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宇文笙答了句,便勿勿跑到桌旁倒了水过来,将他半扶起身,“慢点喝。”

宇文笙又怎么会听不出这两个字当中包含的痛楚?只是现在他们悬在半山腰上,心里再焦急也没办法,只好四处查看有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好在运气不错,离两人不远处便有几条藤条,看距离跳过去抓住应该没问题。两人的情况容不得他再多想,这样吊在半空中很快就会脱力,向那边扬了扬头,道:“珏儿,朕要跳到那边去,你用力抱紧朕。”

“朕在你眼里竟是如此不堪?”宇文笙此时真是恨不得亲手掐死眼前之人,自己只是一得到他可能有危险的消息,顾不得查证是否属实便抛下宫中一切事务匆匆赶来,竟只得到他的怀疑!

宇文珏很识趣地停下逃亡的脚步,拍了拍急驰间沾到身上的灰尘草屑,将几缕散乱至肩前的墨发抓住向身后一抛,回以浅笑,道:“多谢赞誉。”发丝在微风中扬起,好一会才落下,明明很轻,在场的人却似乎听到了发丝相触的声响。

“哼!”宇文珏冷声道,“知不知道那些正派人士这次又以什么口号来围剿我们教派?”

“你们不是布好了‘天罗地网’吗?怎么让他逃回来了?”少年的声音隐隐带着愤怒。

伽叶低垂着头,恭敬地回道:“回主子,夫人被人抓走了。”

宇文珏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什么暴虐之人,更对强x没兴趣,却在被宇文笙那样对待后,总有一股邪火控制着心神,以至于做出他最为不耻的事情来。只是这几年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将他抓来以牙还牙报复一番,却没有想过报复完之后应该怎么做,只好先让人好生伺候着,任他静静养伤,这样一过就是六天。

宇文笙只觉得心底涌上一波又一波的酸意,嘴张合了几次,终于沙哑着嗓子道:“那珏将朕‘请’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鬼宅?”宇文箫皱眉,“怎么说?”

“是,请王爷稍等。”那少爷说着便很恭敬地退了出去。

宇文笙沉默片刻,方道:“哪方的可能性大些?”

淡淡的一句话,却吓得那人“嘭”地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回王爷,小臣张光远,是行州知州,因姚大人突然过世,小臣暂时代管芜府事物。”

男人惊讶:“是什么人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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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喔。”孟无痕傻眼,回头看上他,呆呆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怕别的男人在我面前换衣服?”

不会。宇文箫沉默地接过来放到身旁的小几上,看了他片刻,道:“皇兄他,是真的爱你。”这话怕是连他自己也说服不了,爱,不代表可以以此来伤害。

宇文笙无奈,这倔强的小家伙,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也不肯开口求饶,更不愿意在他调情的时候发出一点迷乱的声音,这让他感觉很失败,只好更用力地折腾他,恶性循环下来,便越来越糟。或许他真的会恨他一辈子,心下一痛,重重地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激得他的身子向上一挺。

宇文珏能感觉到有人在为他清理身体,但他实在是太累了,眼皮像粘了胶水一样睁不开,全身也瘫软无力,连动一动手指头都不行,迷迷糊糊地就像陷入的混沌之中,将死未死。

“珏——”宇文笙的声音有一种破碎的感觉,似乎一生的痛都包含在这声呼唤中。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看了过来,见到是他一起惊道:“太子殿下!”毓馨正与香巧坐在那堵天宇国独一无二的落地窗前欣赏夜色,没想到刚刚还说起的人就么快就回来了。

盖着大红色盖头的新娘坐在堂中,岳父岳母却向着门口跪着。

“小姐,小姐,香巧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香巧吧!”那香巧赶紧求饶,但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害怕之意,显是平时嘻闹惯了的。

谁知这白衣少年根本不怕他,挤眉弄眼地说道:“唉哟,我的铭念兄!你应该称我为表哥才对,小心呆会漏了馅,可选不着你理想中的美娇娘了!”

宇文笙的手顿了顿,蘸满了朱砂的毛笔颤动了一下,一滴赤色落在白纸黑字之间。不动声色地取过一旁的棉布将血泪般的液体吸去,否认道:“没有。”

宇文珏眉头紧皱,太过激烈的接吻令他呼吸困难,出于本能,他伸手抵住贴在胸前的物体,并用力推拒着,无奈那物体重愈泰山,就算他用尽力气也不能撼动分毫,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最后一道手续,皇帝为太子赐字——铭念,希望太子能铭记教导,心念苍生。至此太子冠礼成,那边二皇子也差不多同时结束,得字冀腾。

“孟运使臣张明贤见过皇上,见过太子。”一身绛红色的孟运国官服,张明贤成熟的脸上最多的是冷静。

“喔?”宇文珏揉揉有些发晕的额头,接了过来。唉,真受不了这些人,写个东西看十遍才能找出主要内容,看来不给这奏折立个格式是不行了,不然迟早未老先衰。

“谁?”宇文珏警觉地张开眼,就着月光看清楚了床前的人,立马惊呼出声,“父皇?!”他不是做梦吗?

“什么事?”宇文珏沉着脸问道。

陶浩瑾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句:“烧了吧。”

宇文珏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问道:“军队中——”

大牛兄傻傻地看着衣着怪异的某人,彻底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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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宇文珏轻笑,却满是凄楚,“我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又是什么?用尽心力去忍耐,胆颤心惊地留得一条小命,却需步步为营,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宇文珏愣住,他倒没想到竟然问出这么个结果,因为无论是看外表,还是看内在,这个人都不是做抢匪的料,一是过于弱,一是过于笨。但他更关心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问道:“然后呢?你怎么进的紫运城?”

秋雷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认真地想了片刻,放弃道:“太子殿下还是自己看看的好。”

“怎么了?”宇文珏简直莫名其妙。

宇文珏笑得更厉害,差点滚到地上去,待笑够了才捂着肚子道:“我说,你是被宫廷吓到了吧?”

这时一个嘶声竭力的长音从云起宫外传来,一直延续到太和殿门口,打断了“和谐议事”:“边关急报——”

“是。”四人齐声应道,然后各自分散到宫内警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