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在镇国大军内部进行整顿,上至将领,下至士兵。

然而,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结果岑国不仅败了,而且还是惨败!

大皇女的脸色由惊讶到了悟到清白的转换着,什么“出其不意”,“趁其不备”?人家青国早有准备,反倒是她带来的这四万大军一个不差的钻进了青国准备好的口袋!

她们改变了原来的计划,闻人倾等人更是冒着性命危险掩护墨回来送信,这个重要的消息就是:岑国的护京军随时都有可能大举进犯青国。

闻人倾想着第二轮厮杀时,把受伤的小静和宗政澜换到后排,前排的打斗换成老兵,到时后排的弓箭威力可能有所减弱,就由前排人员尽力挡住扑来的热尔族人。因为此时两人的情况确实不好,失血过多,脸色和唇色都渐渐变白,不免让人担心。

这不是她妄自菲薄,这里不是前世,有精良武器助阵,即便只有一人,凭借一杆机枪,也能横扫一片。

九人停下脚步,转身面向飞扑而来的两只狼,握紧了手中的利器,“你来对付另一只!”闻人倾在扑来的狼还没有落地时就迎身而上,手中的匕也挥舞而出,身形上前的同时出声让身侧的宋明珍动手解决另一只狼。

不同于青国和热尔族领地之间的一大块儿沼泽,这里是一条长长的河流横亘在两方领地之间。岑国同样没有筑起城墙,只是在营地边缘竖起了顶部削的尖尖的木桩围墙。一个高高的用长木搭起的高台上站有两个守卫的士兵,营地边缘也有来回巡逻的士兵。

老王爷派来的这十名士兵确实非常优秀,宋明珍是十人的领头,不用闻人倾多说,她安排在队侧和队尾的士兵自动将新兵护在中间,在行进中,这些士兵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裴正也收敛了平时的嬉笑,四人学着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行走时不出大的动静并警惕四周。

昨日爬上山顶时,她考虑过从山顶往下垂一根绳子,但向上攀爬的路线并非直线,绳子的长度也有限,所以她挑选了攀爬途中长于石缝的结实大树,每隔一段,在树上系好绳子垂下来,一则可以借助绳子向上爬,二则也是标识,可以顺着她昨日的足迹,少走冤枉路。

水狼军对阵青国水军出现僵局时,季平犹豫着是把剩下的两万水狼军派出还是下令撤兵,最后做出了撤兵的命令,主将回来后,对青国方面如此之快就查出葛副将有问题很是意外,但也有着兴奋,坦言这次遇到了对手。

身为军师的虞无恕被安排在这个战场,虞副将倒是对背着灾星之名的他没有多少偏见,或许是她们一家人生活的南部远离政治中心、身上有着军人简单正直的一面,特别是这几日对阵水狼军的排兵布阵中,出自虞无恕的几个计策让她不禁叫好,由此,她对他也重看了几分。

“我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和艰险,我也希望这十四个人能听我的指挥。”她不仅要参加,还要带领这支队伍。

小狼的举动也让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笑容,淡然的神色中平添了一丝暖意,她伸手摘去了他的面纱,虽然也能透过面纱看到他的面容,但还是不喜欢。

指挥这次战争的也不是主将宫伊竺,而是副将季平。

“看到没?下面的那个小家伙!快看,它站起来了!”

调查葛副将得到的结果让老王爷和虞子遨都冒出一身冷汗。

一日,她被叫去大将军府,原因是服食神力丸上瘾的人在按她所说的办法诊治时,相当痛苦,寻死觅活者不在少数,就有人开始怀疑她的办法或是干脆怀疑她有什么不好的目的。

也因为在意,以往在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并猜到他的想法后,她曾做过解释,但这一次,她希望他能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虽然他是她的夫郎,虽然这个世界的男子大多以妻主为中心,但她不会限制他,骄傲聪慧的他也定够想通,开始新的生活。

有些人已经到了每日必须要吃一粒的地步,否则就会觉得浑身不对劲儿,一旦吃一粒,马上精神奕奕,看来这些人已经对神力丸产生了依赖。

“你说神力丸有问题的证据是什么?”眼神透出些许满意,老王爷终于问到了事情的重点。

作为姐姐的宗政澜却是大懒人一个,这也是她迟迟入伍的原因,不同于妹妹从小就在娘亲身边历练,她在京城待的时间多些,和蔺千叶是好朋友。

“如果不在乎,就不会受伤,就无需在人前隐藏脆弱、故作坚强,你在乎她们的看法。”

然而,短短几日的相处,他越来越习惯她的温柔,或者说是沉醉其中,然嗜酒如命的人要戒酒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今后,他不能对她太过依赖了。

赢了六局的老兵面临一个选择,是领了中等奖品离场,还是继续比试?

