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箫郁闷地看着翻个身又睡着了的某人,心里冒出一连串疑问:他昨晚不是才出去了两个时辰吗?怎么睡了七个时辰了还不够?他真的是人吗?

“珏——”除了用复杂得自己也分不清的声音唤着,宇文笙根本不知道该以什么反应才好面对此刻。

“这——”张光远迟疑,有心不说,偷看了一下逍遥王的脸色,却又不敢不说了,“那宅子是出了名的鬼宅。”

“现在可以去请伽叶公子了吧?”虽是疑问句,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压迫感。

卓之晨点点头,道:“要么是敌国,要么是你那些兄弟。”

宇文箫满意地点点头,道:“你们先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如果有问题,本王自会派人来询问。”

“嗯——”少年似是听惯了,并没什么过激的反应,沉吟片刻,道:“若是再加上一个人的消息,他必定会去。”

我想我是不够聪明的,因为我没听懂主子的话。但他显然没兴趣解释,我也不敢追问,这事便被搁置了。一年以后,我终于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大皇子竟然自己看书了!我当时的惊讶可想而知,但主子却似乎早就知道般,一点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还命人为他找了许多书来。

宇文珏翻了个白眼:“你是男人怕什么?”

宇文琛轻轻笑了几声,道:“二皇兄难道不想知道那天夜里的真相?”

少年的身子猛地颤了颤,十指绞住明黄色的床单,绞得指尖发白,却咬紧牙关,一点声音也不肯露出来。

“朕要你来不是来欣赏的。”宇文笙已穿戴整齐,身形一动便挡住了来人的视线。

宇文珏心中烦乱,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唇,十分厌恶地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那么好竟然是存了这种心思!”他的声音中有被欺骗的失落,还有被羞辱的恼怒。

“咳——”宇文琰差点将嘴里的清酒喷出来,宇文璨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宇文琮和宇文环都还小,只莫明其妙地看着他们。

花娇停在门口,宇文珏翻身下马,当先走进府内。

“可是小姐你都二十岁了,别的女人在这年纪早就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如果再这样耽误下去,小姐你可要做一辈子的老姑娘了。”小丫环说话毫不顾忌,看来这小姐平日里极为宠她。

紫衣少年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骂道:“方心绍,你讨打是不是?”

天宇官职总共才九级,连降八级除了一品大员还能捞个九品小官外,其他的可都得回家种番薯了,但朝中总共才三个一品,这分明是说没按令行事就给老子卷铺盖走人。

他这种行为无疑是惹火,男人受到鼓励,猛地一下将他抱得更紧,唇齿流转间充斥着似未日来临般的绝望。

安康帝解开太子束发绸带注:小珏珏死也不肯扎总角,只用条绸带将头发束起,这也算是他对于前世女人身份的一种怀念——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取过逍遥王所托盘中的梳子,细细将及腰长发梳直,取上半部分高高束成一束,用事先准备的碧玉簪固定。

宇文笙自然看到了他这些小动作,只是很无奈地拿他没办法,早朝结束这个小家伙怕是又要抱怨了。

宇文珏怀疑地打量了逍遥子半晌,方无可奈何地说道:“既然这样,儿臣也没办法了,只好认这种人做皇叔了!”边说边摇头叹气。

跳动不安了近两个月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摸那如玉般的脸庞,却在将要触及的那一刻像触电般地收了回来。紧紧捂住胸口,像受到重击般地倒退两步,衣服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极为明显。

宇文珏抬眼看去,只见她面色绯红,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怯怯地看着他,几分少女的娇俏,夹着几分女人的魅惑。心里暗道可惜,若不是有了前世的记忆,这个身体正处在少年情动的时候,说不定还真的忍不住吃了她。

“将军——”亲兵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将军,他孤寂苍凉的身影让他不知所措。

宇文珏沉思片刻,问道:“至今为止,有多少人死亡?”

话说大牛兄从茫茫的黑暗中回到光明,刚睁开眼便听到一阵抽气声,然后便是一连串的尖叫,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人“嘭”地一声跪在他身边,大声叫道:“皇上,你没死啊——”

方心绍不知道太子所说的“真相”,是指皇上的宠爱还是指无人镇,但是他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的意思却很明显,只好在心中叹了口气,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相伴七年,两人之间第一次有了如此沉重的气氛,方心绍不知道是不是该悔恨自己的口不择言,像以前一样嘻笑打骂,也许会更好?

“珏?”宇文笙越听越糊涂,他说的,是吉十余吗?他在为他感慨?

“说。”宇文珏有些不耐烦地道。

宇文珏眉微皱了一下,问道:“怎么回事?”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出什么差错。

“怕也只好如此了。”宇文珏说着,叹了口气,道,“若双方都不动手,那便可以多一些和平的时间了。”

“用得着那么夸张吗?”孟无痕白他一眼,凉凉地说道。

声音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而宇文笙却很清晰地听到了,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一丝酸楚,逼得他的眼框一阵发热。

宇文珏对她点点头,然后对一直跟着的四个侍卫吩咐道:“各自散去吧。”

天宇帝向他扫了一眼,薄唇微动:“讲。”

好在当时同样在场的孟运国五皇子醒了,珏儿昏迷的原因可以得到解答了。

“禀皇上,据微臣诊断,太子脉象平稳,身体安康,想来之前昏迷不醒只是因为毒素消耗了体力。”穆成钧再次跪下答话,心里着实有些不安,昨天殿下也是脉象平稳,却被告知曾中了毒又被人解了,今天这脉象不知道还准不准,若是不准,怕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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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人越来越近,他的面上蒙着与衣服同系的面纱,连头整个包住,只露出一对闪着寒光的眼睛,噬血,无情。

宇文珏这下子倒是大为惊讶,看来他也不像自己想像中那么胆小嘛!仔细地打量了一遍他的小脸,然后颇为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倒是个有良心的。”想了想,放开他的下巴,好心地解释道,“卓老师一向如此,并不是晕倒,你见得多了便习惯了。”

气氛越来越凝重的时候,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解除了大臣们尴尬的处境:“狗奴才,没见三皇子不舒服吗?还不快扶他回宫休息!”

宇文珏对面便是孟运国的使节萧茗,他不对天宇国的太子行跪礼,只是在宇文珏出现的时候站起了身,略弯弯腰,以示尊敬。宇文珏向他轻晗了下头,示意请坐。

果然,那边两个侍卫不得不走过来,“什么人在这里喧哗?啊!太子殿下!奴才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活动。”宇文珏懒懒地丢给他两个字。

云起殿

这时房门被推了开来,“太子殿下醒了?”来人正是连芸,一见屋里的情形,忙快走两步,行了一个曲膝礼后忙上前帮他着装。

此时授册宝官站在宇文珏的东边,西向侍立;读册宝官站在授册宝官北,西向侍立;捧进册宝官站在读册宝官南,西向侍立;受册宝官内使二人,站在他的西边;界册宝亭内官八人,站在丹陛册宝亭东;承制官站在殿内西边;宣制官站在殿门外东北;赞礼官二人站在丹陛上南部;知班二人站在丹坏中;纠仪御史二人站在知班北;知班、纠仪御史都是东西相向侍立;文武百官按照品级班次排列在午门外,文官西向立,武官东向立,使臣、僧道、奢老站在文官南,负贵宫廷事务的文官、保卫宫廷的武官按规定的位置侍立。

“怎么,珏儿觉得不好吃吗?”宇文笙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到宇文珏的耳上,痒痒的,似乎一直痒到了心底。

宇文珏挥了挥手,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