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妃见皇甫风麟一脸疑惑,霍的明白了他的想法,面上微微一红,忙解释道:“皇上且在这好好睡一觉,臣妾去陪妱暮睡。”说完便欲走。

南宫蝶儿只着一件简单的宫装,髻有些凌乱,想必也是就寝后被吵了起来。

陈谘摇了摇头,说道:“无碍,蓉才人中毒并不深,好在及时封住了周身大穴,以至于毒素没有扩散,待微臣开几副去毒的汤药,待毒素排出,便可痊愈!”

妃妃心中的气愤已经不能语言来表达,真是没想到啊,自己病了两个月外面竟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皇甫风麟他,他竟然纳了二姐为妃,只是二姐那个性子,怎么能入宫?今天她打了妱暮,我可以不与她计较,但蝶贵妃能放过她吗?爹爹是怎么了?怎么会让她二姐去选秀!莫不是也糊涂了不成!

妃妃的眸中的笑意愈加的明显,一旁的采月忍不住感叹:“帝姬真把小姐当做亲娘了,没想到小姐九天衣不解带的照料,换来了贴心的女儿,当真值得了!”

皇甫风麟却满眼的疼惜之色,他知道蝶儿也不容易,挨了打,自己伤还没好,妱暮又病了,想照顾也是有心无力,当娘的哪有不疼孩子的,此番见妱暮好了,心中定是喜极而泣吧。

不知过了多久,妱暮终于睡着了,妃妃这才将她放在床上,盖好了羽被,才走下床,坐在了红木圆桌旁。

南宫蝶儿红唇轻轻勾起,冷笑道:“事到如今,本宫还能如何?帝姬是本宫亲生的,如今要弃她,本宫焉能不痛!”

姜宏久经宫闱,深知天花的厉害,他躬身道:“皇上,天花的传染性极强,还望皇上保重龙体,放下帝姬。请太医们诊治。”

妃妃不由得再次红了脸,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皇甫风麟眸中一片温和,并无疑色,女子养在深闺,着实无趣,想出一些出奇的东西打时光,也不是不可能,这点,他从不怀疑。

“臣南宫允见过皇上,恭请皇上圣安。”半盏茶的功夫,一名男子已经跪地请安。

不多时,岳才人牵着一名小男孩缓缓走了进来。

妃妃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反而反唇相讥:“你若想得位皇子,大可与皇上再生一个,又何必抢岳才人的孩儿呢?”

红木雕花的大床上,粉红色纱帐缓缓的垂在地上,一名女子全身赤-1uo的趴在床上。

而始作俑者正戚夫人和蓉才人却神情倨傲的别过脸颊,不再说话。

“是。”陈太医行过礼便匆匆的退了出去。

宫人们呆住了,今日的经历实在够震撼,一向得宠且跋扈的蝶贵妃被当众杖责,而皇帝当众甩皇后耳光,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啊!

妃妃眸中染了一抹戾气,冷冷的睨视着悬坐于正座之上的蝶贵妃,而蝶贵妃也是一脸挑衅的神色!

凤妃妃这才恭谨的坐在了一侧。

苏宛如绝色的脸庞盈满了怒气,明眸阴郁的望着南宫蝶儿。口中说道:“蝶贵妃莫不是第一日入宫吗?如此不懂规矩,冲撞了皇后不知认错,向皇上哭诉做什么样子?”

她的舞姿如梦。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回眸浅笑,倾身起舞,犹如月下仙子。翩跹间隐现若雪的肤色。小巧的银铃点缀于裙摆,顾盼回转间空灵清脆的铃声弥散开来。

她抬望了望正座上的主位,皇甫风麟还未出席,无奈的笑了笑,她便坐在在主位右侧的位置,也是当朝国母的位置。

殿外一阵微风袭来,凉意更甚,妃妃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德妃娘娘所言不差,蝶贵妃摄理六宫这些年,当真是天怒人怨,她不敬太后,刻薄妃嫔,就连对待宫女内监也是非打即骂。”韩燕也忍不住说道,话语间有些哽咽,想必也吃了南宫蝶儿不少的暗亏。

妃妃冷眼瞧着,太后故意让南宫蝶儿久跪不起。看来她不仅在后宫中不得人心,就连太后也不待见她。仔细看着太后,凤颜霜,她与父亲似乎并不相像,也不肖似祖母,祖父过世的早,自己印象不深。想必是与祖父相似吧。

“德妃太客气了,还是和诸位姐妹坐下说话吧。”妃妃欣然笑道。

众宫人再次磕头谢恩,一一诺诺退下。

妃妃坐在鸾轿之中,玉手紧紧的握着平安果,似乎寻求着一丝安慰,慢慢的,她的心渐渐平静了,既然已经无法逃避,那就只能去面对了,不管将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她只能够选择坚强的走下去,半步不退。

“不,”妃妃猛地推开他,回绝道,“我们不能,不能这么自私,我们走了,爹怎么办?娘怎么办?凤家怎么办?”

皇甫风麟唇角勾起,好看弧度划过,他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好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