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在商场上爬滚打这么多年,谈判的时候,他当然比我更有经验。可是,今天的杨峻似乎很失水准。

“我进来的时候已经知道。”我轻声说。

“昨天晚上我不是要了你很多次?”杨峻正色咪咪的打量的那女人的,尽情的挑逗。

整个晚上,我都在注意杨峻,小渊说的没错,杨峻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默默”我继续在楼道里喊,几个服务员也过来帮我找。

承德是不用去了。为了满足默默的兴致,我决定多在北京停留几日,带他到处逛逛。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琴姐正在哄默默睡觉。默默今年3岁了,是我的儿子,但这个怀胎十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生下的儿子长的并不像我,反而像极了那个并不知道他存在的父亲。我亲亲儿子柔软的小脸,给他掩了掩被子,轻轻关了灯,回到客厅。琴姐正在看电视,我并不想打扰她,琴姐虽是保姆,但更像家人。

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找小渊。

现在的贺文渊同学已经成为方易的夫人,所以到哪里方易都跟着。

三个人坐在一起不免感叹,时光飞逝,转眼我们都不再年少。想当年……

“如果叫上杨杰,我们四个又齐了。”方易有口无心,小渊使劲瞪了他一眼。

我知道,小渊怕我心存芥蒂。

上次小渊和方易的婚礼上见到杨杰,他是孤单、寂寞的。

方易单位临时有事,只剩下我和小渊,茶蓄了一杯又一杯,小渊似乎和我有说不完的话。

“陆夕,杨峻一直都在找你。”小渊试探的说。我低头整理手袋。

“其实杨峻一直在跟我和杨杰打探你的消息,但你不松口,我一句都不敢告诉他。”小渊似乎不打算绕过这个话题。

“恩,知道了。”我说。

“你不打算原谅他?”小渊问。

“既然分开了就不会再在一起。”我现在居然不再惧怕这个话题。

“可是……”小渊肯定有什么事一直没跟我说,她很少说话吞吞吐吐的。

“可是什么?”我问。

“可是杨峻一直都爱着你啊!”我被茶呛了一下“这可能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可笑的事。”

“陆夕,别忘记了你们还有个儿子。”小渊提到了默默。

“我不否认,杨峻是我儿子的爸爸,那又有什么关系?没有杨峻我们照样生活的很好。而且只要我愿意,可以找任何人当我儿子的父亲。”

“为什么不给杨峻一次机会?”小渊的样子要和我急了。

“该给的机会已经给过,是我们不小心错过了彼此。”我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小渊说我逃避问题。

是啊,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去面对,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手机上显示陌生来电,接起,那头一片芒音。

再响的时候我已疲惫,为什么要接一个陌生的号码?任它响下去吧。

第二天,计划去达文,既然做他们的项目,就要对他们的公司多点了解,便于以后的合作。混在员工的队伍里,居然没人拦我。大厦的5-10层都是达文的办公区,各部门规划的很合理。

走到10层最里边的总经理办公室时,有人拦住我,“你是新来的吗?怎么都不带工牌?”

“哦,”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没有预约,只是临时来考察一番。

既然来了,或者干脆找他们现在的经理谈谈,“我找总经理。”

“总经理刚下飞机,现在要补充睡眠,不能见你。”

“没关系!”正合我意。

“那我明天再来。”今天的考察已经小有收获,或者改天正式来的时候就不至于太被动。

我转身刚想走的时候,有人从里边出来。

“谁要找我?”

“杨峻?”怎么总是在不期然的时候遇到?

“陆夕,我正要找你!”杨峻看起来有点疲惫,也许刚下飞机的缘故。

“你不是要休息?我今天只是随便来看看,过几天会正式预约谈合作项目。”我不想继续留在这里。

“你昨晚一直不接电话?”原来昨天的电话是他打的。

“手机放到浴室里,没听到。”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撒谎的时候还会不会脸红。

“喔,你没事就好!”他似乎很担心我。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关心一些毫无干系的人,而是蒙头大睡,养好自己的神。”因为,他现在看起来很糟糕。

“你是在关心我?”他的语气中有一丝的雀跃。

“我只是不想我的客户谈项目的时候在谈判桌上睡着。”

“不会的。”他对我微笑。

杨峻坚持送我下楼。

“陆夕,我能求你件事儿吗?”在电梯里,他说。

看我没反映,他觉得无趣,“可能是我太强求了。”他自嘲的笑笑。他失望的表情让我心中坚硬的东西开始融化,慢慢变软。

“说吧,我不一定能帮的上忙。”我就是一个乱没原则的老好人。有时候真恨自己不够强硬、不够狠。

“我外婆前段时间住院了,是肺癌晚期,她一直想见见你。”杨峻谈到外婆的病时表情坦然说明他已经接受了现实。

我以前曾见过杨峻的外公外婆,而且老人待我很好,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很难过。

“告诉我是哪家医院吧!”我真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一方面想跟杨峻划清界限,另一方面又不忍心看他伤心难过。

周末,去301医院看望杨峻的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