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少爷犹豫了一下,方道,“小的这就去请,不过——”也不是没有过王爷被拒之门外的事情,所以,“伽叶公子愿不愿意见王爷,小的也说不准?”

“手法极为老练,普通仵作绝对验不出是他杀。”卓之晨顿了顿,道,“该是暗卫杀手之类下的手。”

“是。”又是整齐划一的回答。

“一个从四品知府的性命怕还引不了他出京吧?”少年也不知是在问人还是自问,声音淡淡的,几近没有。

相信大皇子对主子的态度也是疑惑的,我常常看到他望着主子的背影或侧面若有所思。一般的小孩做出这种姿式我肯定当他是发呆的,但大皇子这样子我却很自然想到了“沉思”这个对于小孩子来说太过深奥的词,很奇怪,但又很自然。

眼明手快地接住,宇文珏懒得理会他的罗嗦,三两下打了开来,动作迅速地取出夜行衣。

云起宫本来便是整个皇宫最为沉闷的宫殿,自太子被皇后“刺伤”以来更是寂静得如同坟墓,来来往往的奴才们都小心翼翼地,心怕稍微大声一点便引来皇帝的雷霆震怒,这不是没有前例的。

宽大华丽的龙床之上,两具赤裸的身体热烈交缠着。

“我说皇帝老哥,”宇文箫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地说道,“他好像是你儿子。”

“你——”宇文珏只觉得脑中一片嗡鸣,被他握住的地方灼热得似要燃烧起来,“你喝醉了?”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宇文琛没想到他竟然能用那么高贵的姿态说出这么下流的话来,已经石化了。

想到这里拿眼去看三皇弟瑷,见正他一脸紧张地瞅着坐下马骑,不由地又暗叹一声,小时候的瑷何等骄扬跋扈,自孟运国回来之后便成了这样子,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问他却从来不说。

而宇文珏听到此处也是愕然,在这女子普遍十四五岁便成亲的时代,竟然有人二十了还没有出嫁?

这少年先是望了望山庄大门,然后转身冲着那马车笑道:“铭兄果然料事如神,现在的路的确好走些。”

有几个老资历官员不信邪,照旧按以前那样写了一大堆之乎者也上来,被他大笔一挥,就在早朝上扒了官服扔出去,众人这才当了真。关系着前途的大事,当然没有人拿它开玩笑,这以后奏折倒真是简明起来了。他与父皇批阅起来也省事许多,只用以前一半的时间便可完成,多了许多时间吃喝玩乐,生活也滋润得很。

小动物寻求保护一样的动作取悦了宇文笙,更触动了他隐忍已久的感情,只觉得手下隔着衣衫的肌肤变得有些烫手,却奇异的不想放开,反而引起了想要除去阻隔,贴身一探的欲望。于是原本单纯的动作开始有些变味,十指灵巧地在韧性十足的身体上游走,时不时地揉捏一下那些敏感的部位。

安康帝为太子除下童子服即采衣,进行初加:幅巾、深衣、大带、纳履,太子向父皇跪拜;再加:帽子、襕衫、革带、系鞋,太子拜祭祖先;三加:幞头、公服、革带、纳靴,太子向天跪拜。

帝王似没有发现下面涌动的情绪,向身后的喜公公侧了侧头,吩咐道:“命人带三皇子回宫中先行歇息。”

宇文笙也很无奈地跟着摇头,其实是在心里好笑,他这个五皇弟是在父皇驾崩的第二年才出生的,从小就聒噪得要命,又喜欢缠着他,要不是十六年前因为身体原因而被一位隐士高人收为徒弟带回山中,他恐怕会被烦死。只是没想到他跟着那位高人倒是学了不少本事,还解救了此次的疫病。

终于摆脱了那块橡皮糖,宇文珏快步走回寝室中,然后将自己重重地摔到床上,这才大松了口气,紧绷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些,就这样和衣进入了梦乡。

“先下去吧。”宇文珏对女人一向温柔,说话也是轻声细语,不带苛责。

陶浩瑾停下来,低着头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回殿下,已过千人。”陶浩瑾又恢复成了一开始的面无表情。

当然,那天孔大爷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他自己死了,他眨巴眨巴大眼睛,望着双目含泪的可爱小男孩,很感性地说了两句话:“小弟弟,谁欺负你了?跟大哥哥说,大哥哥帮你揍他!”

