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杰微笑,凌晨提醒他:“唉,只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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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启芳依旧轻笑:“年轻人的想法真是有意思,黑的是黑的,白的是白的。啧啧,多么幸运,凌晨,你可以这样白雪雪,全自你妈妈我的灰秃秃得来啊。是我,在这个黑漆漆的社会摸爬滚打,我把你养到十五岁,凌晨,我也是个人,允许我会觉得累,想把你放弃吧。曾杰那里,还不错吧?我有预感,他是个可以欺负一下的人,表面上冷漠,内里却是个迟疑而软弱的人。当然了,他有智慧,人活到四十岁还没智慧,那就不如条狗了。我的安排多好啊,如果你不跳这一下子的话,我拿走我想要的,曾杰得到他想要的,你呢,你有什么损失呢?在曾杰那儿,不是比跟着我好?可怜的小家伙,你已经长到十五岁了,你的妈妈我却并不想只要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的爱,我还没有老到不想要男人的爱与关怀只要生活的地步,为了生活,我已付出良多,小家伙,你跟朋友出去玩,把妈妈扔在家里,妈妈可没抱怨你遗弃啊,即使我不离开你,你也要离开我了,啧,想你膝前承欢,我不如养一条狗实际。”

半晌,曾杰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敲诈他们?”

曾杰沉默。

申启芳捂着脸,恶狠狠地:“曾杰,我不会放过你,我们法院见!”

曾杰忽然回身将凌晨按在墙上,嘴唇就要接触到嘴唇,却又停住。近在咫尺,曾杰看见凌晨嘴上的汗毛,淡淡的,阳光下简直是金色的,嘴唇的艳色,花瓣一样的桃红色,曾杰慢慢松开手,颓然:“对,我老了,我的嘴唇都变成酱黑色的了。”

凌晨笑:“怎么说?考试没考好,被爸爸打屁股?”讥讽地。

曾杰走到他身后,“呼”的一声响,球杆抽在他大腿上,赤裸的大腿,凌晨喉咙里闷吼一声,身子向前一冲,双手先是捂住大腿,然后整个人抖动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腿,指甲直抠进肉里去。

一直到离开教父目光所及的地界,曾杰才出一口气,同时轻轻敲自己的头:”糟,真是坏主意,为什么会一冲动去找上教父?将那小子赶走就是了,何必费这么大力去驯服一只没良心的野马?“

凌晨沉默。

八,强暴

张子期打个寒颤:”想到要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我全身汗毛倒竖。“

曾杰抱着凌晨,把头埋在凌晨的肩上,就这样睡着了。

凌晨想伸手擦擦嘴,但是不敢。

老师没有问凌晨为何缺课两天,凌晨送上曾杰写好的假条。

凌晨手里抓着那张纸条,心不在焉地塞进兜里。下一节课是一堂小测验,小纸条的一角从凌晨的兜里冒出个头,年轻的女老师从凌晨身边路过,伸手抽出那张纸条,展开一看,不禁失笑,念出来:“你眼中总似有千言万语,欲述还休。”

凌晨抬起头,一双眼睛冷冷地看过去,那女老师倒是一愣,没错,这个年轻的学生,确时有一双会说话的好眼睛,她将纸条在凌晨面前一晃:“这是什么?”

凌晨道:“不知道,情书?不管是什么,都是我的隐私!”

那女老师暴起来,如果不是年轻脸薄,就要骂:“你有个屁隐私!”了,当下她运了几次气,只说:“让你家长来一趟。”

凌晨看她一眼,垂下头,接着答题。

这下子,小凌晨成了全年级大名鼎鼎的酷人。

曾杰沉默地听小老师慷慨阵词,他的悲哀让他无法开口。

直到老师讲累了,曾杰才叹口气:“我想,人生而自由,有权利同任何人包括同性异性做朋友。”然后他站起来走掉了。

留下瞠目结舌的小老师,以为自己走错了时间空间。

靠,什么年代了,还同我谈早恋的问题。

看着那男孩儿恍惚的眼神,曾杰惭愧地觉得自己还是太卑鄙太残忍了。

那很久之前,他不熟识这个男孩儿,为个男孩儿也不熟识他,他花钱买了他的肉体,那时他要强行上他似乎还没有现在这样由那男孩儿自愿更卑鄙。

他爱上年轻清白的凌晨,他明知道凌晨是不情愿的,做那种事,对于凌晨来说,是牺牲人格与尊严的,他却没有阻止凌晨。

当一个男人的荷尔蒙达到一定浓度时,仁义道德比不上一个狗屁。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曾杰的快感里不能不有一点内疚。

