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没理她。又不是她让周蒙溪挤进来的。周蒙溪挤进来,她连腿都不好放,只得重叠在一起放在周蒙溪的身侧,脚尖刚好碰到周蒙溪的大腿。她朝周蒙溪的胸部望去,看到周蒙溪胸前小小尖尖的两团嫩嫩的小芽苞儿忍俊不禁地抿起嘴扭头看向一边憋笑。

山洞里又恢复了平静。

雪龙问:“你看得见我?”

周蒙溪感觉到他们走远,她睁开眼,落回地上,却见月朔绷着张冷漠的俊脸从门口走了进来。“师傅!”她欢喜地喊着奔过去,说:“今天是除夕夜,我们一起守岁。”

她不赶时间,这又是在节庆日,人山人海,别说打车,公交车都挤不上去,即使勉强挤上去,那也堵得寸步难行,还不如走路能呼吸到点新鲜空气。

周蒙溪想了想下,问:“孃孃,我是不是变得很丑?”她估计可能是自己在地下呆的时间久了,也变得有点不成人样。

月朔迎着那月光,朝洞口飞去。

当丹田里的能量完全地散尽在周身百骸里,周蒙溪睁开了眼。她长长地舒出口气,站起身,朝周围看去。原本暗淡的墓室此刻落在她的眼里竟亮出白昼。

月朔对周蒙溪的话觉得有些失望,又觉周蒙溪本该如此。她漠然地盯着周蒙溪看了两眼,绕过周蒙溪继续朝前走。

“嗷——”妖魔的嘶声吼啸声此起彼伏,所有妖魔都朝周蒙溪靠拢围攻过去。

那道扩散开的“雾气”又收拢,聚成一个人形悬浮在周蒙溪面前的空中。周蒙溪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叫道:“师傅,果然是你!啊,我懂了,这就是所谓的灵体的原形。我只要能够把你刚才所幻化的那种形貌的灵体也空气区分开来,我就能找到那些妖魔。唔,师傅您与他们不同,您的身上泛着月亮般的银辉,所以你的光是皓月色的,在这黑暗中很好辩认,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他们是黑暗中的妖魔,他们的颜色是黑色的,完全与周围的环境融在一起。如果我要在这种天然的伪装下找到他们就必须很细心地留意周围的环境,空气是虚的,而灵体有灵量流动,就像刚才师傅你化成‘雾气’时,我可以感觉到你的能量流动和你身上的气息一样。”周蒙溪说到这里,用她的意念探去,果然感觉到周围有很多流动的能量存在,但都隔有一段距离。这些能量团体或大或小,就像天空中飘浮的云一样,一朵一朵地悬浮着。

月朔没应周蒙溪的话,闭上眼进入入定状态。

“如果我们能出去,你愿意帮我报仇吗?”

“修炼到一定程度就能将元神炼得像实体一样。”月朔现周蒙溪即使要死了还这么多问题,而她对周蒙溪的问题不仅不感到讨厌,反而宁愿周蒙溪能一直问她问题一直烦她。

周蒙溪见那妖魔在看她,她也看那妖魔。她算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美男子,没有一般男人的那刚猛也没有女儿的阴柔,他就像是处在这刚猛与阴柔中间的黄金分割点上,多一分则刚少一分则柔,把这两种不同形态的美揉合在一起挥到极至又像是与这两种美完全不沾边。她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总之就是觉得美和自卑。她没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却也感觉到对方力量的强大,连她师傅都好言好语地陪礼,她哪敢冒犯半分,“呵呵”干笑两声陪个笑脸,转身拖了她师傅的手就走。惹不起啊惹不起,咱躲。

周蒙溪乖乖地立在那里,不敢再吱一声。

通道里面的符文立即耀出极其耀眼的金光,月朔把周蒙溪当披风般背在背上遮住部分金光,她则以极至的度在瞬间冲进了那圆形竖井之中。

“施主,请随老衲来吧。”那和尚的声音又响起,并且近在周蒙溪的耳边。不知何时,他已经闪到周蒙溪的身旁,两人相距不过数寸。

很快,周蒙溪爬到通道口子处,抬起头,见到一个圆拱形的门,上刻有二字:“无间”。左书:“无间阿鼻地狱苦”,右写:“无间无碍烦恼休!”

