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回头。

凌晨自学校后门出来,看到张子期的车,走过去,张子期已经下车,揪住凌晨衣领,劈面给了他两记耳光。凌晨眼前金光乱闪,未待开口,已被张子期一把扔到车里。

睡不着了,凌晨决定躲开气急败坏的李欣。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没有回答。

曾杰微笑,凌晨提醒他:“唉,只是希望。”

谁承诺感情,谁就是骗子,感情是一个人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东西,如果你爱过一个人一件事,然后又不爱了,那就是不爱了,不是你努力就可再爱上的。人,唯一能承诺的,不过是我会对你负责到底,负责你的生活。至于会不会有永远爱--那不过是说来让你快乐的祝福而矣。

申启芳依旧轻笑:“年轻人的想法真是有意思,黑的是黑的,白的是白的。啧啧,多么幸运,凌晨,你可以这样白雪雪,全自你妈妈我的灰秃秃得来啊。是我,在这个黑漆漆的社会摸爬滚打,我把你养到十五岁,凌晨,我也是个人,允许我会觉得累,想把你放弃吧。曾杰那里,还不错吧?我有预感,他是个可以欺负一下的人,表面上冷漠,内里却是个迟疑而软弱的人。当然了,他有智慧,人活到四十岁还没智慧,那就不如条狗了。我的安排多好啊,如果你不跳这一下子的话,我拿走我想要的,曾杰得到他想要的,你呢,你有什么损失呢?在曾杰那儿,不是比跟着我好?可怜的小家伙,你已经长到十五岁了,你的妈妈我却并不想只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的爱,我还没有老到不想要男人的爱与关怀只要生活的地步,为了生活,我已付出良多,小家伙,你跟朋友出去玩,把妈妈扔在家里,妈妈可没抱怨你遗弃啊,即使我不离开你,你也要离开我了,啧,想你膝前承欢,我不如养一条狗实际。”

曾杰微笑:“你说呢?”

曾杰沉默。

曾杰问:“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誉吗?”

曾杰忽然回身将凌晨按在墙上,嘴唇就要接触到嘴唇,却又停住。近在咫尺,曾杰看见凌晨嘴上的汗毛,淡淡的,阳光下简直是金色的,嘴唇的艳色,花瓣一样的桃红色,曾杰慢慢松开手,颓然:“对,我老了,我的嘴唇都变成酱黑色的了。”

曾杰的声音里有一点怯意,再一次问:“你不会走吧?”

曾杰走到他身后,“呼”的一声响,球杆抽在他大腿上,赤裸的大腿,凌晨喉咙里闷吼一声,身子向前一冲,双手先是捂住大腿,然后整个人抖动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腿,指甲直抠进肉里去。

曾杰忙关上车门,迎上去:”李哥,麻烦您了!“

凌晨沉默。

凌晨的脸紧贴着地,冰凉地明白这一次,他完了。

张子期打个寒颤:”想到要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我全身汗毛倒竖。“

凌晨独自在家,有人敲门,从门镜里看,是张子期,凌晨隔门说:”我爸爸不在家。“

凌晨想伸手擦擦嘴,但是不敢。

凌晨在脑子里回答:“我,不,知,道!”别问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知道了只会更怕更恶心。我不想知道,在一切没发生之前,我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反正不管发生什么,忍受就是了。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提出要求吧,一定是受尽奚落,一句:”不给。“

凌晨道:”天晚了,学校有规定的。“

张子期终于问:”你觉得曾杰是好人吗?“

凌晨回答:”他对我很好。“

张子期笑了:”真聪明,我认识了他十几年才明白他不是个好人,你却一早知道。“

凌晨问:”天底下有好人吗?牺牲小我,成全人类?“

呵呵笑:”张子期,你是个好人吗?“

张子期再次沉默。

凌晨道:”想说什么就说吧,就算我嘲笑你,你反正也尽了力。

张子期苦笑,他竟要一个小孩子鼓励,良久,张子期道:“柏林走了。”

凌晨诧异:“同我有关系吗?”

张子期:“他知道我给了你十万元钱,误会了。”

凌晨冷冷地看着张子期:“他不信任你?这么多年,你不能让他相信你的为人?”

张子期半晌道:“没有人是圣人。”

凌晨道:“你想怎么样?让我去解释?”

张子期颤声道:“把钱还我。”

凌晨瞪着眼睛,过了一会儿,笑了:“你直接来剥我皮吧。”

张子期声音哽咽:“无论如何,先把钱还我,以后,我会想办法……”

凌晨道:“你不会,你目地已达到,我已同曾杰绝裂,你何必再给我钱?”

张子期道:“我不能失去柏林。”

凌晨问:“柏林怎么会知道?是曾杰告诉他的吧?”

张子期一呆:“不不不,我的财政状况一向不瞒柏林,少了十万元又不是小数。”

凌晨问:“你当初何不量力而行?”

张子期沉默。

凌晨站起来:“谢谢你的饭。张大哥,谢谢你的钱,我不能还给你。因为我已经回不去曾杰那里,我又不可能半工半读,三中的学习压力你应该知道,关系到我的前程命运,原谅我不可能为你牺牲。”

张子期呆坐,低声道:“如果我失去柏林……”他没有再说下去。

凌晨问:“你会死吗?”

张子期瞪大眼睛,半晌:“不会,我不会自杀,可是,如果我敢自杀,可能会比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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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笑:“大哥,心痛心酸心碎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谁不会遇到呢?都活下来了,都这样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