早上上学,凌晨懒得系鞋带,曾杰居然过去蹲下身子给他系好。

凌晨问:“你跟老师谈了。”

曾杰点点头。

凌晨问:“怎么说?”

曾杰低着头对付那长长的鞋带:“我说你是自由的。”

凌晨伸手抚乱曾杰的头发:“你是想把我宠坏吧?”

曾杰笑,站起来:“是,可惜不能。”

凌晨苦笑:“对,我被严酷的生活教训得,太懂自律了。”

曾杰轻抚凌晨的脸:“无论对你多好,都不会持续太久了。”

这个孩子,已经开始结交女友了。

三十,可知我恨你

即使付出再多,也不可能留住所爱。对他的好,现在他还懂得感激,过些时日,怕会感到厌烦,所以,趁他还在,能付出多少就付出多少吧。

爱着他宠着他,如果他要星星,尽你的能力,摘你能摘到的最大的星星给他吧。

凌晨的中考,报的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也是唯一肯收本市学生寄宿的学校,曾杰当然知道凌晨的意思,可是一个学生要上最好的学校,你怎么可能哀求:“不,你不要去,再给我三年时间。”

凌晨补功课,直补到深夜,曾杰给他做夜宵,凌晨一边吃粥一边看书,曾杰坐在一边看着,这个小孩子做事有股韧劲,从前也不见他这样用功,现在他想离开,他想过正常生活,可以一整天目不斜视,不做完功课坚决不睡,不管多晚睡,闹钟一响,立刻跳起来。

如果凌晨想离开他,他是留不住的。

凌晨吃完粥,把碗放在一边,曾杰过去收拾,凌晨好似才看到他,歉意地笑:“就快中考了,考完就好了。”

曾杰笑:“应该我对你说,好好学,考上了,我带你去旅游,喜欢哪里?”

凌晨侧头:“马尔代夫,水清沙幼。”麦兜的口气,让曾失笑。

凌晨把手放在曾杰手上:“别对我这么好,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别把耐心一下用光了。”

曾杰微笑,抬起凌晨的手,轻轻一吻。

小家伙安慰他说还有好多时间,是承诺吗?真的还有好多时间吗?他真的并不是打算离开他吗?

凌晨还是在曾杰房里睡,即使再晚睡,曾杰也等他,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凌晨轻手轻脚地脱去衣裳,慢慢地在被子里缩到他身边,曾杰假装睡着,翻个身,把一只手放在凌晨肩上,凌晨永远选择背对着曾杰,或者他喜欢后背暖暖的感觉,喜欢身后有个依靠的感觉,曾杰知道他喜欢,因为可以感受到小家伙是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直到后背与他的身体有接触才会松一口气的。

有时凌晨睡得比较早,不管在做什么,曾杰也会陪他,可是不过什么时候睡,凌晨都是一脸疲惫,谁忍心招惹他。

凌晨前面的隐私女友,经此一劫,竟未被出卖,大为感动,一个夏日的傍晚跟在凌晨身后,凌晨只当不觉,小女孩儿直跟到曾家楼下,凌晨不愿被曾杰看到身后有人尾随,只得远远站住。

身后有草地野花,身前车水马龙不住地流转,小女生站在他旁边喃喃不能做声,秀丽的小脸涨得通红。凌晨转过头去,只见阳光将那女孩儿的头发照成淡棕色,半边脸上汗星闪闪发光,小小的粉红嘴唇微微嘟起,不知为了什么总是欲述还休欲述还休,凌晨想:“你这个小孩子倒底有什么话不能说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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