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击出去的力量撞在那股无形的气墙结界上,两股力量相撞荡出灵光,那层罩在她身上的结界也像电影特效般现出一层好看的荧光,在她释放的力量的撞击下摇晃。

周蒙溪蜷缩着躺在地上,筋疲力尽,手臂不再痛,但全身冰凉感受不到一丝热度。她的脸贴着水泥地面,鼻间嗅到的是死亡的气息。她绝望地闭上眼,把自己蜷得更紧。此刻,她充分地感受到什么叫做人命贱如蝼蚁。

周蒙溪也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啥东西?她定睛一看,当即眼睛都瞪直了,嘴巴也张圆成“o”字形。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笔记本请这二位签名。

“啊?哪里像?”

月朔低低地叹了口气,起身,去到浴室。

月朔说:“谢谢兄长。”

月朔的脸一沉,冲上去。突然,面前爆起一道黄光,那耀眼的光芒晃得她闭眼侧头避开。就在她这一闭眼侧头的当头,他们之前设在屋子里的封印突然破了,跟着就有力量穿透楼板传了出去。

月朔冲她轻轻摇摇头,说:“你只管治好她的伤。”她走过去,弯腰,伸出右臂掺住周蒙溪的胳膊,强行把周蒙溪架上床。

月朔不理会周蒙溪,她的唇贴在周蒙溪被她咬伤的伤口上吮吸着鲜血。温热的血从肌肉里渗出来淌入她的嘴里,化作甘甜润入吼。人,活人的血肉之躯,暖和的温度、充盈着鲜血的肌肤皮肉、饱含生命力的躯体,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呐,而自己早已不是,她不想让周蒙溪也和她一样。月朔停止吸吮,放开周蒙溪,走到窗前,习惯性地抬头看向天边月。唇齿间残留着鲜血余香,万分回味。她回头望向那瘫倒在床上身体已经瘫软却仍手脚并爬地爬下床意欲朝外逃去的周蒙溪,**的背部被她咬伤的地方正往外淌着鲜血,布满背部。她嘴馋地甜甜唇,抵挡不住鲜血的诱惑又晃到周蒙溪的身边压制住周蒙溪用舌席卷那流淌的鲜血。她跪坐在周蒙溪的身侧抱住周蒙溪,唇舌绕在有鲜血的地方,牙齿轻轻地在伤口以及麦芽色的肌肤上啃咬,她下口极轻,不至于令周蒙溪再添新伤,但已咬伤的地方因为她的动作一直不停地流血。

周蒙溪回到家,刚推开门,一只碗飞过来重重地砸在她的额头上,砸得她“哎哟”一声,一手捂住额头。那只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缩在门口,说:“师傅,我笨嘛,刚才没听明白你的话是我的错,您别生我的气啊,我错了嘛。”

“哦。”周蒙溪应一声,揉揉脸,说:“我今天还要出去找工作。”她说完,下床,去洗漱。

月朔低头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米饭,说:“你小时候顽皮捅破神像放了我却害了你自己。”

周蒙溪的晚饭吃得十分清淡,煮了两碗粥,再拍了一根凉拌黄瓜。她弄凉抖黄瓜的时候,把粥盛起来凉着,等她把黄瓜拌好,一回头,现原本笔挺地躺在床上“挺尸”的月朔此刻诡异地出现在小餐桌前坐在小朔料凳上、手捧着粥慢慢地喝着。

周蒙溪惊讶地看着那女人,不杀她?还送她东西?

那女人的脸还是她白天见到的那张脸,眼睛幽绿,绿光正中还能看见那闪烁着金光的眼瞳。周蒙溪吓得一把扯过枕头盖在头上藏起来。她曲起膝盖跪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下,活像一只藏头的鸵鸟,自然屁股也像鸵鸟一样露在外面翘起来。她着抖,嘴里不停地念:“阿咪陀佛阿咪陀佛!”

