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只有位列正二品的妃嫔才会独居一处宫殿,而正三品以上可称一宫主位,但宫里仍有其他妃嫔居住,蓉才人就与吕昭仪同居采容宫。

御花园里凤仪宫很近,不到一盏茶的光景,蓉才人已经被安置好了。

待皇甫风麟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副光景,妃妃身着一件淡紫色罗裙,腰间系着白色腰带,长随意只用一根碧玉牡丹簪花挽起,其余的垂在一侧,一张俏脸微红,恼怒在殿中走来走去,丝轻轻飘起,说不出的飘逸。

“母后,我们回宫去吧,你病刚刚好,不可以在湖边吹风的。”妱暮抬仰望着妃妃,小脸上写满了担忧。

此情此景,不单单是南宫蝶儿,所有人有愣在了当场。只有妱暮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小姐,采月熬了莲子羹,你用些吧。”采月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床榻边的圆凳上,轻声说道。

南宫蝶儿摆手,摇头道:“小莲,你不懂,本宫故意让皇后照顾妱暮也是有用意的,一来可以麻痹皇后,让她以为本宫便是这般胸大无脑,嚣张跋扈之人,二则若是妱暮出了什么意外,皇上势必不与她善罢甘休,三则,若是妱暮真出了事,皇上一定觉得有愧于本宫,本宫就会顺势要了蓉才人腹中的孩儿!”

蝶贵妃在看到陈谘的反应后,眸中瞬时一片死灰,天花虽不是不治之症,古往今来,能够完全康复的也不是没有,即便病好了,也会留下一脸的麻子,妱暮是个女孩子,让她如何承受?想到这里,她更加的绝望。

“啊!”妃妃尖叫了一声,她明显感觉到皇甫风麟身上传来的热度,已经小腹处被顶住的巨物。

妃妃心下一动,刚想说,你用的可是我的被子,不过在说亦是枉然,所以终究没有说,只是笑了笑,:“皇上谬赞了。”

向来宠臣或者宠妃请安,皇帝为表示亲近,都会亲自将他们扶起,想来在宫中,除了南宫允和南宫蝶儿兄妹,他人还真的没有获得此种殊荣。

韩燕也明白妃妃的感受,尚不论妃妃只是十五岁的少女,而且她初进宫那天,受了多少难堪和委屈,定是对皇上没好感了,只是韩燕自己也想不到,皇上这么快就回转了心意,真是令人费解,不过话又说回来,像皇后娘娘这般的女子,世间又有几个男人会不动心呢?

“你们是不是当朕死了!”冷冷的嗓音突兀的响起。

妃妃只觉得凉薄难以言喻,这一时的宠幸,对岳飘零来说不知是喜还是悲。可是不管如何,既然应承了下来,再难,她也要去啊。

“蓉才人虽怀着身孕,最忌讳心浮气躁了,回去将《女则》与《女训》各抄写二十遍,五日后交给本宫。”妃妃并不看乔洁儿,语气也淡淡的,全然没了方才的怒气。

“蝶贵妃?”妃妃薄唇轻启,缓缓念道,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伤得不轻,她才不会信。南宫蝶儿好歹是习武之人,不过被打了区区二十大板,伤得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此番若不是为了固宠所使的手段,便是愈迫使皇甫风麟替她出气。

灵珊见自己主子被打,先是震惊,震惊过后连忙取出绢帕为妃妃擦拭脸上的血迹。

妃妃心中着急,一脚便踹到了门上,只听“咣当”一声,这道厚实华丽的红木雕花殿门登时倒了下去,摔成两半。

妃妃心下泛酸,好似心口被人用力碾过一般,却也知道君臣之礼不可废,只是伸手将父亲和哥哥掺起,口中说道:“父亲哥哥不必多礼,坐下说话便可。”

就在此时,南宫蝶儿觉得耳边一阵掌风袭来,未等她反应,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一曲毕,众人皆拍手称好。皇甫风麟亦是面含笑意。

夕阳缓缓落下,落日后的余晖映衬的整个皇宫更加的富丽堂皇,此时交泰殿高高挂满了宫灯,整个大殿犹如白昼,殿下两侧已经坐满了皇亲贵胄和后宫的嫔妃。

“不必了,采月,以后切记,在外人面前,要少说话,祸从口出啊!”这盛夏之日,自己竟觉得心冷难耐,难道自己这一生的光阴便要荒废在这阴暗之地了吗?

“玉妃是镇远大将军林振山的爱女,仗着家世显赫,性子有些孤傲,她的容貌也是极为出众的,起码与蝶贵妃不相上下。上个月,玉妃不知因何冲撞了蝶贵妃,蝶贵妃禀告皇上,将她禁足一月,想来今日也期满,但仍不见赦免,所以以致玉妃没有出席给娘娘请安。”德妃的语调有些凉意,亦有唇亡齿寒的感叹。

“臣妾谢太后恩典。”依妃的神色有些疲累,想来真的是体质羸弱所致。

凤妃妃望着她,冯青云不过二十出头,面容姣好,一袭蔷薇粉色宫装衬得她身段十分窈窕,只是眉眼隐隐含了一丝悲切,虽在四妃之位,想来也并不十分受宠。

“娘娘有何吩咐?”韩燕疾步跨入殿中,恭谨的站在一侧应道。

拜别了父母,妃妃决然的转过身,毅然走出了正殿,她没有回头,亦不愿意回头,因为只消一转身,一回,她便会忍不住扑向母亲的怀抱,再也舍不得离开。

妃妃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在妃妃的印象里他总是那么谦谦有礼,清淡如风,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令他这样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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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说什么,采月不明白?”

妃妃并不恼,也不急,只是慢慢解释道:“大曦国历代太子的人选都是母以子贵,就拿当今圣上来说,本来皇位的继承人是羽麒王,只因先皇后不愿意让羽麒王即位,身为贵妃之子的五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才登基为帝。若不然,临江王与忠定王在先皇驾崩时皆已成年,只因生母生母身份低微,才不得即位。”

见采月听得认真,妃妃继续道:“蓉才人出身宫女,虽然孕育了皇子,若强行养在身边,只会连累了皇子,所以才会寻了蝶贵妃做靠山,想为孩子谋一个好前程,却不料蝶贵妃早就打了她肚子的主意,只怕她给自己下毒陷害我也是蝶贵妃主使,此计一石二鸟,若是陷害了我更好,若是不得,起码让皇上心里绝了蓉才人的位置,顺利的得了二皇子,所以,这件事,最大的赢家,是南宫蝶儿。”

南宫蝶儿绝非表面那般嚣张跋扈之人,她的这番心思缜密,若不是心急的向皇甫凤麟讨要二皇子,自己还真联想不到她身上去。

采月一脸的恍然,似乎还是不明白,“小姐,其实蓉才人早已向蝶贵妃示好,为何蝶贵妃还要算计她呢?”

“南宫蝶儿要的是一个皇位继承人,怎容得他与生母亲近,由此我大概也明白了,皇长子恐怕也是南宫蝶儿自己放弃的,她早已知晓皇长子与岳才人亲近,才不肯好好待他,南宫蝶儿,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妃妃秀眉紧蹙,南宫蝶儿,自己还真小看了她。

正思量间,只听外头传来韩燕焦急的声音:“娘娘,不好了,宜贵嫔和蓉才人在俞心堂打起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