黄昏时候,马车抵达名为沉州的城市,只是,守城的官兵很显然并不欢迎他们,而且,这些官兵的面色太过严肃了,一点也没有战胜国应有的欣喜。

“怎么了,珏?”宇文笙的心揪起,扶着少年单薄的肩膀追问。

大牛被他恶劣的语气吓了一跳,条件反射性地答道:“俺娘病了,要很多钱——”

秋雷也跟了上来,恭敬地弯着腰,道:“殿下请这边走。”

“珏儿喜欢和平?”宇文笙的眼睛变得深不可测。

“是你不想跑吧?”孟无痕鄙视道。

他没有接话,低垂着

太子殿下生性善良待人温和有礼的说法,大概就是出自他的笑容,这也是他如今唯一值得人称道的地方,虽然对于一个未来帝王来说,那并不重要。

“谢皇上。”伏宁仁谢礼后便转身面向左方的方政,眼睛微红,呼吸急促,“丞相可记得我天宇国是如何开国的?”

朕一直知道珏儿是个胆大的小家伙,却没想到他竟然在宴上戏耍瑷,朕顺水推舟处罚了瑷,果然引得王家蠢蠢欲动,可惜朕怎么也没料到,他们竟然联系了赤炼,还请了赤炼首领亲自出手。

宇文笙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你们退下。”

殿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整个空间处于一种凝滞状态,闷得人恨不能大叫一阵。

宇文珏背上抵到竹身,知道已经退无可退。在这个紧张的时候,他竟然很无厘头地想到,这些刺客居然懂得保护色,而皇帝老爹的手下显然没什么创意,就一身黑衣打发了,难怪技不如人!

孟无痕像受到了天大的惊吓一般,眼睛里水雾雾的,好似随时都会落下泪来,小巧可爱的嘴巴一

蓉后威严地看着宇文瑷身后的小林子,他被那犀利的眼神看得腿一软,“扑通”地一声跪在地上,道了声“奴才遵命”,然后跪走到宇文瑷身边,细声道:“奴才扶三皇子殿下回宫。”

达保和殿的时候刚刚好大臣们都到了而皇帝还未到。

宇文珏瞥瞥跪在地上的俩人,翻了个白眼,你们这是过戏呢?

“太子殿下,先坐着休息一下吧。”小和子连忙搬了把椅子过来,又从袖中取出一张手巾,“看这满头都是汗水,奴才给你擦擦。”

秀丽的宫女将各式各样造型精致的菜送上台,天宇国最尊贵的皇帝陛下正帮新鲜出炉的太子殿下净手。

“怎么了?”宇文珏有些呆愣。

一堆东西,当初看到单据上面的什么官什么官,宇文珏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时候看到这么多人肃穆地站在这里,若非自己是其中一员的话,他肯定笑喷。

吓?原本紧张地等着宣判,却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句,就像使足力气打出一拳却落在了棉花上一样。宇文珏愣了一下,然后从来没被饿过的小肚子发出“咕噜”的一声,方惊觉自己是有些,不,是很饿了。

方心绍看了他的背景一眼,撇撇嘴,走了。

接下来就没什么看头了,宇文瑷才六岁,看样子也才刚过了打基础那段,学的也是初级剑法,就是劈、刺之类的动作。

“哎呀,是了,我叫方心绍,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方心绍噼里啪啦地说完,突然低垂着头,有些不好地说道:“今天真不好意思,来上课的途中轿子坏了,这一耽搁就是两个时辰,我这心里急啊,一心急就冲得快了点,一冲快了就,就停不下来,然后就想抓个东西固定下身子,然后就不小心抓住你了。”头垂得更低,白净的脸上也出现了红晕,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差,差点害你摔倒,真是不好意思。”

宇文珏木然的眼神在三人身上一扫而过,尔后转身便进了清思堂。三个小皇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了进去。不过宇文瑷仍是不服气地低喃了声:“二皇兄何必对他如此客气?”

六月初三,学堂,又会发生什么?

“妹妹何以有此一说?这宫中谁都知道大皇子是个痴儿,皇上对他厚爱些也是应该的。”蓉贵妃面上若无其事地道,只是那挺得笔直脊背早已泄了底,坚强中的脆弱,连宇文珏也差点难以抵挡,一时竟然有了愿意为其付出一切,只搏其一笑的心思!