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么能耐?先生告诉我们,同窗之间要互敬有爱,你们却逆而行之,还敢枉称自己为男子丈夫!今后,不许你们欺负她!”他声音并不高昂,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梁骁呆住了,何方是自己在书院最要好的朋友,两人经常起玩乐,还相互到彼此家中拜访;这次,自己的好兄弟当众给自己难堪,还当众警告自己,他这是吃了什么药?重色轻友的家伙,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哼,不能这么轻易屈服,还得找机会再给甜儿点颜色瞧瞧。

范先生看大家上午听讲时,对于自己讲课时的失炒态并没有什么异样反应,心有半搁在肚子里了,下午算是基本找回了状态。

范先生要考察大家回去有没有做功课,打算找学生起立背诵,既然是梁骁害自己担惊受怕,那就叫他吧。

“梁骁。”范先生叫道。

梁骁愣,把思绪拉回来,慢腾腾地站起来,脸上阵红阵白的。

“背大学里的,从‘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开始。”范先生说。

梁骁皱眉,方才脸上的飞扬神采全飞走了,吭吭哧哧地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半天没有下文,范先生点头示意他继续背。

“在明明德,在嗯,嗯”梁骁又是阵无言。

范先生板着脸,手里摇晃着戒尺,注视了梁骁,提示道:“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哦,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梁骁把范先生说的重复了遍,又没有下文了。

“啪”声,范先生用戒尺打在桌上,这声厉响,让所有人惊,大气不敢出地看着先生,再不敢走神了。

“好啊,梁骁,这是我说句,你学句啊!你怎么学的功课!你父亲梁先生为了你,花了多少心血,想出了多少花样来为你念书,找个女孩当伴读的主意都想出来了,你却不体恤父母的良苦用心,只知玩乐。”范先生叹了口气,严肃地说道:“伸出手来!”

梁骁本来在听范先生教诲时,听先生提到甜儿心里就老大不乐意的,此刻听先生说“伸出手来”不禁惊慌,顿时变了颜色。因为不用功,他被先生打了好多次,戒尺下去就痛彻心骨,这次先生生气,再加上自己换甜儿当伴读给先生添了麻烦,还不知道要被先生打多少下呢。

梁骁到底是“聪明”,紧要关头又出计:让甜儿代自己受罚,还言之凿凿的称,主人犯错,奴仆理当代为受过

范先生被他气得胡子都要歪了,不过转念想到要给梁老爷面子,于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打了甜儿五戒尺。

甜儿挨打时紧咬嘴唇,愣是没有出声,大颗的眼泪纷纷落下,落在纸上发出噼啪声≈掌现出了几道血痕。

何方在旁瞧到甜儿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心生爱怜,又看到梁骁在旁幸灾乐祸,而且还扭头冲自己抛来个挑衅的神态,气得牙咬的咯咯响。

范先生又叫了几个学生起来背书,背的还算流利,愈发气恼梁骁不用功。瞥眼瞧见甜儿眼圈红红,十分委屈的样子,心下也是不忍,转念倒想试试这女孩是不是读书的材料,便叫起甜儿,问道:

“刚才你听别人背诵了几遍,可曾记住点啊?”

甜儿点点头,眼睛里还是汪着片水。

“那你背几句试试。”先生柔声道。

何方心里暗替甜儿鸣不平,她原先又不曾念过书,刚刚又挨了打,哪有心思记忆别人背了什么,何况这书里的内容也不像平常说话那样直白

甜儿站起身,闪着大眼睛背起来,声音如她的名字般甜美动听。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能安,安而嗯,后能虑,虑而后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则则。

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治其家。欲治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嗯,嗯”

甜儿背不下去了,范先生满脸惊喜地示意甜儿坐下。

众人都心下诧异,这样的文章,甜儿听了几遍,竟能背下来十几句,而且只有两处小错。天呐,莫不是有神助不成?

