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和褚广逸过来劝了半天,梁骁才缓过神。

甜儿穿好梁骁为她挑选的衣服,开始梳洗。

艾芩听她提的是自己心仪褚广逸而褚广逸不动心的事,心中羞恼,红着脸站到边。

第29章穗结送往;初闻猫刑

褚广逸觉得她头脑灵活,听她说的有趣,开怀大笑。

之后,两人去了观音山上的观音禅寺,又在山上玩了会儿。甜儿在草地上欢快的跑着,微风扬起她的裙摆和飘带,衣袂翩然;西斜的阳光照在甜儿身上,白皙的皮肤显得透明『骁看呆了,痴痴的望着,停下了手中正在编的花环。甜儿唤了他几声,见他没有反应,手里拿着朵刚采下来的兰花跑过来,拍了梁骁下,撅起小嘴道:

“在明明德,在嗯,嗯”梁骁又是阵无言。

小脑袋正好看到丫头挨打,他刚想出声,嘴巴就被只手捂上了。

那位衣着华丽的少女是同知的千金文竹小姐,她容貌秀美,气质高贵,这次却没有让丫鬟陪伴,而是与身旁的位少年公子相伴而来,文小姐虽面有悲哀神色,但每次望向身边少年时,眼中的忧虑便少了几分,而多了几分柔情。那少年公子名唤何方,家境贫寒却颇有才学,年纪轻轻已中举人,在扬州亦是有名的人物,样貌虽不及梁骁和褚广逸俊美,气质也不及二人潇洒,却因多了分木讷多了分专注多了分温柔神色,而让人觉得更易接近。

梁骁大叫:“你怎么能为那个贱人求情呢?我要是晚去会儿,你就命丧她手了!”

甜儿没有理会,冲老爷说:“二太太也是受了别人的蒙蔽和挑唆,您关了她这几日,想必她也悔过了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您既能原谅甜儿和唐管家,也该给二太太个改过的机会呀!日夫妻百日恩,因为我个下人把主子关起来,也不太好,甜儿在府里,怕要被人说三道四,说我侍宠生骄了。快过年了,您就放了她吧!”

老爷心中感动,感叹甜儿心地善良以德报怨,不过,也有丝隐忧,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甜儿啊,你是个心地纯善的孩子,懂得以德报怨与人为善,可是,你也要知道人心叵测,提防自己成了东郭先生。”

甜儿点点头,见老爷对自己这样关心,心里暖暖的。

“好吧,依你。以后,你自己可得多加小心,有什么事别都自己扛着。”老爷同意放了二太太,但还是不太放心甜儿。

甜儿笑道:“以后我跟紧骁哥哥就是了。”

老爷无奈的笑笑,摇摇头,转身出了门。

老爷走后,梁骁不悦,说:“甜儿,你是不是把脑子冻坏了?你怎么能为陆歌曼那个贱人求情,让老爷放她出来?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过年都不踏实。”

看梁骁生气了,甜儿抚着他脸,玩笑道:“先生怎么教你的呀?怎么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啊?”

梁骁把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拉下来,握在自己手里,气哼哼地说:“你念书把脑子都念傻了?她陆歌曼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你这叫纵虎归山!你你你,你就是东郭先生!她就是那只白眼中山狼!”

“好哥哥,你别生气了”甜儿娇滴滴地劝着。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那天看见你倒在地上被她折磨成那个样子,我的心都碎了地,现在还没找全呢!我这几天的你,是食不安寝夜不能寐,你看,我都长白头发了!”说着,拨开头发给甜儿看,气得不行。“你,你刚好点,又来害我伤心,你干嘛要做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梁骁气得快哭了。

甜儿心里阵伤感,梁骁这么牵挂自己,自己不能再瞒他了。

甜儿软语安慰梁骁,也不敢再逗弄他,柔柔地说:“骁哥哥,我知道你心疼我的我。”说完,倒在梁骁肩上,然后伏在他耳边,耳语番。

第52章梁骁追问探实情;何方自责诉原委

甜儿倒在梁骁肩上,然后伏在他耳边说:“你别难过了,这次的事,毕竟也有我的过错让她抓到把柄,不放她出来,恐惹人非议‰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等她以为没事了,麻痹大意的时候,自然会露出狐狸尾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我们,只需要顺水推舟推波助澜。”

