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踏进宫门,就听到凤姚姚尖酸刻薄的嗓音:“乔洁儿你个下贱胚子,活该没本事留不住儿子!”

“皇上,天就快亮了,要不在这歇下吧。”妃妃望着窗外,隐约露出了鱼肚白。

皇甫风麟边走,便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要生了,不是才七个月吗?”嗓音微微含了一丝焦虑。

陈谘匆匆而来,见了妃妃也来不及行礼,便进去给蓉才人把脉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妃妃,妃妃入宫虽已两月,给他的大多是淡淡的神色,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如今她生气的模样,着实让他心动。

妃妃笑着,将妱暮搂在怀里,悉心的拭去她额头上的细汗,温柔的笑着:“母后已经全好了,陈太医不是也说母后要多出来活动一下吗?妱暮再陪母后逛逛可好?”

妃妃皱了皱眉,连忙从蝶贵妃怀中接过妱暮,好哄歹哄了半天,妱暮才不哭了,舒服的窝在妃妃怀里睡了过去。

妃妃也觉得有些饿了,将怀中的妱暮交给采月,不料妱暮刚刚离开妃妃,便挣扎着哭闹起来,“母后,好难受,母后,抱抱!”稚嫩的童音使得妃妃心中一软,连忙将她抱了回来,轻轻拍打着她。

小莲眉宇间有不解之色,问道:“娘娘为何不要回皇长子,反而要蓉才人腹中之子?若是蓉才人生下的是帝姬,该如何是好呢?”她心中明白,娘娘一心想要个皇子依靠,皇长子不是很好嘛?不明白为何娘娘会薄待他!

而且天花此症的传染性极强,越是年龄大的人越难以康复。一想起这些,蝶贵妃的身子不由得远离了怀抱妱暮的皇甫风麟。

“皇上,别这样!”妃妃此刻真的想用内力震开他,却也清楚不能这么做。

“不过,”皇甫风麟话锋一转,“皇后这些艺技都是师承何人?”

南宫允站起身,一张英俊的脸庞展露出来,他一身藏青色锦袍,略显风尘仆仆,俊颜与南宫蝶儿并不相似,但也十分俊朗,线条刚毅分明,双眼炯炯有神。不似皇甫风麟的冷绝,给人一种刚正不阿之气。

二人正在闲谈,不料外头小隐子禀报:“禀皇后娘娘,岳才人携皇长子在殿外求见。”

妃妃俯身,不卑不亢道:“臣妾不敢。”

妃妃此刻并不知道未央宫早已上演了一出好戏。

正戚夫人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心中却十分雀跃,同时也赞叹皇后的聪慧,知道蓉才人身怀龙裔,打不得,骂不得,只是罚抄,人人都知道乔洁儿出身宫女,文采自然好不了,罚她写字,既出了气,又不给人留下话柄。

陈太医久经宫闱,怎会不明白个中缘由,只不过不说破罢了。

妃妃眸中仍是淡淡的,似乎方才被打不是她一般,她动作优雅的一点点拭去脸上的血丝,微微勾动嘴角,冷笑道:“皇上您下手可真重啊,妃妃自小没挨过一次打,今日你算了破了头例了!”

殿内的人一惊,不约而同的望着来人。

太后望向三人的眸光很是温暖,对妃妃说道:“方才的事情哀家听说了,怕你父亲和哥哥不放心,于是让他们留下,刚想差人去请你来,不想你自己过来了。”

这一巴掌似乎拼尽了全力,南宫蝶儿半边脸瞬时红肿了起来,连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

南宫蝶儿杏眸波光流转,红唇娇艳欲滴,越加的妩媚可人。面对如此尤物,皇甫风麟忍不住道:“蝶儿,坐到朕身边来吧。”

太后因着身体不适,没有出席,这在众人看来,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亲侄女被冷落,妃妃心里却明白,太后是想将后宫的一切交付于自己,而她老人家就颐养天年了。

“采月知道了,小姐放心吧。”

妃妃冷然笑道:“蝶贵妃还真是冠宠六宫啊,玉妃的妃位不过低她一阶,她便如此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