“啥子?”周蒙溪问。

周蒙溪抬头看向她:“嗯”了声。她听到关门的声音,扭头朝里面看去,见到陈总也关上办公室的门走过来。

周蒙溪在一家小公司做前台接待。这三年里,她干过很多工作,工厂生产线工人,网吧收银员、餐馆服务员、洗过盘子传过菜,甚至到工地做过提水泥桶的小工,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每一份工作她都干不长,短的几天、十几天,长的不过半年。她也感觉到自己的飘泊命,心性不定,人也定不下来,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就觉得极端压抑,只想离开。离开后就四处飘荡,她只有在拖着行李箱走在大街上,漫无目地迎着迎面吹来的风飘荡时心里才觉得踏实。

没下雨,始终没下雨,只有风在刮,刮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停了。

这时邻居家那叫颜威的比她大三四岁的大男孩说她:“哎呀,那是别个的坟,你莫捅,当心怪到你肚皮痛。”那男孩住在她家隔壁,父亲长年在外面打工,跟母亲一起生活。因为调皮总闯祸,他妈经常不让他出门玩,但周蒙溪比较讨家长邻居喜欢,只要有她和他在一起,他妈从来不阻拦。说有她跟着,他妈放心。那男孩也比较“照顾”周蒙溪,去哪都带上。周蒙溪会这么闹,也全是这大男孩给带的。

周蒙溪去到幼儿园没多久,就听说学校闹鬼,还有一些关于闹鬼的故事。父母叮嘱她,放学后早点回去,不然当心被鬼拉了去。周蒙溪头一次听到“鬼”这个词,不懂那是什么,一点概念也没有,连续听过好几次之后,仍是不懂,脑子里只有一个浅浅的意识——要避开,看到了要躲开。

周蒙溪立即抱住曲膝蹲下,黑暗中有一团黑雾罩来卷住周蒙溪。疼!像有什么锋利的爪牙抓在她的身上撕扯她。周蒙溪赶紧运功反击,但突然,她的脚下一空,顿觉失重。她抬起头,只见顶上有一堵屋子地板一样的东西在顶上消失。

落下去一段之后,周蒙溪突然停在半空中。这是一片漆黑的世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想到自己的裤兜里放了打火机,赶紧摸出来点燃。

这一点燃,当即听到一声嗷叫和一个巨大的鬼脸以及迅缩回去的鬼爪。

“啊!”周蒙溪尖叫一声,手中的打火机摔飞出去,她几近本能地以最快的度将体内的能量击打出去。

龙形劲气的光茫以龙吟虎啸之势冲过去,那气劲闪的微弱光芒点亮了这漆黑的世界,微弱的光一闪即逝,却让周蒙溪看到极具惊骇的一幕。龙形劲气扫在那“鬼脸”身上,它“嗷”地一声惨叫,掩面扑闪,但不到眨眼的瞬间一个东西突然自它的后面扑上来锋利的巨爪划过长空,腥绿色的液体喷洒开来,紧跟着一大群不知道哪里涌出来的东西瞬间扑上去把那“鬼脸”撕得粉碎,紧跟着,又有长得极为古怪的东西朝她扑过来。

这些都生在极短的一瞬间,周蒙溪几乎是在刚击出一道龙形气劲后又马上击出一道。

突然,“啪”地一下子,有什么东西打在她的身边把她拍飞出去。她摔下去,没并有着地,感觉像是飘在空气里,同时有什么夹杂着很腥的臭味从她的身上掠过去,扑向边上。

臭!各种臭味混在一起,无数气劲猩风在四面八方席扫。

周蒙溪想爬,却感觉自己失重了,只能在原地游走。

突然,有什么东西踩在她的身上,把她往下踩了点。周蒙溪一把抓住那东西,入手又凉又滑还有鳞片!是什么?一股极大的力量撞上来,周蒙溪和那东西一起飞出去!周蒙溪在空中连续打了很多个滚才停下,她转得头晕目眩,几欲呕吐。可自己的胃早空了很多天,哪有什么东西吐啊!

