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老王爷是人们心中的“战神”,广受崇拜和敬仰,所以,当威风凛凛的老王爷一出现,原本拥挤吵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百姓全部下跪给老王爷行礼。

一会儿功夫,小乞丐就带着十来个伙伴过来,清一色**岁到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虽然闻人倾的气势有些冷,但她身上的新兵装束小乞丐们并不陌生。

八年前,那个身姿美丽但神色淡漠的少年通过武举考试,进入兵部,也成了她的同僚。看着他逐渐展露才华,看着他对周遭之人的疏离,看着他对待流言与排挤的淡漠以对,不知何时,她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的时候越来越多。

揽在他腰侧的手臂紧了紧,传递着她的体温,也传递了她的答复。

虞子游和秋少珂率先进门,闻人倾、虞无恕、单毅、虞鸣随后,小凤儿也跟了进来。

说她性子冷吧,对夫郎却有柔情的一面;说她低调吧,却在大庭广众下不掩对夫郎的关心,她的与众不同,不似某种标新立异,而是极其自然的举动,像她这样,淡看功绩、不被世俗束缚的女子这世间能有几个呢?

结果,宫伊竺大败,大皇女也被俘。可以说,岑国这两方争夺皇位的阵营此番较量都以失败告终。

所以,几个年轻人的注意力早从这次的胜利转移到了如何从老大身上学到更多,今后即便不过老大,也不能被远远的落在后面。

当然,老王爷的动作也直接影响了闻人倾和虞无恕这小两口的相聚。

自此,岑国与青国的这场战争以青国大胜、岑国大败告终。

这就是青国不同于别国的特色所在,全国的女子几乎都能打仗,普通女子虽然身手不如正式士兵,但比起别国的士兵,毫不逊色呢。

就算是以前对闻人倾颇有微词的卢副将,也不得不承认闻人倾此番可是为青国立了大功。

闻人倾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对方要困死她们这一行人,殊不知她也等待着接近午夜时的逃脱,期间最好不要再有厮杀生,在这场双方力量悬殊的战事中,战事的频繁对她们这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她希望能维持现在这种僵持的局面,直到午夜。

闻人倾做出安排,几人迅行动起来。

这时赶到的六名热尔族女子眼见闻人倾瞬间连伤两只狼,一只后腿股股的冒着鲜血站不起来,一只虽然能站立,但腹部也有鲜血涌出,彪悍的热尔族女子喉间响起的怒吼如同野兽一般,眼神里也是要将闻人倾生吞活剥的恨意,尖利的棍棒同时出手刺向她。

“她娘的,我们那边在拼死血战,她们这里倒是一片太平啊!”裴正忿忿的怒骂,确实,战争是岑国设计挑起的,这些日有多少青国士兵惨死在热尔族人和狼爪之下?

却也正在她们的心绪稍稍放平之时,被闻人倾和墨的突然举动怔住了。

前一刻还无比豪迈的人,当冷风灌进脖子,立马缩起了身子,逗乐了大家,也分散了众人刚刚低头向下看时的紧张情绪。

对青国水军起进攻那日,主将引出狼王,让三名死士杀死狼王,并“刺死”主将后,向青国方向逃窜,闻声赶到的热尔族人开始对三名死士奋力追杀,在快接近青国边界时将死士杀死。

虽然此时的战事紧张也存在着危险,但做着各自事情的两人知道对方就在不远的地方,便也有了一份安心。

她选择的是裴正、虞初颜、小静和宗政澜四人,至于牛娃,她的身形不适合攀爬峭壁或是在丛林中隐蔽,阿年比起这几人的身手要弱些,蔺千叶今后的展方向是朝堂而非军队,至于宗政澜,她虽然是个懒人,但有过硬的军人素质,许是镇东将军平时对这个女儿也没少培养。

闻人倾拉过书桌后的椅子坐下,他坐到了对面的床边,收回思绪,现在正事要紧。

“那些热尔族人大概是疯了,不要命的攻上来,还有那些狼!我们的很多士兵都死在那些畜生的爪下似乎是想到了战士的死状,袁副将恨得咬牙的同时也有浓重的伤痛。

“咦?它刚刚可是对我呲牙咧嘴,不让我靠近!”雷大人惊讶出声,还带着一丝遗憾。

如今,岑国的水狼军被厉王的女儿宫伊竺掌管,这次敌军的最高将领就是她,战双方旗鼓相当,若非事先查出葛副将的事情,这里不一定能够抵挡住水狼军的进攻。这个宫伊竺的心机够深,为了这场战争,她在五年前就已经布局了,而那时她不过十五岁。

至于去药铺买,一粒药丸就能花掉她们刚刚得到的十两饷银,大多新兵都不愿意,但官家女子腰包充盈,十两银子对她们而言是小数目,所以就有人去药铺买,但买的数量也不多,就算服食,短短的几日也没能上瘾。

熟悉的温暖包围了他,并慢慢侵进身子、将寒意一点点驱赶,他一时忘了问她去大将军府所为何事,就那么安静的、真切的感受着暖意在全身逐渐蔓延开来,直到全身都暖了起来。

主要有两味药:石髓和古柯叶。这里的气候夏日湿热、冬日阴冷,石髓常被捣成粉末使用,是一味驱寒、也能增加阳气的药材。

旁边的潘军医拉拉贾军医的袖子,和颜向闻人倾解释:“有两味主药:石髓和古柯叶。”

