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能!可不对呀,师傅,你之前不是被关在这里八百年吗?你是怎么出去的呀?”

周蒙溪一得自由,立即连滚带爬地从符布上爬开,然后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她扬起头看向月朔,可怜巴拉地喊:“师傅,我没力气了……”话音刚落,收到月朔那凌厉的眼神,吓得“噌”地一下子跳起来,说:“我去,我去!”她刚想动,那些和尚排兵布阵似的整整齐齐地排列前骨塔前面堵了个严严实实。

和尚说:“凡进入此间者都是孽障深重,唯有消尽自身业障才得出路。”

周蒙溪开始寻找出路!关人都要修监牢来关,更何况是关妖灵?不可能随便找个地底的山洞就能把它们关起来,这些制禁是人下的,就说明曾经有人来过。修监牢的人总不能修到最后把自己关死在里面吧?又不是给自己修的监牢!她相信那些人一定给自己留了一条出去的路。

陈低头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周蒙溪,说:“你学什么不好,跑到邪途上跟妖邪为伍。你也别怪我四哥他们,职责所在,不能留你在世上害人。这下面是妖魔地宫,最近几百年来抓收到的那些没办法彻底消灭的妖怪都被关在里面。”

她击出去的力量撞在那股无形的气墙结界上,两股力量相撞荡出灵光,那层罩在她身上的结界也像电影特效般现出一层好看的荧光,在她释放的力量的撞击下摇晃。

周蒙溪抬起头看着他,那双眼神,充满慈祥怜爱,犹如家里的长辈来领迷路的孩子回家。

周蒙溪也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啥东西?她定睛一看,当即眼睛都瞪直了,嘴巴也张圆成“o”字形。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笔记本请这二位签名。

“你会干什么?”

月朔低低地叹了口气,起身,去到浴室。

周蒙溪抱着被子,乖乖地在客厅当厅长。她躺下,裹在被子里,屋里的寒气还是很重,一层厚厚暖暖的棉被仍不足以抵挡。周蒙溪的睡眠很浅,几乎是睡睡醒醒,隔壁房间出点极轻微的动静都能把她惊醒。月朔似乎一直没休息,不时弄出点响动。周蒙溪忍不住好奇,抬起头从虚掩的门缝里瞅去,见到月朔端坐在书桌前,手上握着支毛笔在写着什么。

月朔的脸一沉,冲上去。突然,面前爆起一道黄光,那耀眼的光芒晃得她闭眼侧头避开。就在她这一闭眼侧头的当头,他们之前设在屋子里的封印突然破了,跟着就有力量穿透楼板传了出去。

月朔勾住嘴角笑了笑,又冲那女孩子摇摇头,说:“你回吧,今天的事别说出去。”这周蒙溪,人都成这样了,好奇心还这么重。

月朔不理会周蒙溪,她的唇贴在周蒙溪被她咬伤的伤口上吮吸着鲜血。温热的血从肌肉里渗出来淌入她的嘴里,化作甘甜润入吼。人,活人的血肉之躯,暖和的温度、充盈着鲜血的肌肤皮肉、饱含生命力的躯体,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呐,而自己早已不是,她不想让周蒙溪也和她一样。月朔停止吸吮,放开周蒙溪,走到窗前,习惯性地抬头看向天边月。唇齿间残留着鲜血余香,万分回味。她回头望向那瘫倒在床上身体已经瘫软却仍手脚并爬地爬下床意欲朝外逃去的周蒙溪,**的背部被她咬伤的地方正往外淌着鲜血,布满背部。她嘴馋地甜甜唇,抵挡不住鲜血的诱惑又晃到周蒙溪的身边压制住周蒙溪用舌席卷那流淌的鲜血。她跪坐在周蒙溪的身侧抱住周蒙溪,唇舌绕在有鲜血的地方,牙齿轻轻地在伤口以及麦芽色的肌肤上啃咬,她下口极轻,不至于令周蒙溪再添新伤,但已咬伤的地方因为她的动作一直不停地流血。

