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不会因为这次的立功而沾沾自喜,因为此番能完成任务并活着回来全靠老大的计谋和让她们看不出深浅的身手,如果说任务之前大家对她是佩服,而任务途中她带给她们的就是深深的震撼,也才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也许就是小国的保守心态吧,但老王爷此次却向外迈出一步。在给女皇的奏折中,同样写道:今后与别国的战争中,把对方打退到哪里,青国的边界便扩展到哪里。

再说那与青国镇东军交战的五万水狼军,在得知南面的战事本国一败涂地后,立马撤回了岑国。

城墙内四散而落的兵刃可以想象得见青国士兵落荒而逃时的狼狈,这里的地形是个广阔的山谷,北方的那座山的另一面定是繁华的南部城池了,心下激荡着兴奋的大皇女命令大军整好队形,火往北行进。

这个消息真是传的太及时了,否则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而这些功绩都离不开一个人,镇西将军嫡女:闻人倾。

一名热尔族人将先前鼓动族人起进攻的年轻领的尸体交到了中年女子的手中,就见在场的热尔族人纷纷跪下,双手高举胸前的兽骨项链,口中念念有词,似在度亡灵。

双方优劣势的比较在闻人倾脑中很快闪过,时下,处境艰险却又不能退缩,为今之计,只有在热尔族人寻来之前,做好应战准备,想办法增加己方的胜算。

闻人倾没有让众人停下奔跑的脚步,但要她们把兵刃拿在手中,随时准备战斗。她们出时,带了匕、大刀和弓箭,大刀的施展需要大的空间,而匕使用起来很灵活,箭的数量有限,必须节省着用。四名新兵原本很少用匕,前几日有老兵的教习也学会了。

青国和岑国的历史上不乏有试图征服热尔族人、占领这片丛林的战役,但面对凶悍的热尔族人和狼群的反抗,往往伤亡惨重,所以,近百年来热尔族和相邻两国倒算的上是和平相处,直到近日对青国主动起的进攻。

此时,一行人正朝着岑国和热尔族的交界行进,要嫁祸给岑国,这个方向很有可能会成为她们逃离热尔族人追杀时必选的方向。所以更要查看一下这个交界之地是否有藏身之处,不能摆脱了热尔族人的追杀反倒落入岑国手中。

“老大,没想到山顶上的风景这么好,等仗打完了,就在这里搭个帐篷住上几日,该有多舒畅啊!”裴正张开双臂,仰头迎着山顶呼啸的风,“唉!还是等夏天吧!”

主将担心那名手下被查出,使得青国南部水军部署做出调整,她们事先掌握的消息就没用了,随果断下令水狼军起进攻,不曾想棋差一招,青国竟然已经察觉葛副将出了问题,重新部署水军,因而没能像预想的那样一举攻破水军防线,占领青国南部城池。

次日天还未亮,两人就已经醒来,简单的洗漱、用饭过后,就各奔东西。因为都不是热情或善言之人,所以分开时也没有多言,但简单的一个对视就能理解彼此的心意。

“需要铁匠锻炼几件工具,还要十五件岑国的兵服,您给我十个懂暗杀的士兵,另四个已有人选。”

最初直视她的眼睛时,他确实有些惊讶又有欣赏,如今两人的关系渐渐转好,也有了肌肤之亲,而她的目光再落到他身上时,却让他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战敌方派出三万水狼军,大有一击成功的势头,好在她们掌握的水军部署情况因葛副将被控制的事情暴露,已经重新部署了,不知内情的敌人反而在这上面吃了亏,但两万水军对阵三万,战事还是陷入了僵局。

马厩栅栏可以圈住战马,但下面的空当可以容这只小狼自由进出,在泥鳅用嘴蹭着闻人倾伸出的手时,这只小狼也慢慢的穿过了栅栏,咬住了她的裤脚。

“哼,我们青国可不是好欺负的,对吧,老大!”裴正问向在一边闭目养神的闻人倾,她轻点一下头,要不裴正会没完没了的问下去,众人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一幕。

原因是新兵大多是在假期开始进入武馆,之后才渐渐了解神力丸,能像小静那样打赢六局的新兵毕竟是少数,所以很少有新兵能够在武馆赢得神力丸。

突然现这件事是她想简单了,以为他挣脱束缚之后就会轻松开始,然而他不仅沉睡了一场,对今后的日子也有了些迷茫,人生,并不简单。

它是由老资历的贾军医和潘军医、以及年轻的葛军医三人炼制的。

“你就是闻人倾?”老王爷缓缓开口,没有同之前一样直入主题,而是带着审视。

就在白鄂山生雪崩那日,蔺千叶因为实在看不过“懒人”赖在帐篷,就拉她去骑马,结果悠哉骑着战马还打着瞌睡的宗政澜躲不及崩落的雪块儿,被埋了进去。被挖出来时,右臂受了伤。

“我不在乎!”他的声音变冷了,斜靠在床上的身子有些紧绷,淡漠的眼里跃动着愤怒。

看着他自己穿衣、慢慢挪下床,她感觉到了一丝疏离。这时,隐约听到裴正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怎么样?要不要紧?”众人围住牛娃询问。

若继续打擂,又胜三局,便得到中等奖赏,若中途败出,则连低等奖赏也拿不到。就是既有机遇也有风险。

再看小姐对公子小心照顾的样子,似乎没因别家公子送了荷包而冷落公子,这让他放心不少,遂去琢磨煮哪些饭菜能尽快补好公子的身子。

这回闻人倾没有下跪,而是与卢副将平视。“山神动怒,是因为她不喜大的声响,诸如大喊声、马蹄声、击鼓声,都会惹她动怒,此事与恕没有半点儿关系!”

