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布好了‘天罗地网’吗?怎么让他逃回来了?”少年的声音隐隐带着愤怒。

卓之晨软软地卧在椅中,有气无力地道:“放出消息去,一人换一人。”

宇文珏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什么暴虐之人,更对强x没兴趣,却在被宇文笙那样对待后,总有一股邪火控制着心神,以至于做出他最为不耻的事情来。只是这几年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将他抓来以牙还牙报复一番,却没有想过报复完之后应该怎么做,只好先让人好生伺候着,任他静静养伤,这样一过就是六天。

曾经外表稚嫩的少年已经长成一个身形健美修长的男人,再加上在这个世界上从不曾幼稚过的灵魂,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风采。宇文珏对他轻点一下头,嘴角别有深意地勾起,谦和有礼地道:“好久不见,我的父皇。”四年,四年了,你终于落到了我的手上。

“鬼宅?”宇文箫皱眉,“怎么说?”

“这——”那少爷犹豫了一下,方道,“小的这就去请,不过——”也不是没有过王爷被拒之门外的事情,所以,“伽叶公子愿不愿意见王爷,小的也说不准?”

宇文笙沉默片刻,方道:“哪方的可能性大些?”

“是。”又是整齐划一的回答。

男人惊讶:“是什么人这么重要?”

相信大皇子对主子的态度也是疑惑的,我常常看到他望着主子的背影或侧面若有所思。一般的小孩做出这种姿式我肯定当他是发呆的,但大皇子这样子我却很自然想到了“沉思”这个对于小孩子来说太过深奥的词,很奇怪,但又很自然。

“呃?是喔。”孟无痕傻眼,回头看上他,呆呆地问道,“我为什么要怕别的男人在我面前换衣服?”

云起宫本来便是整个皇宫最为沉闷的宫殿,自太子被皇后“刺伤”以来更是寂静得如同坟墓,来来往往的奴才们都小心翼翼地,心怕稍微大声一点便引来皇帝的雷霆震怒,这不是没有前例的。

宇文笙无奈,这倔强的小家伙,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也不肯开口求饶,更不愿意在他调情的时候发出一点迷乱的声音,这让他感觉很失败,只好更用力地折腾他,恶性循环下来,便越来越糟。或许他真的会恨他一辈子,心下一痛,重重地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激得他的身子向上一挺。

“我说皇帝老哥,”宇文箫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地说道,“他好像是你儿子。”

“珏——”宇文笙的声音有一种破碎的感觉,似乎一生的痛都包含在这声呼唤中。

宇文琛没想到他竟然能用那么高贵的姿态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已经石化了。

盖着大红色盖头的新娘坐在堂中,岳父岳母却向着门口跪着。

而宇文珏听到此处也是愕然,在这女子普遍十四五岁便成亲的时代,竟然有人二十了还没有出嫁?

谁知这白衣少年根本不怕他,挤眉弄眼地说道:“唉哟,我的铭念兄!你应该称我为表哥才对,小心呆会漏了馅,可选不着你理想中的美娇娘了!”

有几个老资历官员不信邪,照旧按以前那样写了一大堆之乎者也上来,被他大笔一挥,就在早朝上扒了官服扔出去,众人这才当了真。关系着前途的大事,当然没有人拿它开玩笑,这以后奏折倒真是简明起来了。他与父皇批阅起来也省事许多,只用以前一半的时间便可完成,多了许多时间吃喝玩乐,生活也滋润得很。

宇文珏眉头紧皱,太过激烈的接吻令他呼吸困难,出于本能,他伸手抵住贴在胸前的物体,并用力推拒着,无奈那物体重愈泰山,就算他用尽力气也不能撼动分毫,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安康帝为太子除下童子服即采衣,进行初加:幅巾、深衣、大带、纳履,太子向父皇跪拜;再加:帽子、襕衫、革带、系鞋,太子拜祭祖先;三加:幞头、公服、革带、纳靴,太子向天跪拜。

“孟运使臣张明贤见过皇上,见过太子。”一身绛红色的孟运国官服,张明贤成熟的脸上最多的是冷静。

宇文笙也很无奈地跟着摇头,其实是在心里好笑,他这个五皇弟是在父皇驾崩的第二年才出生的,从小就聒噪得要命,又喜欢缠着他,要不是十六年前因为身体原因而被一位隐士高人收为徒弟带回山中,他恐怕会被烦死。只是没想到他跟着那位高人倒是学了不少本事,还解救了此次的疫病。

“谁?”宇文珏警觉地张开眼,就着月光看清楚了床前的人,立马惊呼出声,“父皇?!”他不是做梦吗?

“先下去吧。”宇文珏对女人一向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不带苛责。

陶浩瑾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了句:“烧了吧。”

“回殿下,已过千人。”陶浩瑾又恢复成了一开始的面无表情。

大牛兄傻傻地看着衣着怪异的某人,彻底蒙了。

黄昏时候,马车抵达名为沉州的城市,只是,守城的官兵很显然并不欢迎他们,而且,这些官兵的面色太过严肃了,一点也没有战胜国应有的欣喜。

“呵——”宇文珏轻笑,却满是凄楚,“我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又是什么?用尽心力去忍耐,胆颤心惊地留得一条小命,却需步步为营,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大牛被他恶劣的语气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地答道:“俺娘病了,要很多钱——”

秋雷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认真地想了片刻,放弃道:“太子殿下还是自己看看的好。”

“珏儿喜欢和平?”宇文笙的眼睛变得深不可测。

宇文珏笑得更厉害,差点滚到地上去,待笑够了才捂着肚子道:“我说,你是被宫廷吓到了吧?”

他没有接话,低垂着

“是。”四人齐声应道,然后各自分散到宫内警戒去了。

“谢皇上。”伏宁仁谢礼后便转身面向左方的方政,眼睛微红,呼吸急促,“丞相可记得我天宇国是如何开国的?”

看到孟无痕的那一刻,朕很不满,就这样一只畏畏缩缩的小兔子,珏儿为什么想要与之亲近?而接下来的对话令联不满到极点,吩咐小喜子去问他,不然朕一定不管他还有没有利用价值,直接掐死他。

宇文笙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你们退下。”

公提醒。”小太监忙凑过来,也学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奴才是来禀报皇上的,那孟运国的五皇子,醒了。”

宇文珏背上抵到竹身,知道已经退无可退。在这个紧张的时候,他竟然很无厘头地想到,这些刺客居然懂得保护色,而皇帝老爹的手下显然没什么创意,就一身黑衣打发了,难怪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