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暂时留在父母身边住几天,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坐下来,慢慢调整情绪,这些年,商场的历练让我已经不再把一切想法都写在脸上了,我甚至在生气的时候也能对属下微笑。文博经常说我笑的太职业,这当然不是表扬,而是说我笑的缺乏真心。

“为什么是我?”我强烈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接下来听到和看到的却让我有惊无喜。

后来才知道,杨峻与杨杰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年,因为杨峻的母亲发现了丈夫的婚外情,远渡重洋,客死他乡。而杨杰的母亲就是那个第三者。杨峻把幼年丧母的不幸全部归结为杨杰母亲的原因,他曾经刻骨铭心的恨着杨杰的母亲,同时也恨着杨杰。

“你儿子?早上你带的那小子是你儿子?”他脸色顿时很难看。

“默默”我顾不得形象,在周围大喊。

“我会记得寄一份大礼给他们。”我不再多说什么,等着文博离开。

听完,默默也跟我一起哭。

我问他哭什么?他噘着小嘴说:“伤心呗!”我顿时哭笑不得。

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我尽量沉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

每天做好自己的工作,心平气和的生活。如果一生就这么耗下去,也是一种幸福吧!至于杨峻,偶尔深夜梦回,想起来也只是怅惘。

我决定不再想他,忘却曾经的伤疤,继续过自己平淡的生活。

也许,屈辱只会让人更坚强,经历过越多的磨难,人也就越聪明。

饭还是要吃,所以工作还要继续做。

既然见面避免不了,不如就让一切云淡风轻。

光华和达文的项目已渐上轨道,我也试着让自己淡出。

这样能空出更多的时间,陪儿子到处玩玩,跟他多点机会相处。

杨峻满面风尘,在公司的大楼下等我。

他或许刚从北京回来。“找我有事?”我问。

“没事,只是想看看你,好几天不见了。”他说。我不禁想笑,以前分开何止几天?几年都有了。现在居然这么矫情?

“谢谢挂念!”我哂笑。

“晚上一起吃饭吧?”杨峻似乎不怎么在意我的态度。

“很抱歉,我晚上有其他安排。”我摆出一副职业的笑容。

“那改天好吗?”看来他并不打算放弃。

“改天也不一定有时间。”我打算拒绝他的邀请,因为不想再跟他扯上关系。

“好吧!那我就一直排队预约,直到你有时间为止。”他的毅力让人佩服。

“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再浪费时间,我永远不会接受你的邀请。我们目前的关系只限于工作上的合作,你只是我们的客户,再也没有其他。”我想还是把话说清楚好些。

“陆夕,我不会放弃的!”他说。

“我也会坚持!”坚持拒绝到底,我不是没脾气的人。

同在一个城市,两家公司又有合作,见面的机会自然少不了。

今天,公司有个餐会,中层以上经理都来参加。餐会是文博想出来的主义,他认为边吃饭边跟下属聊天能增进感情,促进公司内部团结,我不置可否。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胃疼,好像在抽筋。可能最近休息不好,又没按时吃东西,我借口去洗手间出来透气。

“陆夕,你也在这里!”从洗手间出来正好遇到光华的宁浩。

“是啊,文博在这里开餐会。”我说,宁浩和文博也很熟,私下里还称兄道弟,“你呢?应酬?”这里不是一般的餐馆,除非商务往来,否则大家不会来这里自己掏腰包消费。

“杨总在这里招待法国客人,我作陪。”宁浩指指他们的包房,离我们的餐会地点很进。“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笑话,躲都躲不急了,谁还有闲心找他去打招呼?

“恐怕不行了,我还有事。”我摆摆手。

坐回文博旁边,感觉胃疼的越来越厉害。额头上而泌冷汗。

文博发现我的异样,拿餐巾替我擦汗。很自然的一个举动,在其他人看来却很暧昧,下边有人开始起哄,“文博和陆夕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下班的时候大家都直呼名字的。

文博见我汗流不止,有点慌乱,跟大家说:“别乱起哄,惹得陆夕不高兴,回头又收拾你们了。”

“原来文博也是个惧内的人啊?”下边有人跟着哈哈大笑。

没有人注意到杨峻,也没有人发现他什么时候进来的。

当所有人都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给了文博一拳,同时拎起我的衣领,拖着我往外走了。接着,包房里一片混乱,有人尖叫,有人起身拦住杨峻,有人去扶文博。

我惹着疼痛不吭声,看来今天想不出名都难了。

文博当然不会让杨峻就这样把我拖走,他冲杨峻扑过来,两个人在狭小的包房里大打出手。周围的人都吓傻了。

我觉得胃里的东西一直在绞,疼痛难忍。

“住手!”我喊,可谁也不听我的。

当人们都明白过来光华的老总和西亚的负责人打架的时候,才开始制止。总算有几个力气大的分别把他们拉开了。

两个大男人都弄得一身狼狈。我觉得特难堪,因为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我。

这次,文博伤的厉害,他的嘴角一直流血,我拿了他刚才帮我擦汗的餐巾帮他止血。

文博拉着我的手,直直的看着杨峻:“陆夕,我们去医院!”他目光中充满愤怒和不屑。

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要求他立即清理包扎伤口,他却说自己没事,让医生先帮我检查。

“胃溃疡,你自己都不知道?”医生责怪我不注意饮食。有一段时间,情绪抑郁,吃东西没胃口,神不济,工作的时候不停的喝咖啡,估计就上那时候造成的。

“如果再不注意,以后严重了会疼的动不了。”医生吓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