范先生在确认甜儿此前没有接触过这类内容后,心下忖道:这孩子不得了啊,记忆力如此惊人,极可能是个念书的好苗子,说不定梁骁这次还真能长进些。

范先生借着夸赞甜儿,又对梁骁说教了番,梁骁心里不痛快。

散学时,梁骁气恼何方倒戈,没有理睬他,直接走了。何方还沉浸在回忆甜儿背书的情景中,醒过闷来,发现梁骁已经走了,算了,明天再找机会和他谈谈让甜儿代受惩罚的事情吧。

第13章屡遭陷害

梁骁确实歪点子多。

次日上学,在课堂间隙,梁骁邀何方到书院里转悠,何方想着休息时间短,还是中午再找梁骁长谈,于是就随着梁骁起出去了。

两人看到范伦先生的侄女艾芩正在紫藤花廊下侍弄只鸟,便过去打招呼。

艾芩今年八岁,父母早亡,舅舅范伦便将她收养,她在书院这住了几年,与梁骁何方很熟识,课余常在起玩耍,偶尔也去讲堂听先生讲课。因为有她,范先生才对甜儿入学的事没有极力阻止。

这女孩生的娇小玲珑,涅虽称不上标致,却也清秀,双丹凤眼灵动有神,眼里流动着的光华韵彩,让本不惊艳的容貌平添了几分俏丽。举止有礼,带着几分书卷气,也让这女孩显得气质出众。

她看见梁骁何方,开口招呼,声音如清泉在山间流动般清冽。

“艾芩,这画眉鸟是你的?”何方问道。

“是啊,舅舅送我的。我太喜欢了,怎么都看不够呢。”艾芩笑着说,这笑,更显得容颜秀雅。

三人聊了会儿,梁骁已经计上心来。

中午休息时,梁骁偷偷跑了出去,路上想着自己的计划和事成之后的情景,暗自欣喜。

何方正想找梁骁,却不见了他,于是出来寻找,在花园边看到了梁骁,急忙叫他,梁骁却没有听见,急匆匆地走了。

何方好奇,便悄悄跟在梁骁后面。

梁骁走到紫藤花廊下,四下张望了番,确认安全后,摘下鸟笼,把艾芩的画眉鸟放飞了。

何方躲在树丛里,没有被梁骁发现。他看到这切,心下诧异,不明白梁骁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明知道这是艾芩心爱的鸟,放走了,艾芩肯定会怨他的。何方纳罕地看着梁骁,保持着定距离,跟着梁骁往回走,路上还听到了梁骁的笑声。

何方下午都百思不得其解学后,正打算找梁骁问清楚,梁骁却先来找他了『骁邀何方同自己起去找艾芩,而且还叫上了甜儿,何方好奇梁骁想做什么,于是同意了。

远远就看见艾芩在紫藤花廊下抱着鸟笼子,隐约传来哭声,梁骁和何方加快脚步走过去,甜儿跑着跟上。

艾芩哭诉自己鸟儿丢失的情况,指着鸟笼门的特征,气鼓鼓地说肯定是有人故意放走的。哭得伤心不已,边哭边咒骂放飞她爱鸟的人。

梁骁心里暗笑,面上却表现出和艾芩同仇敌忾的神情。何方知道是梁骁干的,但看他现在的表现,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甜儿是第次见艾芩,虽然不知道这鸟的具体情形,但从她的哭声中,能知道这鸟定是她的心爱之物;甜儿觉得艾芩哭得动容,心下也是戚戚然,于是开言安慰。

艾芩听到她说话,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还有个人。她看着眼前这个容颜秀丽美目生辉声音甜美的女孩,思索了番,恍然说道:“你就是那个跟梁骁起来念书的女神童吗?”

甜儿愣,回答道:“我叫甜儿,是梁少爷的伴读童是什么意思啊?”大眼睛忽闪忽闪,疑惑不解地看向艾芩。

艾芩听到她说话,才回过神来,注意到还有个人。她看着眼前这个容颜秀丽美目生辉声音甜美的女孩,思索了番,恍然说道:“你就是那个跟梁骁起来念书的女神童吗?”

甜儿愣,回答道:“我叫甜儿,是梁少爷的伴读童是什么意思啊?”大眼睛忽闪忽闪,疑惑不解地看向艾芩。

艾芩莞尔笑:“我叫艾芩,我舅舅就是范先生。你背书的事情书院都传开了,‘过耳不忘’,这样的人叫神人,你年纪小,当然就是神童喽!”说完,清脆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