭老鼠!你假惺惺的替我求情,不过是为了给你自己赚个美名罢了,我不会领你的情!”

二太太的番话,再次引发众人的议论狂潮,时间沸反盈天,有人猜测甜儿被二太太施了蛊。

梁骁怒不可遏,给了陆氏个耳光,呵斥道:“你这人面兽心寡廉鲜耻的贱货!”

甜儿心中颇感快意:陆歌曼,你倒是眼光雪亮,我正是假慈悲博美名,你骂我,我却点也不难受,只怕你的下场就惨了。

甜儿依旧诚惶诚恐地求老爷宽宥二太太。

“甜儿,你腿还没好,别在地上跪着了,先起来。”老爷打断了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