周蒙溪吓得一把捂住嘴,赶紧说:“不敢了不敢了。”妈妈的,耳朵这么尖,我就在楼底下小小声的说了句你都能听得到。“我去做饭。”她低头,钻进厨房。

“哦。”周蒙溪应一声,揉揉脸,说:“我今天还要出去找工作。”她说完,下床,去洗漱。

周蒙溪想了下,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似乎只为活着,努力地活着,日子平凡但却过得踏实,没觉得缺少什么。想走想飘的时候就走走,飘到一个地方定下来,过一阵子,又继续飘泊。”

周蒙溪的晚饭吃得十分清淡,煮了两碗粥,再拍了一根凉拌黄瓜。她弄凉抖黄瓜的时候,把粥盛起来凉着,等她把黄瓜拌好,一回头,现原本笔挺地躺在床上“挺尸”的月朔此刻诡异地出现在小餐桌前坐在小朔料凳上、手捧着粥慢慢地喝着。

“你不能告诉别人关于我的存在。”

那女人的脸还是她白天见到的那张脸,眼睛幽绿,绿光正中还能看见那闪烁着金光的眼瞳。周蒙溪吓得一把扯过枕头盖在头上藏起来。她曲起膝盖跪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下,活像一只藏头的鸵鸟,自然屁股也像鸵鸟一样露在外面翘起来。她着抖,嘴里不停地念:“阿咪陀佛阿咪陀佛!”

“不是。”

周蒙溪抬头看向她:“嗯”了声。她听到关门的声音,扭头朝里面看去,见到陈总也关上办公室的门走过来。

“小蒙,你晚上有事没得?”同事吴莉跑到她面前趴在前台的柜子上朝她探过身子问。

没下雨,始终没下雨,只有风在刮,刮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停了。

结果,她坐在地上就起不来了,全身没力,左手撑地想起来又摔回去。她的右臂胳膊也越来越疼,她想撂起袖子看看,结果现有橡筋收口的袖腕拉不上去,胳膊似乎肿了。

周蒙溪去到幼儿园没多久,就听说学校闹鬼,还有一些关于闹鬼的故事。父母叮嘱她,放学后早点回去,不然当心被鬼拉了去。周蒙溪头一次听到“鬼”这个词,不懂那是什么,一点概念也没有,连续听过好几次之后,仍是不懂,脑子里只有一个浅浅的意识——要避开,看到了要躲开。

“没有,你是第一个。”月朔面无表情地答。

“那你知道不知道怎么教徒弟?”周蒙溪知道这话问出来是大不敬,可她这时候——能不问吗?

果然,月朔的脸色一变,声音陡然变冷,说:“怎么?你觉得我教不好你?”

周蒙溪满头冷汗地点头,说:“师傅,我被你给的那颗妖丹的能量反噬了。”

月朔的神色再次转变,她急忙伸手去探周蒙溪的腹部丹田。

周蒙溪哪敢让她再碰,捂住肚子忙不迭地跳开,她死死地压住肚子蜷缩起来,冲月朔摆摆手说:“没事,师傅我没事,您让我自己来。”她算是看出来了,她师傅也就自个儿厉害,在教徒弟方面完全是个深海级别的水货。她的双掌压住肚子,运转体内的能量与那妖丹的能量相抗衡。

可她的内丹才多大点啊,龙眼大。她之前吸的那颗妖丹多大啊,有她的巴掌摊开那么大,这体积是几十几百倍的差别啊。她不运功倒好,这一运功,内丹里的能量散出去立即被妖丹包裹吞噬。周蒙溪见势不对,赶紧把散出去能量又重新收拢,可这会儿收回来的不再是自己原本的纯正能量,里面又夹杂了妖丹的能量。那股能量一进入丹田立即顺着丹田里的真气开始在身上游走扩散,但凡妖丹能量所侵蚀的地方都会引起痒痛。这妖丹的能量就像病毒一样,一缕妖丹的能量进入她的内丹,余下的能量顺着那缕能量又源源不断地渗进去,没一会儿,整颗丹田里原本的能量被冲散成一丝丝一缕缕一团团撞得四分五裂,倒是那颗妖丹的能量完全霸占了她的丹田,进而又蹿入她的身体筋骨。她的身体好像很不适应这股妖丹的能量,顿时全身上下哪里都疼哪里都痒。周蒙溪痛苦地缩成一团,豆大的汗珠淌下,她痛苦地叫道:“师傅,我吸收的不是妖丹是病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