突然有什么一个力气很像铁爪子一样的东西抓住她的脚以极快的度把她拖走。周蒙溪想也没想,又运起一股劲气轰了过去。

龙形气劲的微光里,她看到那是一只全身长毛干枯得能够清晰地看清皮肤下的肋骨长得体形有点像人,但又像猫的东西!龙形气劲击在那东西的身上,撞得那东西的身体一扬,却没有对它造成伤害,它抬爪就朝周蒙溪的身上插去。周蒙溪双手推掌刚出一招,手都还没有收回来,那东西就已经还击,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只利爪伸到跟前——死定了!

眼前一花,“啊”她的脚踝一疼,跟着又飞出去。

吼啸声传来,有什么东西扑到跟前。她想也没想,又是一道龙形劲气击过去,正中一张血盆大口,打得那家伙仰头一啸,抬腿就朝她踩来。

周蒙溪吓得想嚎啕大哭,这里怎么这么多的怪物啊!极度的惧怕让她不管不顾地不断将体内的劲气朝四周劈去。她因为极快地运功,气劲在她身上游走凝结的过程中环绕在她身上时形成的龙形就像有龙缠在她身上。龙形气劲卷向四面八方,一道又一道地蹿出去,生生地在黑暗的世界里劈出一团光亮来。

在人间有光的地方这种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光芒在这里变成了极为耀眼的光华光芒,聚过来的妖邪之物越来越多。一个个往周蒙溪的身上扑,但都还没有扑到就被别的妖物踹开或拍飞,活像恶狗抢食。若非周蒙溪一直不断地劈出气劲打得它们缩手,只怕即使没让它们抢到手吞下去也被撕成碎块。

周蒙溪感到体内的能量越来越少,她即将力竭。“师傅,师傅救我,月朔,师傅救我——”周蒙溪仰起头出绝望的哭喊嗷叫。力量越来越微弱,最后再没有力气出气劲。她无力地垂下手,抽泣着闭上眼等死。有液体喷落到她的身上,溅得她一身湿,其间还有肉块之类的东西砸过来。身边很乱,极乱,像有无数的东西打成一团。

周蒙溪知道是那些妖怪在打架!大概是这些东西被关太久,没有吃过活人,好不容易下来一个人,都想尝尝肉味吧。她不甘心就这么被吃了,她想:“你们吃我,我也吃你们!”她也饿,即使靠着修行凝聚一些能量可以几天不吃饭,可她这么多天没吃饭还是饿啊。周蒙溪报复地在身旁摸索,摸到那些残肉碎块都往嘴里送。你们这些妖怪要吃我,我在临死之前先吃你们填饱肚子。

突然一颗带着亮光的东西落到它的面前,有龙眼那么大,那光芒柔和润泽,像是某种动物的内丹。周蒙溪一把抓在手里,想到是内丹也不管能不能吃就往嘴里送。反正都要死了,毒药她现在都敢吃。

有一个重物突然砸下来压在她的身上,周蒙溪“啊”地一声痛呼,身体又往下沉了点,跟着又是一股失重感传来,她整个人迅往下掉。

“啊!”周蒙溪在痛呼中“扑”地一声摔倒在地上,痛得她内脏、肠子全部打结,摔得只有出气没有入气的份。她趴在地上老半天才回过气来,才现这地方有光。她抬起头朝顶上望去,赫然看到顶上是一个类似于宝顶似的圆弧形东西,上面画满各种妖魔鬼怪的壁画,颜色鲜艳如新,而那些壁花还在——动!不仅在动,里面的那些妖怪就像是活的一般,挣扎着想要向她扑下来。

周蒙溪吓得打年激灵,缩成一团。她刚才是在顶上的壁画里?豆大的泠汗刷地往下掉,她即怕又庆幸,暂时拣回条小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