梁骁扶起甜儿,看着她的眼睛,看到丝狡黠和阴鸷,心里不由得泛起阵寒意,那寒意霎时便从心脏涌向全身。

甜儿在冲梁骁撒娇,梁骁突然瞥见放在桌上的金镯,便问:“甜儿,那金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秘——密。”甜儿字顿,俏皮地说着。

梁骁不高兴了,绷着脸,说:“我要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甜儿顽皮地笑笑,摇晃着梁骁的手,说:“老爷都说不问了,我答应方哥哥保密的,你就不要再逼问我了。”

“那是我送你的,你不声不响就送给了别人,还骗我说丢了,我问都不能问了吗?”梁骁大声质问。

甜儿委屈的撅起嘴,扫了他眼,没吭声,把头扭到边。

梁骁把她的脸扳向自己,满面狐疑,还显着妒意和怒气,冷冷问了句:“你你不会是看上何方了吧?”

甜儿瞬间石化,缓了好半天,哭笑不得的用粉拳在梁骁胸口捶了拳,娇嗔道:“骁哥哥,你疯啦?”

梁骁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上,气得大口喘着粗气,带着怨怼的幽幽说道:“我迟早被你弄疯了。”

这句话本是情人间的玩笑话,孰料语成谶。

下午,何方和褚广逸来探望甜儿,之后二人和梁骁起出外散心。

几人在瘦西湖边溜达着,因甜儿病情好转,他们心头的浓重乌云也渐渐散去。

“甜儿今日看着精神不错啊!”何方感叹。

“是啊,过些天估计就能下地了。”褚广逸很是欣喜。

“应该是吧。”梁骁无精打采地应和道。

“梁兄,你怎么垂头丧气的?甜儿醒了难道你不高兴?”何方疑惑不解。

“梁骁”,褚广逸拍了梁骁肩膀下,安慰他:“大夫不是说了么,甜儿的腿能好的,你别太的了。”

“是啊,梁兄,到时候甜儿肯定和原来样活碰乱跳的,别无二样。”何方高兴地说着。谁料,梁骁却狠狠地瞪了他眼,那眼中的怨毒与仇恨,仿佛刹那间便可将人吞没。何方惊骇得身子抖了下,茫然无措地看着梁骁。

褚广逸留意到了,很是诧异,扶着梁骁肩膀,笑着说:“怎么了梁兄?是不是又和甜儿闹别扭了?她刚好点,你凡事多让着她,让她快点恢复吧。”

梁骁“蹭”地挣脱他,蹿到何方身前,揪住何方的衣领提起他,咬着牙问:“你和甜儿到底怎么回事?”

何方和褚广逸都被他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梁骁火气太盛,褚广逸过去劝梁骁放下何方。

何方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梁骁阴冷着脸说,从怀里掏出只缠丝金镯,高声问何方:“这是怎么回事?”

何方怔,心里暗自惊奇,不知道这只镯子怎么会落入梁骁之手,吱唔了半天。

褚广逸急问道:“这不是甜儿的镯子吗?”

何方脸胀的通红,没好气的回了句:“甜儿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告诉我?”梁骁扑上去又揪住了何方衣领,“她说这是你们俩的秘密,你们俩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梁骁低吼着。

何方才明白刚才自己想错了,甜儿并没有告诉梁骁实情,而是直遵守着承诺,心中感动,但不愿说出真相,于是,不耐烦地说:“这不干你的事。”

“怎么不干我的事?”梁骁怒吼着,把何方提起来,嚷道:“这是我送她的,她为什么转送了你?你又为什么给当了?你说!你要这金镯有什么用?是不是想害死甜儿?”

“梁骁,你先放手,冷静点。”褚广逸极力分开他二人,然后看着粗穿着的梁骁,问:“怎么就害死甜儿了?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梁骁定了定神,压抑着怒火说道:“这镯子在二太太陆氏那贱人手里,就是文竹寿辰那天早上,陆氏拿这镯子要挟甜儿,让甜儿去她那,甜儿为了给你保密还不告诉我,之后才有了后面的惨剧,你说是不是他要害死甜儿?”

褚广逸听了心中大惊,惶惑地看向何方。

何方完全呆了,他根本没想到此事竟与自己有这么大的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