蔺千叶连忙送她去军医院,因而错过了之后老大的壮举,事后听回来的新兵一聊,那是万分遗憾,但“懒人”本来待在帐篷里好好的,硬是被她拉出去才受了伤,所以原本打算进城痛快玩几天的她只得留下来照顾宗政澜了。

看着他死死攥着床单、倔强又脆弱的样子,她心底的疼痛愈加清晰,但不能心软,他埋在心底的伤太深、太久,就算很痛,就算血淋淋,她也希望这次能够彻底挖出,痛,一次就够了。

因为虞无恕要养伤,他们两人这段时间起床比较晚,此时,太阳已经高挂了。

看着这人对神力丸的大肆吹捧,胜出者和观众们也同样对神力丸情有独钟,裴正也打起了这药丸的主意,当然,最有希望赢取奖品的就是小静了。

胜出六局的人若还要比试,最后胜到第九局得到的就是一等奖赏,同时还会一个牌子,若这人到别家武馆比试,出示牌子,可以从第四局打起。

是梦终会醒来,就容他放纵这一回,依偎在她的怀里,贪恋着她的温暖,也许,就这样永远不醒来也好。

众人再次震惊,惊讶于闻人倾的解释,一时有些消化不了,但细想她的解释,那山神第一次怒就是因为新兵骑马的马蹄声了,刚刚惹怒山神是因为她敲鼓的巨大声响,这都是她们亲眼所见,特别是目睹了两次情形完全相同的雪崩的新兵,对闻人倾的解释开始慢慢接受。

闻人倾身边的新兵禁受不住她的寒气,向旁边散开,这也让一些人注意到了她。

再看黑马身后尾随之人也着实了得,手中极长的长鞭缠上了黑马的颈项,被阻止的黑马长嘶一声,前蹄奋力扬起,竟把骑马之人拽下马匹,拖拽了几步,这人被惊怒的黑马挣扎的身形有些不稳,但仍死死拽着长鞭不撒手。

期间,调去军医院的小七有空也会过来,得知大家受伤,配了一些膏药带来,看到姐姐和小静身上显露的杀伐之威,她对闻人倾很是感激,就连她也因闻人倾的指点到了军医院,不光自己的病很稳定,同时也能协助其他军医,忙碌但也满足。

而她如今的出色表现无异于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是对她当日做出那样决定的一个讽刺,所以今日再见到她,虞翎的心情很复杂,甚至是带着不相信她真如小姨母说的那么优秀的心思来的。

“事出有因,只为救人”,面对吕校尉高涨的怒意,闻人倾冷声辩驳。

她倒不担心闻人倾真有危险,就她短暂的接触,闻人倾绝不是个鲁莽之人,反而遇事极为冷静,若果真在这次救人时丢了命,那就枉费自己是如此的看好她了。

“你……,牛娃是个好人呐!牛娃的眼睛也很亮啊!”裴正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泛起淡淡的感动。众人也不禁笑了,紧张的气氛略略缓解。

“我看这五张饼不够牛蛙吃一顿的”,这半年的相处,裴正也认识了牛娃,对贵为镇西将军嫡女的闻人倾结识一位粗鄙的乡下女子也不再惊讶,这样的闻人倾反而让她更加愿意追随。

看闻人倾没有应答,但也绝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裴正再次长叹,倾简直就是个连老天都要妒忌的天才,以后凡事都不能拿倾做比较,否则绝对会吐血的。

闻人倾没去管她们作出怎样的决定,虽说曾经点拨过她们,但后来也全是她们自觉的努力。

“哎呀呀,可终于等到开饭了。”裴正也不客气,还没等两人坐好,就动筷夹菜了。

“无妨”,原来是叫虞翎啊,她朝虞鸣和凤儿摇摇头。

“才不用你请客呢,到我家,我请!”凤儿拍着胸脯,慷慨出声。

凤儿换上了笑脸,“大姐姐,我找她”。

众人练习的热火朝天,裴正也不来烦闻人倾了,她看出裴正很有领导派头,性格直爽,与外人打交道时头脑灵活,有些手腕,倒成了这些人的小头目。

“出了事儿,有我们镇北军担着!”濮阳尹很是气愤。

看着院墙旁堆放的四根粗大的圆木,以及旁边一堆被劈成尺长的木柴,大家都面露难色,但也只能先跟着这人进了烧水房。

“初颜”

她这种惊恐的状态自回到岑国后就一直持续,御医也没有办法,女皇命人调查在船上生过什么,结果一无所获,盛怒之下,那条船上所有的侍卫都受到了处罚。

右相和宫伊竺重回朝堂,但三皇女还被软禁在府中,大概要等大皇女的病情有所好转才能解禁。

岑国的朝堂一时间也是风云变幻,被女皇偏爱的大皇女被传言“疯了”,在朝中势力强盛的三皇女涉嫌谋害大皇女,被软禁在府中,其他有望问鼎皇位的皇女们趁机行动起来,蚕食大皇女和三皇女在朝中的势力。

一时间,岑国的朝廷动荡不安。

已经再回兵营、并成功晋升到红营的闻人倾某日被老王爷叫到府中,“无意”间说到岑国的混乱局面,闻人倾表现的云淡风轻。

老王爷虽然没有探出什么,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闻人倾干的,但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当然更乐意看到岑国皇族“狗咬狗”的现象,至于闻人倾,老王爷则是越看越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