闻人倾和小静也飞身上马,加快驰向白鄂山。

牛娃在回头向几人喊叫的同时已经拉住闻人倾和阿年向后退了,裴正也身手敏捷的跳到了闻人倾这边,与此同时,一匹飞驰的黑马从几人身边擦过,身后一人骑马追赶,惊呼中四散而躲的新兵们惊魂未定,幸好没有人受伤。

在卢副将军帐那日,她更加认定闻人倾不光嚣张还很奸诈,所以决定在以后的训练中要给她一些教训,不曾想现在以五皇女为的人以“失手”的正当理由,正好让闻人倾等人吃些苦头。所以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虞翎来此之前就听小姨母讲过闻人倾这两日考试的表现,特别是和她同在浴堂干活的新兵也全部晋升蓝营,当初她挑这人出来就是看不惯她身上的冷然之气,有意挫挫她的威风。

门帘一挑,闻人倾迈步进来,丝有些散落,兵服和鞋边也沾上了泥印,但俊朗冷然的面孔没有丝毫狼狈或是疲色,沉稳的脚步、挺拔的身姿,这近距离的第一眼,她给众将领的影响不错。

听到此消息的虞子游立刻笑开了,她就知道闻人倾不按常理出牌,这不?很少有新兵会终止考试而去救别人的,很少有新兵会为救人不惜冒上性命危险,更不会有身份高贵的新兵冒着性命危险去救一个卑微的乡下新兵。

“我命令你们马上离开!”眼见这些新兵不予理睬,那名士兵的声音陡然升高,已经带了怒腔。

有山中树木遮挡,倒也凉快,众人纷纷在山路旁的草丛坐下,掏出大饼咀嚼,再就上几口水,饥饿下倒也吃的很香。

随着闻人倾的箭落地,其他人的箭也纷纷离了弦,但都是擦着箭靶的边儿飞过的,偏左的、偏右的、偏上的,十几人没做商量,却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她这一鼓动,大家伙儿情绪高涨,本来她们这半年的进步就是老大促成的。

一双手臂圈住了他的身子,将他圈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暖意渐渐包裹了他,并一点一点融入那冰凉的身子,抚慰着那颗彷徨无措的心。

“虞翎!”,“姐姐!”虞鸣和凤儿同时开口,他们也不赞同虞翎刚刚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的口气。

那名兵长原来也是大将军的外孙女,她的心里有谱了。

“这位英气的小妹妹是谁啊?”裴正笑呵呵的打起圆场,倾那个样子她们早就习惯了,可这个明显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能够自如的出现在这里,最好还是别得罪。

“劈柴也是一个锻炼方法”,她当做没听到裴正的问题,走到院子一侧的圆木旁,一脚踩住圆木,一斧头落下,深深的劈进木头中,脚下、手上同时用力,拔出斧头再次砍下,接连几斧头之后,圆木断裂。

“可是,万一他给兵营带来……”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这个裴正倒是个性情爽快的人,娘亲驻军的地方正是西临,应该认识裴正的娘亲。

“倾,叫我倾就好了”

闻人倾牵着虞无恕的手,走得很慢。二十几日船上颠簸的生活,刚踏上平地肯定还有那种摇晃的感觉,更别提耗了太多精力和心神的他,此时的他,也仅仅是靠意志在坚持而已。

两人刚进来时也是一时没看到她,走近和两位校尉打招呼时才看到。

他明白她刚刚说的那句话,那是他过去十几年一直期盼的话,在他早就绝望的时候却听到了,侧过身,是怕她看到眼里的泪湿,这是第二次了,从未落过泪的他,却因她再次湿了眼睛。

用过晚饭后,闻人倾和虞无恕各自看着各自的书,这是几日来晚饭过后两人不变的相处模式,互不搭理,但也隐隐认同了彼此的存在。

她在屋里摆放的椅子上坐下,屋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帮我找件外衫”,片刻的静默,闻人倾开口。

青国还有一支“男儿军”,这只军队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招募的大多是贫苦人家的男子,不限成亲与否,国家给的报酬非常优厚。

善于察言观色的闻人倾能捕捉到几人看向他们时一些细微的情感流露,祝福也好,遗憾也罢,就让时间来证明吧,证明她与恕可以携手走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