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和黛玉都听清楚了,所以对视一眼,一起回头看瑾瑜。

原本就像个猪头的脸,被林宁愤怒的抽了三巴掌之后,青红相见,血丝和鼻涕抹了一脸,更是惨不忍睹。

车上的花魁似乎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只用纨扇遮着脸,眼神从人群中瞟过,最后落在林宁和黛玉这边,却抬手捡了一朵牡丹,扔了过来。不偏不斜恰好落在林宁的怀里。

“你又胡说,这话让我父亲听见,又要说我轻狂。以后这主子奴才的,再不许提及。”嘴上狠狠地说着,心里却偷偷地笑,这个人,真是个死心眼儿,为什么非要说是我的奴才?难道做我的奴才,竟是比吃了蜜还甜?

“是什么东西?你说给我名字,我叫人去找。”

雪雁进去不多时便出来,对着林宁轻身一福:“宁公子恕罪,方才是奴才言语冒失,冲撞了宁公子。还请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跟奴婢一般计较。我们小姐已经沐浴完毕,请公子进屋给小姐把脉。”

“我不跑,难道等你来打我?”林宁呵呵一笑,跑到长廊拐弯处又停下来。

其实他一开始是想弄到黛玉名下的,但想想用不了多久,林如海病故,贾家那些精明的家伙们要霸占林家的财产,所以才多了个心眼儿,反正将来自己走的时候,所有的身外之物都是黛玉的,人家小丫头是自己的主子嘛,在自己初来乍到无依无靠的时候收容了自己。林宁是个忠诚的男人,知道从一而终的。

“嗯,东西可弄好了?”林宁微笑点头。

黛玉忙道:“母亲说的是,是女儿疏忽了。差点因祸上身。不如这就叫人把这包袱给她送去吧?”

“哼,刁奴。”那拉氏给了林宁一个白眼。

林宁和黛玉都不知她的身份,还当是当地外放大员膝下的千金,所以只存了平常心,想着能交往便交往,不能交往也无所谓的心思,说起话来,不用顾忌那些繁文缛节,倒也随便。

黛玉一愣——这小书童,好大的口气啊!两千两银子还说随便赏?

胤祥连声叫好,咧开嘴笑道:“这一路走来,一个多月,四哥都不许喝酒,咱们都成了和尚了。今儿好歹破了戒,可要痛快的喝一回!”

“四哥,四哥!他们一点都不经打!”少年站在林宁身边,笑呵呵的拍拍手,对着人群中喊道。

“怎么回事?”黛玉回神,却见自己被林宁抱在怀里,耳边有心跳的声音砰砰砰的跳着,不紧不慢。

“我这是个人的小见识,没办法跟你祖传的手艺相比。你不听也罢。”林宁摆摆手,淡淡的笑道。

“字也不要连了。你的簪花小楷已经很好了,这辈子又不指望着写字吃饭,何必苦苦的练这劳什子。”林宁说着,只把这副海棠花笺折叠起来,放入自己衣袖内。

忽听门口丫头请安的声音,知道林如海回来,便强挣扎着坐正了身子。黛玉忙又吩咐丫头拿了一件如意琵琶襟的小袄披在她瘦弱的肩头。

“林宁?!”一个沉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他的心蓦然一沉。

老家人上前道歉,他却拉着老家人问东问西。问来问去,原来他是个迷路的孩子。

“四哥,四哥!快来帮我把它抓住啦!这蝴蝶好漂亮,这么长的尾巴,我都没见过呢。”胤祥一边跳着跑着,一边叫胤禛来帮忙。

她的忧郁是那样深沉与广阔,她的幽怨是那样凄迷与怅惘。她的思致恍若烟水,无可言说,于是只有冥想只有流泪。朦胧间,心中温暖的一隅似乎只能系住儿时飘舞在家门的垂柳,深深湮埋进岁月的尘封中。

主要的是十年来他去了哪里,怎么活过来的。再次回来,又有什么养的目的?

“啊,回四爷的话,小女无事。”林如海忙替女儿回道。

“嗯,没事就一起到那边吃茶吧。这儿乱糟糟的,连个插脚的地儿也没有。”胤禛说着,率先回身。

瑾瑜皱了皱眉头,想要驳回,但要开口时,胤禛已经出了房门。林如海也带着女儿跟着过去,林宁走到瑾瑜的身后,笑道:“四福晋,请吧。”

“宁公子也取笑我!”瑾瑜轻声啐了一口,甩手出门。

林宁撇嘴笑了笑,回头对贺文安说道:“这里交给你了。”

“是,公子尽管请。”贺文安这会儿心思明朗了。四爷还是护着自家格格的,说到底他们俩也是夫妻,而格格是护着林如海家那小女公子的,还有那个林宁,嗯,既然姓林,应该是林家的人了。那么薛家这兄妹二人今天是不能饶恕的了,最起码要把薛蟠这厮关在牢里吃几天牢饭再说了。

那边大雅间里剩下的几个官员,早就对这边的事情心知肚明。在官场上混,先讲究的是要站好队。四爷和十三爷明着说是来江南玩耍,可大家都知道,十三阿哥还是小孩子,玩耍是正常的,可四阿哥今年已经在以贝勒的身份入户部监察,这江南之行,绝对不是来玩的。

所以胤禛的一举一动,都非比寻常。

瑾瑜和黛玉二人随着胤禛和林如海回来,大家明明都看出这两个女娃的身份,却都不敢多嘴。一个个毕恭毕敬的站起来,等待重新安排座位。

唯有胤祥,转身看见黛玉进来,便噌的一下子跳下椅子,跑到黛玉跟前,嘻嘻笑道:“林妹妹,你来了!我刚还在想,扬州城这么大的热闹,你如果不出来看看,真是可惜呢。”

“十三爷万福。”黛玉登时羞红了脸,对着胤祥轻轻一福。

“来来来,你到我这里来,那边戏台上紫莲姑娘要唱歌了,据说她的歌喉扬州第一,可别错过了。”胤祥说着,便拉着黛玉往窗前走。林如海只好干瞪着眼,无奈的看看胤禛。

“小孩子家,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吧。今儿大家本来就是出来放松放松的,都坐吧,别拘束了。”胤禛说着,伸手拉过瑾瑜,坐回原来的位子,而瑾瑜正好被他按在胤祥的椅子上坐下。林如海等几位要职官员,方告了罪,纷纷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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