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站在周蒙溪的旁边,她看到面前和尚严阵以待的阵势,又扭头看向畏缩不敢上前的周蒙溪似有所悟地问了句:“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她瞧周蒙溪这模样,分明是修为没有半分长进,岂有那能力回到这里?

“我知道无间,无时间、无空间、无饥饿、无疾苦……无……”周蒙溪无不出来了。

周蒙溪在心里喷那些修这地方的人:你干嘛不修成一个塔形?古代的人不都喜欢修塔镇什么妖怪吗?例如什么锁妖塔、雷锋塔之类的。白素贞以前不是也被镇在塔里吗?有塔还不好找门?妖怪出不去她就出不去?她连防盗门都能一击拍飞,更何况是古人修的石门或木门之类的塔门!

陈果断地闭嘴,把力气耗尽的周蒙溪从铜棺里拖出来,给周蒙溪解开身上的禁制,手穿过周蒙溪的腋下像拖尸般把周蒙溪拖进这间屋子,穿过走廊,推开一扇门。

“封”字和“镇”字先后落在那结界气罩上,强大的力量顿如泰山压顶般罩下,而周蒙溪因为放出最后一击已经力竭,再也承受不住更有力的一击,闷哼一声趴在地上,像一只背上被压上重碑的大乌龟,动都动不了。一条缠了铜线的红绳钻过去像藤蔓一般绕在周蒙溪的身上,把她捆成粽子般。

天黑的时候,那老乞丐又回来了,他的手里托着一个用荷叶包成的荷叶包。他在周蒙溪的身边坐下,把周蒙溪的右手拉过来撩起袖子,摊开荷叶,把荷叶里包裹的那堆烂泥似的东西涂到周蒙溪的手臂上,再用荷叶包结实,用绳子扎上。他站起来用棍子在周蒙溪的身旁的地上比划着,嘴里不停地念叨,棍子划完周蒙溪的四周又在周蒙溪的身上划着图案,跟着他的棍子突然在周蒙溪的天顶盖上敲打着,大声念道:“去!去!去!皆散去!去去去!”

周蒙溪看到这一幕,签名什么的想法立即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赶紧转身坐在沙上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地看电视。冷汗,从她的额角渗了出来,她吓得双手颤抖。

周蒙溪问:“为什么你要招胆子大的家政?”

周蒙溪在心里叫道:“娘耶,你个女魔头居然还有良心难安的时候?剁人肉剁得比剁猪肉还利索,杀人比加工厂的工人杀的鸡还要多。”

月朔淡笑着说:“多谢兄长关心,月朔能应付那些人。”

周蒙溪醒来的时候现自己正躺在浴室里,她睁开眼就看到很惊悚的一幕!那只“千年吸血僵尸”正把身上那件染满斑驳般鲜血的汉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机里且熟络地按下设置按键启动洗衣机洗衣服,然后又跨步迈进浴缸里躺在里面泡澡。

如薄荷散漫着淡淡清凉的触感散落在伤口周围,疼痛即止,有点微微痒也有点麻。

背部的伤口痛到麻木,周蒙溪昏昏沉沉地陷入黑暗中。

周蒙溪赶紧捏住耳朵蹲下大声喊:“有话好说。”

够她这辈子过活?周蒙溪朝那玉镯一看,在心里猛叹一声:“物似主人形啊。”那玉镯和月朔一样通体通透泛着冷光,也不知道让月朔戴在身上养了多少年。正宗得道僵尸身上取下来的东西啊,就算月朔舍得、她敢拿出去卖,她也怕收下这玉镯的人和她一样从此倒了血霉。她还记得月朔曾经和她说的话:不能随便要灵体的东西向灵体祈求什么,会付出代价的。她说:“师傅,这是你的东西怎么能拿去卖呢,我随便找份工作就能过活的,用不着便卖东西。”她说完拿起包说句:“我出去了啊。”她唯恐月朔会把玉镯子塞给她,飞快闪出门。

月朔低下头去幽幽叹了口气,她放下碗筷,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满月。

月朔不仅会喝粥,那又麻又辣的凉拌黄瓜她也吃得下去,不仅能吃下去,似乎还挺爱吃,把一盘黄瓜吃去大半才放下碗筷。

周蒙溪看过那么多的书也知道这类不属于人类的啥啥给人东西是要人用东西交换的,她不敢要。

那女人飘到床前,像一缕轻烟似的直线升高,双脚如吊死鬼的脚一样悬在空中,她的脚升到与床平行的高度后贴着床朝床角的周蒙溪飘去。

周蒙溪把手伸过去。

“哦。”陈总应一声,又转身自己拍几下,说:“谢谢。”