吃饱喝足之后,裴正等人前行的目的地就是“武馆”了,这对大家来说是个新鲜事物,再说在兵营训练了大半年,自信学到了一些本领,何不趁此摸摸自己的身手,或许还能赢得奖品,这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家伙来了兴趣。

昏睡中的虞无恕再次靠近身边的温暖所在,脸上有着少有的笑意,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众人呆呆的看着山神怒的惊骇一幕,以及正向她们所在方向飞驰而来的闻人倾,她身后是一层一层翻越追赶的雪块儿,怒吼的雪山似乎张嘴就可以把她吞没,但飞驰的一人一马也似乎有着顽强的毅力。

离山脚有段距离的位置围拢着很多人,看不清里面的状况。驶近的两人跳下马,向人群中心走去,忽听一名士兵的声音:“禀报副将,清理工作已经完毕,新兵三死八伤,另有两匹战马死亡。”

有几人也先后坐下,牛娃的眼睛却还是一直盯着远处,看的出来很渴望有一匹自己的战马,而虞初颜毕竟从小在宫中学习皇女的各种礼仪,虽说经过几个月的兵营训练变得有些粗犷了,但还是不如闻人倾那般自如的席地而坐。

众人很是愤慨,也想反击回去,但出生于官宦之家的裴正和蔺千叶深知若是官家女子被打伤,就不是同样的一句“失手”就可以应对过去的,所以力劝众人要忍耐。

“快坐下来,一会儿就开饭了,倾儿,今日一是为了庆贺你的晋升,二来也希望你和翎儿能够和好”,虞子游一边招呼三人围着木桌坐下,一边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虞翎也在此的原因。

“你可知罪?”卢副将并未让闻人倾起身。

没了卢副将的威压,今日的凤儿欢快的蹦跳在几人之间,同时期待着闻人倾几人在午时前赶回,半年的相处,她与浴堂干活儿的十几人交情很好,就凭她们昨日的出色表现,她理所当然的认为通过今日的考试对她们而言小菜一碟。

声不大,却让三个士兵背上窜起凉意,一时也失了声。

有新兵一失脚滚落下去,伤势不严重的继续行走,伤势严重的被隐藏在树丛中的士兵救回,同时意味着她的这项考试到此结束。

她将第二支箭搭上弦,心里则对刚刚几人不约而同的举动泛上淡淡的感动,调整角度,拉弓放箭,箭直中红心。

轮到了闻人倾这一队,裴正早就摩拳擦掌了,事先这人可是为大家鼓足了劲儿,说是此番考试绝不能丢了老大的脸,这个老大当然就是指闻人倾了。

而时不时瞄着院中动静的裴正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真是养眼而又感人的场面啊。

“没?”他抽回手,对她并不在乎被别人掀出在浴堂干活的事情、反而关心他的举动升腾起一股酸涩的怒意,为她不平,也为她不善待自己。

比以往更甚的冷意让秋校尉的心里窜过凉意,凤儿小跑着跟上说完话就向外走的闻人倾,心里那个佩服啊,连外婆都很赞赏的嫂子竟被闻人倾训斥了,她回去定向外婆说说。

“你!你明明看到我了!”在凤儿的记忆中,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无视她,愣了一下,便跑到闻人倾身前拦住去路,非常气愤。

“倾简直就不是人!”裴正第二次出这样的感慨。

当日,他和濮阳尹去镇国大将军那儿报到时,卢副将同样在那儿。

说话间,十七人来到浴堂。有一人在此等候她们,带着她们向后面走去。她们昨晚在这里洗澡时,是从前面直接进去,里面隔出四个中型的澡池。

牛娃这才放心的吃起来,她也现这个新交的朋友不喜说话,但她点头就是回答了。

走到三人近前,她松开手,和秋校尉一起回新兵那边,虞子游则往她管辖的新兵那边走,他和濮阳尹去镇国大将军那儿报到。刚走几步,他回头看向她走远的身影,“照顾好自己”,这是他心里未说出的话。

“心血来潮”,她终于开口,答案却让虞子游有些吐血,不过心下却决定以后一定要把倾儿这冷淡的性情改改,可是,真能如她所愿吗?

第二日,天还没亮,闻人倾就背上小小的背囊出门了,里面装了两套衣服和一些备用东西,想起昨日爹爹命人拿来的那一大包东西,就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也暖暖的。

过几日的招兵结束后,她就要去青国南部接受两年的训练,而他是在过年时从北疆回来,之后嫁入将军府,如今已到四月,他原本是要回北疆的,但前几日兵部传话过来,今年轮到他参与新兵的训练。

“沾衣,准备一些冰块儿、棉布、消肿的药,再让膳食房煮碗粥。”她还不知道如何和这人相处,昨日回来,也只同他讲过一句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她下了床,径直走到外屋,对沾衣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