周蒙溪看到那洞,又扭头朝陈看去,摇头,叫道:“不要!”

周蒙溪看那女人看她,她也看向那女人,问:“你们抓我做什么?你们是人还是妖怪?”

“她被黑白无常拘走了,我被白无常打伤了。”周蒙溪跪坐在地上抬起头望向宁馨说。

黑无常手中的锁链缠住周蒙溪的脖子,若是常人,被锁连缠住一拖,魂就已被勾出来带走了。可那锁链在周蒙溪的脖子上缠着却没有勾出周蒙溪的魂。黑无常的力很大,周蒙溪根本拽不住,她整个人被拖黑无常用锁链拖到沙上,勒得脖子都像要断了。

那年轻女人说:“找了,家政公司安排过来的人都是干不到一天就走了,后来再没有人肯过来。不是说我家闹鬼就是说我有神经病,她们看不到我朋友。”原本温和开朗的面容上浮现出淡淡的情绪,那双清澈的眸子与神情显得有些朦胧和悠远。

周蒙溪闻言顿时头皮就炸了!她在心里吼:“我又不是学过乾坤大挪移的张无忌几天就能练成绝世高手,等我练到你要求的层度,这辈子都过完了!”她问:“师傅,不能早点出去吗?”

周蒙溪肚子饿,不敢去找月朔,自己去找吃的。她去到厨房见月朔这屋子虽然空旷布置不多,但家电齐全,这么冰的一个“人”居然还买了冰箱,并且冰箱还插上电源在工作,这就表示有冷藏食物。周蒙溪打开冰箱,当即吓得双眼一直,“呕”地一下子胃部的酸水径直翻涌上来。她的腰一弯,捂住肚子便是一阵翻江倒海。

灯一亮,屋里的情况立显。

“啊!”周蒙溪受到惊吓尖叫一声缩到角落望着冲进来的这几个男人。

月朔的右手一扬,一把抓在菜刀上,曲指在菜刀上一弹,“嗡”地一声响,周蒙溪被震得手臂一麻,抓在手上的菜刀随即脱手。月朔接住菜刀顺手一扔又那把菜刀稳稳地扔回菜板上插着。她说:“如果我是你,断不会再干出找死的事。”

她睡到半夜,觉得凉,又听到“哗哗”的水响声,醒了。从屋子里那低冷的温度,周蒙溪知道月朔回来了。她抱着薄毯爬起来,走到洗手间门口往里一瞅。洗手间没开灯,可在洗手间里的月朔自身就是个光体,黑暗中十分显眼。周蒙溪看到月朔**着身体站在浴室花洒下雪白、光洁散着朦朦微光的的**。她也是女的,女澡堂她也去过——在里面当过几天小工。没穿衣服的女体她见得多了,从来不觉得好看甚至有些人丑得看过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可月朔的身体就像是艺术家雕刻出的一般,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笔挺的胸,翘立的臀,圆润的腰,每一分都把女性的美刻画得淋漓尽致。

一个男人说:“过个中秋节吃顿团圆饭,怎么就让鸡骨头给卡死了,真他妈的倒了血霉了!”

“那有没有办法化解?”周蒙溪挠头。魂飞魄散烟消云散倒也没啥,关键是死后一直被定在头骨上哪也去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体腐烂化白骨那才可怕。

月朔回眸淡淡地扫一眼周蒙溪,走到窗前隔窗看着天空的弯月,说:“我曾经和你一样也是个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还算不算是人。”

那女人说:“你之前倒霉是因为百鬼缠身,如今有我在,它们不敢靠近你,你可以出去找工作混饭吃了。但是记住你脖子上的玉不能随意示人更不能卖掉。我再说一遍,如果你敢告诉别人我的存在,我立即要你的命。”周蒙溪穷成这样,已经在便卖屋里仅有的这点东西。那玉值钱,难保周蒙溪在没饭吃的情况下打那玉的主意。

周蒙溪停止敲门,她这会儿全身软,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贴着门坐在地上,看着那女人。屋子里似乎越来越冷,她却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