乞丐命?周蒙溪自嘲地笑了笑。

那天是外,周蒙溪睡得正熟,突然感觉有谁来到她的床边一下子钻进了她的脑海里跟她说话。“喂,我走了,谢谢你。”然后,一下子,那东西又不见了,周蒙溪又醒了。

两人在学校的操场跑了会儿,又到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果园玩。两人一边玩,一边天南海北地瞎空想,最后又绕回学校。学校大门口旁边有一座烈士墓,两人又爬到烈士墓上去。烈士墓有一块竖起的碑,碑旁边有一座石头砌成的正方型加三角形建筑,像是造型独特的墓。因为有些年代,露出了缝隙。她们以前听说里面有一条红色的“干黄鳝”(蛇),于是爬上去看。里面挺黑,只隐约看到一些不知道是掉进去还是被顽皮的学生塞进去的垃圾,爬在那上面玩了会儿,又爬到碑上去玩了会儿。这时天色已经挺晚了,她俩便决定回去了。

周蒙溪上课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同学喊:“老鼠,有白老鼠。”她也听到门口那有什么动静和声音,扭头一看,一个白花花的类似白鸡爪一样的东西抓着一根稻草在洞口处飞舞。她心说:“那怎么会是老鼠,那是鸡爪子!”有小朋友跑了过去,她也跑过去。老师过去,用教鞭拨了拨稻草,那挥舞的稻草不动了,那“鸡爪子”也随即断散开。

那妖魔与月朔对恃片刻,就把视线挪到周蒙溪的身上,他避开月朔绕向月朔侧面想攻击周蒙溪。

月朔缓缓地移步,又挡在那妖魔与周蒙溪之间,春保护的态度不言而喻。

这时,又有几个妖魔赶了过来,呈包围的趋势围在月朔的周围,目标一致,都是冲周蒙溪来的。

月朔一动也不动地紧贴着周蒙溪而立,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亮出自己手上那些漆黑的指甲。她的指甲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法器,经过一千多年来不间断的焠炼早成了至阴至煞至毒之物。周蒙溪如果不是被她抓伤,也不会落得半妖半煞半人的下场被关在这里。

一般的妖物只要看到她的指甲就会望风而逃,而面前这几个也只是显得更加警慎了些。

人间打架在动手前都习惯卖下几句嘴皮子说点废话,可在这里没有!遇上了,要么一方自知不敌,逃,而另一方肚子也不饿,懒得追;要么大家肚子都很饱又势均力敌,没必要冒那斗到两败俱伤让别的妖魔拣便宜的风险,都自觉挪到保险的距离外;要么就是一方肚子饿,上门来找吃的,而这种情况下就只能是你死我活!饥饿的猎手猎不到食物会饿死,如果猎手不死就只有猎物死。

月朔不喜欢当猎物,她向来喜欢装成猎物等猎手上门再反猎。可这会儿,她很饱。面前还有一堆肉没吃完,周蒙溪又在修炼中不想让人打搅到。她侧头犹豫下,拂袖卷起一股劲风把面前的肉块卷飞出去。

食那几块食物最近的一个妖魔扑上前去,叼起一块迅吃下。

另一个妖魔则抬起锋利的爪子指指周蒙溪。显然是不满意这点吃剩下的小妖魔的肉。

月朔冷笑,金色的眸子精光乍闪,体内流转的劲风刮得衣袂“哗哗”作响,像一块刚从冷冻室里抱出来的冰块般周身上下朝外冒着“咝咝”的寒气,不同的是冰块的寒气只是寒气,而她身上的寒气则是由地气滋养的阴煞之气,只不过她的阴煞之气受月亮精光与她师傅所授的正统功法的关系由黑色变成了白色。

通常来说,煞气越强越浓,而越浓则越黑,可它这该极其浓黑的东西化为了白。

叼肉块的那头妖魔退后一步,四只着地趴着的它那像龟壳般的背上突然冒出刺猬般的尖刺。另外的五只妖魔在那只妖魔刚亮出尖刺的时候已经同一时间朝月朔扑去。一只化作一团黑气像一枚炮弹般径直撞向月朔,另外两只妖魔则一上一下同时朝月朔跃去,还有一只妖魔曲卧前爪张大嘴就朝月朔所在的方向喷去浓黑的毒液。

月朔卷起一股劲风把周蒙溪扫向上空避开那喷来的毒液,她以极快的度冲向喷毒液的那只妖魔。

师傅曾经告诫过她,人间立于天与地的中间,呈混沌之象,与各界都有接口。因为人间的混沌气象,不管是天神还是地鬼都呆不长久但又都能在人间做短暂存活,经常有天神地鬼从通口潜入人间。想在人间走动就必须隐藏实力,如果想逞强,往往后果就是招来更强的存在把你灭了。所以她在人间一直小心翼翼地隐匿形踪隐藏实力,为的就是不想被师傅口中的“高层次生灵”灭了。在这里,胜者生存,越强越好,她根本勿需隐藏实力。

月朔把自己的实力展露到至极,那喷毒液的妖魔几乎被她一击秒杀。锋利的指甲像切豆腐似的切开它的坚甲,掌力穿透它的皮骨把它头颅里的东西搅个粉碎再抓起那妖魔就朝意欲扑向周蒙溪的一只妖魔砸过去。

都知道人肉好吃,但也不看看这个人的人肉能不能吃就想下口!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